35、四魔君
一般第二件事比較難做。
劉奇站在風(fēng)口,迎面的寒風(fēng)帶來了齊天的叫喊:“今日你們幾個小娃娃以多欺少,算不得英雄好漢,這個仇老夫遲早要找你們六扇門給算回來的!”
劉奇眼看齊天跑遠(yuǎn),心中盤算已是追不上了,便有意出言譏諷道:“江湖傳聞幻刀魔君乃江湖上一等一的魔頭,今日一看,也不過是個鼠輩罷了!”
齊天在呼嘯的山風(fēng)中高昂著頭哈哈大笑,硬是給自己灌了一肚子的冷氣,臉色都給灌綠了:“今日老夫還有事在身,暫且不與你們這些小輩計較,待來日我手上閑了下來,必然要請你們好好喝上一壺!咳咳咳……”能不能喝上一壺劉奇不知道,但齊天一定喝飽了風(fēng)。
劉奇扯著嗓子大喊道:“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日吧,你我二人不醉不歸?!?p> “小子你少蒙我!”齊天接連發(fā)力,一步竄出三丈,“要我留下,你先把酒拿來再說?!?p> “你回來我自然有酒!”
齊天后邊還有答話,只是人已翻過了兩個山頭,任劉奇怎么聽也聽不真切了。劉奇一邊靜靜的看著遠(yuǎn)去的齊天,一邊暗自調(diào)理自身亂涌的真氣,恰巧身后傳來了陳秀呼喊:“奇少俠!奇少俠快來,月靈妹妹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對?!?p> 劉奇聽到陳秀呼喊,趕忙轉(zhuǎn)身回望,只見月靈臉色蒼白的立在一旁,身體搖搖晃晃、似是就要墜倒。劉奇看的心中一顫,哪里還有心思去追什么齊天,連忙飛奔回了月靈處。
陳林這時也趕忙過來查看月靈傷勢,見月靈面色蒼白,四體虛浮,頓時驚道:“這光頭怎么這么厲害,竟然能將月靈傷成這樣?!?p> 劉奇也不答話,趕忙伏下身子,雙手扣住月靈的手腕,將月靈的頭斜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月靈的一張俏臉上毫無半點血色,蒼白的皮膚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虛汗,雙目半睜半閉,小嘴微開卻說不出半句話,整個人都已在半夢半醒之間。
白虎一邊呆呆的在月靈腳下來回蹭著,一邊小聲的嗚嗚鳴叫,叫人看了好生心疼。白虎通靈,與月靈心意相通,白虎如此難過,想來必然是月靈傷勢不輕。
陳秀對著劉奇使了個眼色,從他手中接過月靈的手腕,右手拿住月靈的脈門,就地診起了脈。
“我自小跟著義父學(xué)過一點醫(yī)術(shù),可以幫上一點忙,”陳秀說著輕輕的皺起眉頭,杏仁小嘴抿成了個球,道:“從月靈妹妹的脈象來看,中氣紊亂,陰陽沖撞,像是中了極重的內(nèi)傷?!?p> 月靈此時悠悠轉(zhuǎn)醒,虛弱的連連要水,劉奇見狀趕忙將她扶坐在了地上,關(guān)切的擦拭著月靈頭上的汗珠,道:“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都怪我一時大意,害你強行收功,險些促成大錯!”
月靈接過陳秀隨身攜帶的水袋,勉強的喝上了兩口,用手愛憐的摸著白虎的頭,擠出一絲笑容道:“奇哥我不礙事的,只是有些消耗過度,加上剛剛運氣收招之時有些操之過急,沒能拿捏住火候,有些血氣上涌罷了,過一會就會好了?!?p> 白虎在一旁憐惜的舔著月靈伸過來的手掌,發(fā)出“嗚嗚”的鳴叫,滿目委屈的望著月靈。
劉奇扶著月靈走到她身前,道:“我輸你些真氣,先調(diào)息一下吧?!闭f罷也不管其他,徑自坐下身來與月靈二人對掌療傷。
陳林、陳秀害怕齊天去而復(fù)返,默契的站在兩邊護(hù)法。
過了約有三柱香的時辰,月靈面色漸好,二人各自收掌調(diào)息。陳秀見月靈臉色慢慢恢復(fù),便上前詢問月靈傷勢。
月靈見陳秀關(guān)切,轉(zhuǎn)而小嘴輕抿,笑道:“剛剛只是內(nèi)息紊亂,血氣有些上涌,經(jīng)過奇哥相助,現(xiàn)已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陳林似乎對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記憶猶新,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此人是何許人也?為何如此厲害?竟窮我四人之力也擒不下他?!?p> 劉奇收功后將自己的真氣運行周天,這才緩緩起身,長出了一口氣,嘆道:“這人便是天煞四魔君中的幻刀魔君齊天。也不知從何處學(xué)來如此奇異的武功,一柄長刀握在手中能化萬千刀影,虛虛實實,叫人防不勝防,因此江湖人稱他為幻魔刀客。雖然在四魔君中排行老二,但功力卻是四人中最強的?!?p> “天煞四魔君!”陳林兄妹二人異口同聲的驚道,滿臉的不可置信,“我與師妹雖久居華山,但也聽聞過四魔君的名頭,江湖傳言他們早在多年前就隱退江湖,銷跡世間,萬沒想到竟還能在此處碰見?!?p> 陳秀心思較與陳林縝密一些,當(dāng)下疑惑道:“相傳四魔君處處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行盡傷天害理之能事,可這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這四人息隱江湖已有數(shù)年,今日卻忽在此出現(xiàn),難不成……”陳秀恍然道:“與黑木幫有關(guān)!”
“依我看,”劉奇蹲下身子,看著眼前寒池里不時冒起的水煙,說道:“他們現(xiàn)在就在這松石鎮(zhèn)上。所謂‘你不去找麻煩,麻煩自會來找你’,我們今日放跑了齊天,幾日內(nèi),他們就會來找我們麻煩?!眲⑵媛约铀妓鞯霓D(zhuǎn)過頭來,望向陳林二兄妹,問道:“方才聽聞二位同出驚異之聲,不知是否有所發(fā)現(xiàn)?”
“我從破廟里發(fā)現(xiàn)了一樣?xùn)|西,”陳秀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紅漆木牌展在眾人眼前,道:“這木牌是我在山神廟的灰燼中發(fā)現(xiàn)的,牌子左半邊已經(jīng)被燒掉了一半。但依稀能看見牌子上邊刻著的兩個字,若所看不差,應(yīng)是‘紅梅’二字?!?p> 陳林拿過木牌,隨手遞給了劉奇,說道:“木牌我檢查過,木質(zhì)厚重,上邊還有些許的甜香氣,想必是香木一類的東西?!?p> 劉奇接過木牌,將它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果然有股暗香襲來,不由嘆道,“這是西域檀香,木色溫潤,氣味清醇,當(dāng)為上品,這么大一塊倒也算罕見,再看這花紋刻字,不應(yīng)是常人之物,但也亦非江湖人所持,卻不知為何會不明不白的出現(xiàn)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