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鄉(xiāng)試,他來做什么?”
葉輕舟雙眼微微瞇起。
對于自己這個便宜叔父,他可沒什么好印象。
不止謀奪了屬于他的家產(chǎn),甚至還可能是殺害他這個世界父母的罪魁禍?zhǔn)住?p> 這個節(jié)骨眼過來,自然是沒安好心。
當(dāng)然,葉輕舟倒也無懼這葉山。
不止是因?yàn)楝F(xiàn)在他的實(shí)力已經(jīng)今非昔比。
更重要的是,葉山不會對他出手。
根據(jù)大夏律法,若是一戶人家全部去世,那么家產(chǎn)只能分一半給親友,另一半得上交朝廷。
這也是為什么葉山會留一畝田和一座宅院給葉輕舟的原因了。
要是葉輕舟活不下去,自尋短見,那么他搶奪的財(cái)產(chǎn),有一半都要充公。
葉山自然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走吧,看看我這位叔父想玩什么花樣?!?p> 葉輕舟笑了笑,帶著錦兒來到了大廳。
此刻,大廳內(nèi),正坐著兩個中年人。
一男一女!
男的面容方正,穿著一身灰袍,氣質(zhì)有些陰冷。
尤其是那雙眸子,如同毒蛇一般,顯得十分陰鷙。
這便是葉輕舟的叔父,葉山。
另外一個女子,穿著一身錦緞華服。
她的嘴唇單薄,眼皮微抬,仿佛高人一等的樣子。
她的身上掛滿了首飾,無時無刻不在透露出她暴發(fā)戶的樣子。
這就是葉山的妻子,柳翠蓮。
印象中,這柳翠蓮似乎是葉山的第二任妻子。
為人尖酸刻薄,嫌貧愛富。
葉輕舟的父母在世時,她就像只舔狗一樣,不停的討好葉輕舟的父母。
等他的父母去世,她立馬就換了一副惡毒嘴臉,恨不得和葉輕舟撇清關(guān)系。
葉輕舟看著葉山和柳翠蓮,笑了笑道:“不知叔父叔母來侄兒家有何貴干?”
柳翠蓮看了眼葉輕舟,側(cè)了側(cè)身子,翻了個白眼道:“既然知道我們是你的長輩,見了我們還不行禮,真是沒大沒?。 ?p> “就你這個樣子,這些年的圣賢書真是白讀了!”
葉輕舟面色淡然:“圣人有言,若長者無矩,自可拂袖棄之?!?p> “什、什么意思?”柳翠蓮神色一怔。
葉輕舟笑著道:“叔母若不懂,自可回去讀兩年圣賢書!”
“放肆,你竟敢如此對我說話?!”柳翠蓮猛地一瞪眼。
上一句話她沒聽懂,可這句大白話,她可是聽的真真切切。
這完全就是在諷刺她是個文盲啊。
“這里可是我的宅子,你在這嚷什么,真是沒有規(guī)矩!”
葉輕舟冷冷的瞥了眼柳翠蓮。
柳翠蓮氣的直咬牙,手指虛抬在半空,顫抖的指向葉輕舟:“你、你……”
不過,一時間,她竟是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葉輕舟懶得理她,轉(zhuǎn)頭看向葉山道:“叔父,叔母的教養(yǎng)實(shí)是欠缺,你回去可得好好管教管教?!?p> 葉山眉頭皺起,冷冽的眸子中露出幾分訝異之色。
他沒想到,平日里唯唯諾諾的侄子,今日說話竟然這么強(qiáng)勢!
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般。
他瞇了瞇眼睛:“子羽,你叔母確實(shí)有些失禮,不過你作為晚輩,這般冷嘲熱諷,卻也太過了一些。”
“若是你的心胸如此狹隘,我可不會放心把阿兄的財(cái)產(chǎn)交還到你手里,你可明白?”
葉輕舟心中冷笑!
說的好像我說話好聽,你就會主動把財(cái)產(chǎn)讓出來一樣。
葉輕舟笑容不減,開口道:“叔父說的是,以后若是叔母再無禮的話,我會換個好聽的說辭的!”
“你!”
聽到葉輕舟的話,柳翠蓮更是氣的牙癢癢。
她看著葉山道:“老爺,你看看你這個侄兒,你也不管管……枉我們還特意跑過來,送他去鄉(xiāng)試,真是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
“好了,子羽,不得放肆,她畢竟是你的長輩!”
葉山的話陡然一冷。
同時,一股無形的氣勢陡然間升騰而起。
“這股氣勢……先天境武者!”
葉輕舟眼眸微不可察的一閃。
每個武者修煉之后,整個人的氣勢都會有所改變。
眼光毒辣的武者,一眼就可以通過這種氣勢判斷出一個人大致的修為。
當(dāng)然,葉輕舟之所以能看出葉山的境界,倒不是因?yàn)樗酃舛纠薄?p> 而是此刻葉山已經(jīng)把這股氣勢刻意的流露了出來。
白癡也能察覺到!
這股氣勢,對于普通人而言,會產(chǎn)生十足的威懾力。
身體虛弱者,甚至可能會大病一場。
要是換做之前葉輕舟的身體素質(zhì),此刻已經(jīng)是說不出話來了。
現(xiàn)在,葉輕舟對此倒是沒什么太大的感覺。
不過,為了避免葉山看出他已經(jīng)習(xí)武,他還是故意裝出幾分虛弱的樣子:“叔父教訓(xùn)的是!”
頓了頓,他接著道:“聽叔母的意思,叔父這次過來,是想送我去鄉(xiāng)試?”
葉山看了眼葉輕舟,眸光微微一閃,很快又恢復(fù)常色。
他開口道:“沒錯,黑風(fēng)嶺山匪橫行,你一個文弱書生過去,要是碰上了,可能會平白丟了性命?!?p> “剛好文山也要去鄉(xiāng)試,所以,我就和你叔母商量了一番,把你也一并帶過去?!?p> “原來是這樣?”
葉輕舟了然。
他倒是知曉,葉山和柳翠蓮還育有一子葉文山,年齡和他相仿。
沒想到這個家伙今年也會去參加鄉(xiāng)試。
他可是知道,葉文山從小不學(xué)無術(shù),去參加鄉(xiāng)試基本就是湊數(shù)的。
“你若沒什么事的話,明早就和我們一塊上路吧。”葉山道。
葉輕舟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約了人結(jié)伴同行,就不和叔父一道了?!?p> 他可不放心把自己的安全交給葉山。
要是真遇到危險(xiǎn),指不定他還會被葉山拿來當(dāng)擋箭牌。
反而更不安全。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強(qiáng)求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吧?!?p> 葉山倒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站起身子。
“我還有事,就不多呆了,到時候好好考,爭取為我葉氏光耀門楣!”
“叔父慢走?!比~輕舟微微點(diǎn)頭。
……
宅院外。
柳翠蓮一臉焦急的追上了葉山,開口道:“老爺,您怎么讓他一個人過去赴考了,要是真遇上山匪怎么辦?”
“這小子要是死了,我們好不容易拿到的財(cái)產(chǎn),可以就要上交一半給官府了!”
葉山一臉陰沉:“放心,他沒這么容易死的,這個孽障,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機(jī)緣,似乎有了一些武道底子?!?p> “什么?!”柳翠蓮失聲道,“老爺,您是說這個病秧子習(xí)武了?怎么可能?!”
她早就聽過,葉輕舟從小身子虛弱,根本就沒有練武天賦的。
怎么可能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能練武了?
葉山眼眸放出冷光:“我不會看錯的,這孽障現(xiàn)在氣血充盈,步伐穩(wěn)健,比一般練家子都還要更強(qiáng)?!?p> “剛才,我故意放出威壓,就是為了試探他!”
“不過這個家伙很聰明,故意做了些偽裝,倒是沒辦法看出他究竟修煉到了哪個境界?!?p> 柳翠蓮氣的牙根直癢癢:“怪不得今日這個病秧子敢如此出言不遜,原來是有了依仗!”
頓了頓,她接著道:“老爺,既然這病秧子習(xí)武了,又不肯和我們一起走,那咱們就沒辦法給他下藥了,要是讓他順利參加鄉(xiāng)試,以這病秧子的底子,還真有可能中榜的?!?p> 葉山眸光冷冽:“放心吧,待會我會聯(lián)系方軍方銅兩兄弟,讓他們親自出手?!?p> “這兩兄弟,都是【內(nèi)勁化一】的高手,足夠把這孽障給廢了!”
“這孽障以為練了武,就能順利參加鄉(xiāng)試,簡直癡人做夢!”
柳翠蓮用手帕捂住嘴,笑道:“老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