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賊船,好處多多
“無妨,老夫到時如實(shí)匯報(bào)?!北R翁說道:“開箱!為了撇清干系,我們就讓一個中間人來點(diǎn)數(shù)。林家小子來清點(diǎn),你們沒有意見吧?”
“沒有意見?!崩钪氏缺響B(tài),那個龔?fù)鞠胝f點(diǎn)什么,此時也不好拒絕了。
林烽慢慢走到箱子旁邊,所有人的呼吸聲都緊了幾分,靜靜的看著他。
他撕掉封條,開始點(diǎn)數(shù),第一箱只剩下箱底薄薄的一層珠串。
“第一箱珠寶十串!”
“第二箱金器20件”
……
“第十箱,衣服……等等,這是什么?”林烽拿起一件衣服,一塊木板從里面滑了出來。
龔知府趕緊過去,把衣服接了過來,里面露出一個折子。
他不敢打開看,然后彎腰撿起木板,一并遞給李知府,李知府再呈給盧翁。
“盧翁,剛才在箱子里發(fā)現(xiàn)一封密信,和一塊木板,下官以為這可能是一封聯(lián)絡(luò)其他謀反官員的密信,特呈給盧翁過目?!?p> “什么?這個崔儉還有同黨?”盧翁震怒,站了起來,把信接了過去。
打開看了近一分鐘,然后一把奪過李知府手中的木板仔細(xì)端詳了起來。
兩個都是老狐貍,演戲演得這么像。
其他官員翹首以盼,都伸著腦袋,想看清信中的內(nèi)容。
盧翁一手舉著奏折,一手舉著木板:“祥瑞啊,這是祥瑞啊。這是崔儉被抓前一天準(zhǔn)備奏給朝廷的祥瑞,沒想到竟然藏在了這里。來來來,把這封奏折傳下去,大家一起過目?!?p> 李知府看完之后,就交給了龔?fù)骸氨竟偈莻€武人,看不懂這有什么稀奇,龔?fù)獛捅竟偾埔磺??!?p> 李韓簡直就跟影帝一樣,裝模作樣的,漫不經(jīng)心就把奏折和木板推了出去。
套已經(jīng)下好了,接下來就看這些官員的了。
果然,那龔?fù)戳酥螅麄€手都抖了起來。
“龔大人,怎么了?這上面寫了什么?”
其他人也緊張起來,龔大人這樣子,怎么看,都像是發(fā)了什么案,難道是崔儉死之前要告發(fā)他?
“果真是祥瑞啊。”龔?fù)炎嗾圻f給其他人,自己仔細(xì)端詳著木板。
“來人,筆墨紙硯拿來?!?p> 東西拿來后,其他官員也都緊盯著龔?fù)掷锏哪菈K木板,仿佛具有某種吸引他們的魔力。
就連林烽都被他們感染‘他們都是通過科考走出來的,看到印刷術(shù)自然激動無比?!?p> 這些人此時的表現(xiàn)就像放榜看到了自己名字一般,失了魂。(雖然林烽也沒見過放榜)
他們把桌子圍成了一圈,有人叫到:“成了,成了。”
“恭喜盧翁,此術(shù)可用!”龔?fù)p手舉著一張白紙,眼角掛著淚花。圍著的官員紛紛讓路,讓他把紙呈給盧翁。
盧翁顫巍巍的雙手,還特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做足了儀式感,才接過白紙。
只見上面寫著‘子曰,學(xué)而時習(xí)之……’
上面印著《論語》,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行字,而且印了好幾處,顯得略微混亂。
但這卻是一頁書啊!
此時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載入史冊。
至于林烽和他們在背后做的事,沒人會知道。
四大發(fā)明中的印刷術(shù),就被林烽以這種方式問世了!
盧翁舉著白紙,內(nèi)容對著大廳的官員:“此術(shù)可用,天降祥瑞!”
官員們也激動的喊道:“天降祥瑞,天降祥瑞!”
這讓候在外邊的吏員好奇不已,這些老爺們今日興致很高啊。
良久,龔?fù)蝗还虻乖诘兀薜溃骸按朔舜迌€獻(xiàn)給湘國朝廷的祥瑞,只可惜造化弄人,崔儉是看不到了。我建議大家聯(lián)名上書,懇請圣上洗刷崔公污名,允他以清白之身下葬!”
其他官員也跪倒在地:“懇請圣上赦免崔公之罪,允他以清白之身下葬!”
“諸位真愿意聯(lián)名上書?”盧翁問道:“你們就不怕被算作同黨?”
“這……”下方的官員又疑慮了,面面相覷,這事有風(fēng)險啊。
如果贏了,把案子翻轉(zhuǎn)過來,也會被士林傳為一段佳話,如果輸了,不說流放,丟官是免不了的。
“我愿意,我不怕!”龔?fù)舐暫舻溃骸耙皇職w一事,我們只是請求圣上看在印刷術(shù)的份上,赦免崔公之罪,并非要給他翻案,還請盧翁明鑒?!?p> “對,我們并非要給崔公翻案?!?p> 林烽不免有點(diǎn)失望,不過能赦免罪行,也算不錯。
盧翁也點(diǎn)點(diǎn)頭,同意下來:“那好,你們上書,老夫也署名就是!”
大家欣喜無比,有高個子頂著,出了事,也是先處罰盧翁。
很快,一篇文章就被這些官員寫了出來。不但簽了自己的名字,連私印都蓋了上去。
這是以后史上留名的機(jī)會啊。
甚至還可以跟別人吹噓:“知道印刷術(shù)吧?那是我從崔公遺物里找出來呈給圣上的。要不然,你們還在抄書呢?!?p> 盧翁具名之后,看了看,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這篇奏章連同崔儉的那一份奏章以及雕版一起放在小盒子里收了起來。
林烽見一名深綠色官員走到他身邊,厲聲說道:“你今天什么也沒看見,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沒來過州衙,知道嗎?”
林烽心想,這是要封我的口了么?“這位大人是怕我出去說你們飄沒抄家的財(cái)物?”
“別胡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飄沒財(cái)物了?”深綠袍官員說道:“誣告是要坐牢的?!?p> 其他官員都看著他們,是啊,這么大的祥瑞,圣上肯定會派人來查,到時候這小子亂說,就壞了大事。
“入有人問起,我不會說你們飄沒了財(cái)物,我只會說很多箱子只有一半?!?p> “你!別不知好歹,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你蹲大獄?”
林烽淡淡的說道:“我當(dāng)然信,不過我來府衙,我家奴婢崔琪兒可是知道的,而這祥瑞就牽涉到她爹,你說朝廷會不會找她調(diào)查呢?把我下了大獄,她又會怎么說呢?”
“這……”
這小子真是可惡,竟想訛上他們。
“小子,你到底想怎樣?”
“我的要求很簡單?!绷址樾Σ[瞇的指著這些大箱道:“我在里面挑十箱,然后你們再給我安排個差事?!?p> “放肆!”“不可能!”一群官員震怒。
李知府也在暗中點(diǎn)頭,這小子有點(diǎn)能耐啊,竟然敢在這幫官員口中奪食。這是吃定了他們,要么一拍兩散,要么滿足他的要求,除非,你們不要祥瑞了。
他趕緊打圓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只給三箱,差事嘛,我看你這么會討價還價,就安排到徐縣令治下做個牙頭吧?!?p> “這……”綠袍官員面色為難。
“我的話都不聽了?”李知府厲聲說道,然后慢慢走到他身邊,耳語道:“只有這小子上了我們的船,才不會亂說話。如果只給三箱財(cái)物,他用完了,再來勒索怎么辦?只有給他一個長期的飯碗,才好把他拿捏住,再說了牙行的牙頭又不是什么肥差,我們現(xiàn)在先籠絡(luò)住他,以后冷落他不就行了?”
盧翁見微微頷首,這個李知府不知不覺就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了徐縣令。
“下官領(lǐng)命。”徐縣令拱手遵命。然后轉(zhuǎn)頭警告林烽:“小子,我答應(yīng)了,但如果你利用牙頭這個身份亂來,就別怪我取消你的牙貼!”
“嘿嘿,那是一定,各位老爺能賞一口飯吃,我自然要好好做下去,如果誰跟我過不去,就是跟各位老爺過不去?!绷址樾Φ溃骸捌鋵?shí)我期望能有一箱就心滿意足了,多了拿不完。既然老爺們非要給三箱,我不能拒絕這番好意??!”
“滾,還想老子留你吃飯不成?”李知府紅著脖子,竟然又被這小子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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