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到底是敗家還是小發(fā)一筆？
父子倆又開始商量來年的打算。
林大江苦笑道：“自從你娘死后，咱爺倆就這么過來了，從未變過樣。近日你腦疾好了，又買了小婢，我反而不知道怎么過了?！?p> “這好辦，老漢，你以后聽我的就是了?！绷址樾Φ溃骸澳阋院缶驮诩沂刂斟X就行，賺錢的事交給我去辦?！?p> 老漢看著家徒四壁的書肆，笑罵道：“你還能賺錢？不把家里敗光了才怪?！?p> 林烽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書肆，又到中院看了看，扶著腦袋想了一下，說道：“先破后立，既然家產(chǎn)已經(jīng)敗光了，那我們干脆把這里拆了，還有這里也拆了，這個位置打通……”
林烽手指連連“然后全部蓋起來，做一個大書肆?！?p> 整個書肆大概是一百來平米，中院有二百來平米，如果全部打通，就有三百來平米了，做一個大書肆綽綽有余。
林大江問道：“這可是要不少銀子，現(xiàn)在到哪去弄那么多錢？”
林烽朝一旁的三個大箱望了望，不言而喻。
崔琪兒和小嬋也玩累了，剛才林烽說的書肆改造她也聽在心中。
忙說道：“這些財物都是少爺拿回來的，理應少爺處置。”
“那我就不客氣了?！绷址榫偷冗@句話，準備抱著一箱子就要溜。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绷执蠼^來搶下：“這些珠寶金飾，做工精美，翻修個宅子，哪里需要這么多？”
“不要這么多？”林烽對這些東西沒什么概念，看來自己拿回的三箱東西還是挺值錢的嘛。
林大江打開箱子，左挑右選，最后找出一支黃金釵子，還是依依不舍“這做工一看只有長安的大匠才能做出來，真是可惜了?！彼麚u著頭又準備放回箱子里。
林烽趁機一把就奪了過來“以后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說著又抓了一把往懷里塞。
“敗家子啊，敗家子啊?！绷执蠼瓪獾冒严渥右簧w，干脆坐到箱子上。
“爹，我先去當鋪了，你去尋一個大點的工坊和造紙坊，然后大量雇匠工，不管什么匠工都要，木工、雕工、泥工，只要愿意來干活的，全收了?！?p> 林烽好不容易來到當鋪。
當鋪里坐著一個瘦老頭，正在算賬，一見有人進來，抬頭看是林烽又低頭繼續(xù)算賬。
“大傻，你來干嘛，你爹呢？”
“我爹被吊銷了牙貼，現(xiàn)在在家里呢。”
林大江身為牙人，和三教九流之人都有交往，和當鋪的劉老頭自是熟悉。
林烽拿起那件金飾就拍在桌上。
“劉老頭，你看這東西能值多少錢？”
劉老頭摸起金器一看，看了良久，還揉了揉眼睛，最后還走到外頭，對著陽光望了望。
然后低聲問道：“你這東西，怕不是本地的吧？”
“問這么多干嘛，有生意還不做嗎？”
“就怕是來路不正啊?！眲⒗项^給林烽分析道：“這金釵做工精細，沒有三十年的經(jīng)驗做不出來，而且看這紋飾，起碼得浩命夫人才配得上。
不過，現(xiàn)在世道早已分崩離析，人人都可戴。再加上邊關嚴查黃金白銀走私，這東西就越發(fā)稀有了。尋常人家能得到一件都當傳家寶留起來，怎會流落到外面？”
劉老頭見林烽沒說話，低聲問道：“你爹總是跟我吹噓，說你娘出自河東大族裴氏。怕是你小子，偷了你爹的寶貝，這是你娘的嫁妝吧？”
林烽沒想到他娘竟是出自大家族，估計是偏房之類的吧，林大江吹牛的本事可不小，偏房庶出，都能被他吹成嫡小姐。
他故作驚訝道：“你怎么知道？別告訴我爹，你和我爹熟，算了，我不當了，我去別家當！”
林烽說著就要去搶回金釵。
劉老頭做勢一收，把金釵就揣進了懷里?！凹纫阉蜕祥T來，豈有不當之理？”
“那你說說，這東西能值多少錢？”
“你是要活當還是死當？”
“當然是死當！”林烽可是看了箱子里，那里面少說有上百件，而且又不是特別有紀念意義，對他來說，就是錢。但又不能一下子全流入市場，那樣就不值錢了。
劉老頭裝模作樣的算了一下，伸出三根指頭道：“三十貫！”
“你怎么不去搶?！绷址橛殖麘牙锶ヌ徒疴O“這金釵少說也有三兩重，你就給三十貫，合著這做工不要錢了？”
“五、五十貫！”
“不干！”
劉老頭問道：“那你說多少？”
林烽根據(jù)系統(tǒng)剛才給的評估‘市場估價300貫，系統(tǒng)估價100貫，出價50貫，交易公平度50%。’
他仔細看著說明，原來這溢價就是地區(qū)間的差價造成的。
也就是說這金釵在全國范圍內(nèi)的均價應該是100兩，但因為此處遠離長安，很難買到這么稀奇的東西，所以能賣300貫。
而劉老頭出價50貫，和系統(tǒng)的估價100貫，差了50%，所以公平度是50%。
低于50%要扣公平幣的。
既然知道了這玩意的底細，林烽就開始獅子大開口了。
“二百貫！”200貫和系統(tǒng)定價的100貫，公平度也是50%。
劉老頭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多少？”
“200貫，少一個子都不賣?！?p> “你怎么不去搶，200貫，我不要了，你找別家去?！?p> 劉老頭臉色一沉，把金釵又還給林烽。
林烽接過金釵，也是惴惴不安，難道價格開高了？這系統(tǒng)到底靠不靠譜啊。
他又朝旁邊一家走去，這一條街好幾個當鋪，準備在下一家要價100貫試試。
“等等！”
等林烽快要走進另一家當鋪的時候，劉老頭終于忍不住，叫住了他。“150貫！”
林烽心中一喜，看來系統(tǒng)還是靠譜的。心想，這東西能賣300貫，200貫給你都是便宜你了。
“200貫，不要我就進這一家了?！?p> 林烽說著就要進第二家：李家當鋪。
李掌柜趕緊迎了出來：“阿郎想當什么寶貝？我家當鋪最是公平，比那劉老頭良心多了?！?p> “不管是什么，既然那劉老頭出價150貫，我出價180貫?！?p> 好嘛，兩家當鋪竟然爭了起來。
“200貫就200貫?！眲⒗项^一看那李掌柜竟然拉住了林烽，此時再不滿足那小子的要價，這生意就要黃了。
“我出220貫。”李掌柜東西都沒看，但他相信劉老頭的眼光。
林烽也想要更高的價啊。
可是系統(tǒng)不允許啊。
再加價，就低于50%的公平度了，能從系統(tǒng)估價中坑出100貫，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既然劉掌柜心誠，我就給你了。”林烽退回來把金釵遞了上去。
這讓李掌柜看直了眼。
“好呀劉老頭，這是長安上好的釵子，你竟然200貫就買下了?！薄靶“⒗?，這釵子最少值300貫，你別被他騙了?！?p> “我怎就騙他了？是他自己開價200貫。你說300貫，它就值300貫了？”劉老頭見李掌柜竟想過來搶奪，趕緊把金釵收了起來。
兩人的爭吵，引來不少百姓。
這是很久不見的情景了，能讓兩大掌柜不顧行業(yè)規(guī)矩，竟然到明面上搶東西，看來這是一件賺錢的寶貝啊。
“別爭了，我還有一件，200貫賣給李掌柜吧?！绷址橛帜贸鲆患O子。這一件是金鑲玉，長長的玉簪外面被金絲環(huán)繞，簪頭更是用黃金打造成鳳頭形狀。
李掌柜也神色古怪，他明明都說了300貫，這小子竟然還是200貫的要價。
實誠人啊，給我和劉老頭一樣的待遇。
“我有一個要求，必須得是白銀或者黃金?！?p> “好勒！”兩個掌柜喜滋滋的去拿錢了。
一位翩翩書生過來，問道：“不知這位阿郎，還有沒有這樣的簪子？某也想買一件送給心上人。”
林烽出門的時候，可是抓了一大把，干脆全都拿出來，還有六件。
“全賣了，200兩一件，要現(xiàn)銀！”
這讓圍觀的人都傻眼了。
“這不是在和掌柜做仙人跳吧？”
“估計是假貨，真貨怎么可能有這么多？”
“這種式樣的釵子，我去年在花魁許仙兒頭上見過，還是一個大官送給她的，她歡喜得不得了呢。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我們這種地方？而且一下還是好幾件?！?p> 劉老頭正好拿了銀兩出來，聽到竟有人誹謗他，挺著脖子怒罵道：“吾這當鋪開了三十載，除了出價低了點，有行坑蒙拐騙之事嗎？”
林烽都不禁翻了個白眼，你有沒有坑人，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剛開始出價30貫，這不是坑人？
“林家阿郎，我和你爹是老友了，你再當給我一件?！?p> 林烽數(shù)了數(shù)銀兩，又當給他一件。
這下，圍觀的人都相信了。
低聲傳播小道消息：“我猜林家準備跑路了。我剛聽說，這林家傻子把王主簿的走狗張秀才打了，得罪了王主簿，在衡州城混不下去了。所以典當值錢之物，準備溜了?！?p> “我猜是這傻子偷了他爹的珍藏之物，這是敗家啊?！?p> “林阿郎造的什么孽哦，之前兒子有腦疾，這腦疾好了之后，又患上了敗家的病，這病是治不好嘍。”
過了一刻鐘，林烽總算把東西都賣完了，看著一大箱白銀，竟拿不動了！
一共賣了1571兩白銀，換算下來也有49公斤（一斤500克算16兩）了，加上箱子一百多斤。
林烽正好看到一個潑皮在人群里，忙指著他說道：“你過來?！?p> 這人正是蔡老六的一個手下，今天還見過面。
“林牙頭叫小的有何事？”一出來就是三個。
“你們幫我抬著錢，跟我去回去?！?p> 三個人面面相覷，神色古怪。
林烽下巴微揚，問道：“不聽話了？等明日我去找小六子的麻煩?！?p> 三個潑皮只好幫他抬著銀子朝書肆走去。
林烽跟在旁邊還一邊抱怨著‘這錢多了就是麻煩，這么重，想逛個街都麻煩?！?p> 這讓三人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