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君華居然善心大發(fā)地送了楊子媛兩本書,說是一個月之內要是練不會就別去他那干活,他不收廢物。
楊子媛當下信誓旦旦地收下書,還嘲笑了他一番,這整理院子有什么好練習的?難不成還教怎么布置院子布置房間?
雖然有些不屑,但收下來就當參考參考吧。
結果一出來,看到那兩本書上面的字,她懵了。
《生命靈氣》?
《靈力基礎》?
這是什么鬼?
誰來告訴她什么是靈力什么是靈氣?這玩意兒用來布置院子整理房間?耍老娘呢吧?
于是她隨手一丟,開始在馬車里打瞌睡。
睡覺也不得安生,她又夢見自己變回一株草。
一開始只是一株小小草苗,但她一點點努力生長,拼命生長。夢里的世界沒有日升月落,她每一天都在圣潔干凈的光輝洗禮下成長。從小草兒長到成熟花了許多時間,具體多少她不知道,只知道很久很久,久到連日子也數不清了。
好在即使是一株草,那她也是一株漂亮的草。冰藍色的葉子,細細長長,葉緣有鋸齒,但很細膩,不留意幾乎看不到。直到她到生出一朵花蕊,花蕊還是瑩白如雪皎皎如月,還自帶清冷的光輝。
只可惜,花兒一直不開,好像歷盡了千年萬年之久,可她還是停滯在花蕊期,遲遲沒有別的進展。
她聽到有人說,可惜了,靈智未開,無法化靈。
她搖搖身子,如雪瑩亮的光點就跟著四散開去,像夏夜里的螢火蟲。特想反駁一句,可說不出話。
隨后那人又說,這里靈氣雖濃郁,但靈智這種東西還是人界開啟得快,就讓你去人界罷。
然后……
然后她嚇醒了。
靈氣,靈智,化靈?
楊子媛看看被她丟在案幾上的兩本書,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對,現(xiàn)在是白天。
想了想,最終她還是非常無比嫌棄地重新收回來。就當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吧。
很快就到了江府。那個張駿親自送她到里面,算是為了給她一個夜不歸宿的理由吧,有華王爺身邊的護衛(wèi)代為解釋總比自己解釋可信度高不是?
然而穿過寬闊的前院,來到前廳,發(fā)現(xiàn)這里早有人。江丞相正在待客。
對象嘛,竟然是周楚易。
周楚易十分彬彬有禮,但臉色十分臭:“丞相大人,你我同朝為官,下官也敬您是長輩。但這親事卻是萬萬不能答應?!?p> 丞相老爹臉色也不大好,本來就花白的頭發(fā)看起來更白了。眉心緊緊蹙著,還要賠笑:“賢侄這是說哪里話?這親事也是與周大學士定下的,豈能說反悔就反悔?”
嗯,這個周楚易能年紀輕輕做上少傅的位置,其實也是有些來頭。他祖父就是那位周大學士,不過已經辭官隱退,他爹不濟,每當個一官半職,就整天混吃等死。好在周楚易從小就是他祖父一手帶大,在官場上輾轉也算游刃有余了。
故而五年前,周楚易當上了這個少傅之職,原來的那位周大學士就辭官隱退。退隱之前還給周楚易定下一門親事,也就是當時小小年紀傾國傾城又婉約懂禮的江大小姐江慕兒。
現(xiàn)在想想,這個周大學士也算精明。一家子在朝為官,而且還是高官的話,肯定遭皇帝猜疑。他的隱退分明就是給周楚易鋪路,再加上這門親事的保障,江丞相的協(xié)助,周楚易輕輕松松就在朝堂上站穩(wěn)腳跟。
周楚易應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當年江慕兒出了那么大的丑聞,他也不聞不問,一直保持著未婚的關系。
可如今不同,五年過去,周楚易早已在朝堂上站穩(wěn)了。而前些日子見到傳說中的江大小姐竟變成如此這般,肯定就想要退婚了唄。
這可不是楊子媛妄自菲薄,說真的,自己這張臉,連她都看不下去……
再說了,那些個世家子弟不都喜歡什么溫婉賢淑端莊大方的千金小姐嗎?她楊子媛跟這些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所以不喜歡就不喜歡唄。
反正這周楚易她也看不上。
要論美男子,還要數君華那種。
啊呸呸呸,那個人性格又壞嘴巴又臭,呆在他身邊還隨時可能有各種危險……以及驚悚的事。
那些刺客尸體消失的樣子一直讓她耿耿于懷。
君華的意思明顯就是那些不是毒藥,但那究竟是什么東西也沒說。只要一想想,楊子媛就不寒而栗。
不過她的便宜表哥長得也算極品,就是跟她前世的弟弟長得太像了,她……下不去手!
算了算了,收服美男這是長久的夢想,現(xiàn)在還早。先解決當前的婚事。
此時里面周楚易又開口:“下官并非有意說江大小姐,可江大小姐當街喊其他男子‘相公’,讓下官顏面無存。如今更是夜不歸宿,早已犯了七出之條,下官有權退了這門親事。”
江丞相那叫一個尷尬,整張臉都抽搐了。而站在他身旁的趙管事也聽不下去,弱弱問道:“周大人所言,真的是我家大小姐?據老奴所知,大小姐并非……”
楊子媛見勢不對,趕緊沖出去:“參見爹爹!周大人也在呢!”不可能讓趙管家壞了自己的好事。雖然趙管家是一片好意吧,但她就是想要退婚??!
江丞相見到楊子媛眼前一亮,連帶著面帶紅光:“慕兒,你趕緊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楊子媛張了張嘴,身后的張駿立刻抱拳,以他雷鳴似的嗓音打斷她的話:“屬下華王府張駿,參見丞相大人,參見周大人?!?p> 江丞相這才發(fā)覺有這么一個人站在楊子媛身后,嚇得一陣暈眩,幸好趙管事在他身后扶住他。
楊子媛弱弱地瞧見這個丞相老爹凌厲的眼神,悄無聲息地瑟縮一下。
他不會以為那個所謂的“相公”是這個張駿吧?
好在江丞相當了這么多年的官也不是白當的,緩和了一會兒又換上笑容,雖然笑得比哭還難看:“原來是張護衛(wèi),敢問華王爺有何吩咐嗎?”
張駿冷若冰霜,說話跟砸冰塊似的,把原本尷尬的場面徹底凍僵:“王爺命屬下送江小姐回府。江小姐昨日遇刺,幸而為王爺撞見,順手帶回去救治一番?!?p> 嘖嘖嘖,會不會說話的?從哪帶回去你倒是說清楚?還有怎么解釋這一整夜都沒個消息?
楊子媛扶額,這哪里是來幫她解釋的?這是來敗壞她名聲的吧?
輕素云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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