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翠玉閣的首飾是最好的?!睏畛杏罾易?,下了車來到一間高門大戶之中。
楊承宇顯然是這個店鋪的高級會員,我們剛一出現(xiàn)在店門口,店長就已殷勤的沖到了我們身邊親自迎接。
“把你們家今年新式樣的金子和玉佩拿來我們看看,要小巧的分給孩子們當(dāng)年禮最好不過?!睏畛杏钍扉T熟路的帶著我直接上了2樓,進(jìn)了一間雅間,地龍是早就預(yù)備好的,暖融融一片好不舒服。
“這些都是香和居的點心!按照您的吩咐,剛剛買來的?!眱蓚€小斯端著10來個小碟,滿滿的擺了一桌子。
“家中做的點心其實也不錯,但是和這個比起來總是覺得差了點兒,這可是我昨日特意定的,不然早就沒有了。你來京中也有些日子了,沒有帶你來吃這個,真是沒了意思呢?!?p> “你昨天什么時候有時間讓人訂這個,我怎么都不知道?”我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塊紅色的糕點放在口中,是紅糖做的,清香甘甜的氣味,卻也好是薄荷,入口即化,當(dāng)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這樣的小事也就一句話,還用勞煩著夫人想著。”他也急忙的吃了幾塊,顯然跟我是同道中人,也是好這口。
不一會兒掌柜帶著兩名店小二走了進(jìn)來,兩個店小二手中各抬著一個大托盤,上面金光燦爛一片。
“楊少爺,這些都是今年剛到的新款,您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掌柜躬立一旁,極度殷勤的說道。
“這些先放在這里不急,我們慢慢看,你們店中那付最好的頭面可到了?先拿那個上來,我們看看,倒是正經(jīng)!”楊承宇看了一眼托盤中的東西,好似全然不在意的選了兩個第一給了掌柜,“就這兩種吧,你幫我一樣準(zhǔn)備10個來?!?p> “楊少爺,這您可是來晚了?!闭乒衽阈χf道,“莫大人的內(nèi)弟,前幾日把那套頭面定了去,其他的款式您要不要看看?雖說不是紅寶石東珠的,但也都是翡翠玉石,夫人年輕,帶這些方才好呢?!?p> “這些倒也無所謂。頭面的東西家里多的帶不了,也不著急的,非得選上一套不可?!睏畛杏钚χ聪蛭遥胺蛉?,全京城也就他家店里還有些好玩意兒,你要不要自己去看一看?”
我眼睛一轉(zhuǎn),也就明白了他其中的用意,這次前去懷州剛好趕上了過年,兩邊的人少不得送禮來往,我是新過門的媳婦兒拜見長輩,哪有不變善財童子的道理。
“掌柜的頭面上的物件,不論釵,步搖,又或鐲子戒指素雅別致的都拿來我瞧瞧!”我早已吃完了一碟的糕點,正準(zhǔn)備奮戰(zhàn)第2碟。
“好的夫人!”
這個楊家可以算得上是老牌財主了,我給他們送禮光看貴重,那是跟他們比不了的,得別致新穎,讓人能記住,哪怕不能記住多久也行。
最后結(jié)賬之時,我們收獲了三條寶石項鏈,一只寶石戒指,一只珊瑚戒指,楊少爺慷慨解囊,我倒是吃了個飽。
回復(fù)府時又順路,從一品鮮樓帶回了三個菜,晚飯吃的很舒坦,只是又有點撐,不知道這樣進(jìn)食的方法會不會讓我的體重激增。
正在飯后喝茶消食之時,我和楊承宇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兒,忽然院門處,有人傳報說偉哥家的嫂子來了。
那人走路裊裊挪挪,一身鵝黃色的夾襖,映著這年近三十的婦人,格外的明艷動人,她長相極為標(biāo)志,俏麗的五官,當(dāng)真不是一個善茬。
“白天我就差人來問過,都說你們?nèi)ペw大人家了,這會子想來剛好都在,我也就不請自來了,只想著沒有攪了你們二人的甜蜜也就是了?!蔽覀冊诨◤d中讓了座,這位二嫂子說話倒是利落大方,只是眉眼之間的那股凌厲勁兒,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嫂子,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想來是為了那封家書來的吧?!睏畛杏钫J(rèn)定我是對付不了這位二嫂子的,于是他這次便親自出馬了。
“父母總說這宇哥是他們兄弟里最聰明伶俐的,我倒也是這么覺得的?!鄙┳右姉畛杏铋_門見山的命中要害,止不住的陪笑,那般游刃有余的樣子,仿佛是平日間做慣了這樣似的,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昨日只有你們二人在父母身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下午古媽媽來傳了話,說讓我們和婆婆收拾起東西,第2批坐船去懷州。這么大冬天的還快要過年了,怎么這么著急的回懷州去,感情是這老太爺當(dāng)真不行了?”
“嫂子也是個明白人,我也就不瞞您了?!睏畛杏畲藭r的神情像極了一位資本老財主,對待這位嫂子,他的態(tài)度雖然恭敬,但似乎并不想與之為伍,“三叔父寄來的信中,說祖父的病情十分沉重,按照父親的意思是,他和母親加上我和含玉,先做快舟前往懷州,二哥哥現(xiàn)行走在外,二嫂便和周姨娘一同前行,三哥三嫂留下照應(yīng)諸位,都坐大船后走?!?p> “怎么回個老家還要分個先后出行,這幾個兄弟不都是楊家的子孫,這回老家看望祖父,怎么也得弄個遠(yuǎn)近疏密不成?”嫂子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嫂子你也是想多了,我和含玉剛剛成親,還未有兒女,幾位兄嫂哪個不是兒女成群,總不能把孩子們都留在京城,我們自己去吧!”楊承宇想來早就預(yù)料到這位嫂子會來打探消息了,等的就是這個,他面上露出了竊喜,仿佛打贏了一個強大對手般。
“宇哥說的倒也是,可是我小肚雞腸的想左了,大兄弟你可別生我的氣?!边@位嫂子的臉皮倒也是真厚,呵呵一笑卻也不著痕跡地抹了過去,“也不知道這回祖父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可是聽說了,這位春嬌姨娘是有了身孕的,難不成祖父老來得子,是高興壞了吧?!?p> 我一聽便知道這是開始準(zhǔn)備套我們的話了,當(dāng)真是要比前幾日來訪的三嫂,高明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位春嬌姨娘是三叔父送給祖父的,祖父多大年歲了,重孫子都上家塾了,這位春嬌姨娘還能有身孕嗎?這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二嫂嫂,我們這次回懷州恐怕不如6年前那般輕松自在,懷州的水有多深,你恐怕是要比我更清楚的,二哥哥和哪邊素來交好,來往甚密,你最好是先寫信告知他一二,千萬不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讓父親不痛快,若祖父無事便是最好的,若當(dāng)真不好了,父親便是要丁憂的,接下去會發(fā)生什么事,用不著我在這里提醒嫂子吧!”
楊承宇恐怕從未在這位嫂子面前說過這么多話,看嫂子這目瞪口呆的表情,我心中真是說不出來的暗爽,楊承宇似乎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軟弱,或許他還是可以擔(dān)當(dāng)?shù)穆铩?p> 又經(jīng)過兩日的收拾,我和楊承宇的行李便又多出了兩個大箱子,可當(dāng)他母親過來驗收行李成果時,仍是十分不滿,指揮著一應(yīng)大小丫頭,忙忙的又整理出了一大箱。
第3日下午就有人來稟報說船已經(jīng)找好了,于是第3天晚上,長長的馬車隊伍,便開始朝馬頭行去,由于天冷路滑,行李最快也要5日方可到達(dá)碼頭,要一日的時間才能運上船,為了盡量少吃冷風(fēng),楊葉這位大家長從容決斷,我們于三日之后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