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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川

第九十五章 作戰(zhàn)方案

幽川 文刀上的灰 3336 2019-10-08 20:38:46

  安德烈的先鋒部隊共有三萬人馬,其中近一萬更是駐守多侖城有功的原第五軍團的幸存將士,是他依靠自己的毅力和智勇重新拉攏起來的心腹嫡系,也是他重建第三軍團的最大資本。

  這批經(jīng)歷過生死洗禮的將士就算是幽森也不敢褫奪,甚至不得不把他們從第五軍團的建制中劃出,把他們編入先鋒部隊,仍舊聽從安德烈的號令。

  但進攻不是防守,面對這堵巨墻,安德烈深切體會到了之前獸人軍團在多侖城下的絕望。

  很快各位參將就把自己的作戰(zhàn)方案遞到了他的案頭。

  安德烈皺著眉翻閱了一遍,從他緊繃的嘴角就可以知道,看過的方案還沒有一個是讓他感到滿意的。

  但他并無半點慍色,畢竟這樣的攻堅之戰(zhàn),連自己這個統(tǒng)帥心里也沒底,更無萬全取勝之策,要手下做方案只不過是為了開闊一下自己的思路罷了。

  拿火藥炸,靠人命堆自然可以攻克,但絕非上乘之策,實際情況也著實讓人很難做出很好的攻堅方案。

  退一萬步來講,一個優(yōu)秀的統(tǒng)帥絕不會在還有多種可能的情況下,就隨便拿手下將士的性命憑借這些唯恐不夠詳細實則千篇一律的作戰(zhàn)方案去博取勝利。

  忽然間,他瞪著一份方案停了下來,雙眼精光閃爍:“這是誰做的?”

  “稟告大人,是我做的!”

  一個年輕的參將很鏗鏘地跨前一步,頓地有聲地回答道。

  安德烈抬起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只見他一身騎士裝束很是陳舊,泛白的領邊衣角有著明顯的破損,是那種因為洗滌過多而造成的損耗,只是進了死靈谷后用水不夠充足,才讓它們蒙上了一層由汗?jié)n和灰塵構成的并不明顯的黑垢。

  但比起旁邊一眾早已袖領都結起了厚厚一層黑痂的參將們來,他就如同一個剛換上新裝的美女站在一群烏頭土臉的骯臟野獸中。

  安德烈驚訝了,經(jīng)過幾天的艱苦行軍,尤其在死靈谷這樣苛刻的惡劣環(huán)境中,這個年輕人居然還能保持著難得的整潔,并在這種整潔的軍容下煥發(fā)出勃勃英氣!

  這自然不是簡單地用潔癖二字就可以解釋的。

  這顯然是一個無論從各方面都對自己有著嚴格要求的年輕人。

  這種天生般的干練和堅韌,以及超乎尋常的自制力,絕非普通人家的孩子所能具備。

  他必然是出身于一個顯赫的軍人世家,只有那種傳承了幾代的尚武家風才可能熏陶出這樣作風優(yōu)良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屬下弗瑞萊特參見大人!”年輕人聽到自己的長官詢問自己的名字,心情顯然有些興奮,直接啪地一聲立正,把腰桿挺得筆直地,很恭敬地行了個軍禮稟告道。

  “咦,你難道是弗瑞喬納的兒子?”

  安德烈聽到這個名字,眼神一亮,放出一種長輩看晚輩才會有的和藹光芒。

  “稟告大人,正是家父!”

  “怪不得!”安德烈把手中的紙張放下,拐過案頭,親切地拍打著弗瑞萊特的肩膀,關切地詢問道:“你父親現(xiàn)在可好?”

  “稟告大人,家父身體還算健康,只是怕遇到陰雨天……”

  安德烈點了點頭,嘆息道:“是啊,我這老伙計挨的那一劍差點要了他的命,能活下來也是萬幸,居然還生出你這么好的兒子,他算是賺大了!”

  “稟告大人,屬下還有一個親哥哥,叫弗瑞爾特,大人應該見過他?!备ト鹑R特很是自豪地大聲說道,只是語氣隱隱有些顫抖,似乎有種悲傷在啃食他的激情。

  “?。渴菃??”安德烈有些意外道:“看來弗瑞喬納這家伙不光劍術了得,這生兒子的技術也是爐火純青??!如此看來,你哥哥弗瑞爾特肯定比你還要優(yōu)秀吧?”

  “是的,我大哥是我人生的楷模,也是帝國騎士最杰出的代表之一,他永遠是我的英雄,永遠是我的偶像!”

  弗瑞萊特語意激昂,說到動情處,已是熱淚盈眶,只是他剛毅的眼眶在以最大的容納度和堅韌力在阻止它們掉落。

  “他……他光榮了?”

  “是的,就在大人防守的多侖城下,他像一個勇敢的戰(zhàn)神隕落在了獸人的包圍中?!?p>  “???莫非是他?”安德烈如夢初醒,趕緊把之前給過幽川看的那塊破布掏了出來,遞給了弗瑞萊特。

  弗瑞萊特接過來只看了一眼,眼淚終于抑制不住奔涌而落,顫抖著說道:“對,對,這就是家兄的手書,我寫字還是他教的……”

  “原來他是弗瑞喬納的長子啊,怪不得如此出類拔萃,可惜?。 ?p>  說到動情處,安德烈也流出了渾濁的淚水,用力拍打著弗瑞萊特的肩膀:“孩子,你說得沒錯,你兄長確實是帝國最杰出的年輕騎士,是帝國當之無愧的英雄……那是我親眼所見的……”

  睹物思人,弗瑞萊特已經(jīng)不能自已地哭得像個孩子,失去摯愛親人的痛苦再一次把他徹底淹沒。

  “來人,先把他扶下去休息一下!”安德烈抹去眼角的淚,大聲吩咐道。

  很快兩位守衛(wèi)就走了進來,把弗瑞萊特給扶了出去。

  安德烈轉過身去,吁了口氣,平復好心情后再次拿起弗瑞萊特所做的作戰(zhàn)方案,頗為欣賞地贊道:“假裝強攻,實則攀巖迂回突襲,若真的可行,這一方案就讓阿德尤斯辛苦筑成的巨墻變成了一道廢墻了啊!”

  “大人,這方案是什么?”

  吉瑪斯見他一臉興奮,止不住好奇地詢問道。

  安德烈卻把這道方案卷了起來收進懷里,一臉凜然道:“所有人聽令!”

  “謹遵大人號令!”

  營帳里所有人都半跪了下去,吉瑪斯自然也只得跟著跪下。

  “第一縱隊,第三縱隊,第四縱隊在正午前展開第一波進攻,在距石墻五十摩卡外組織火箭攻擊即可,任何人不得逼近石墻,更不得搶攀石墻,違令者杖責三十!”

  如此的作戰(zhàn)指令在幾位負責組織進攻的縱隊長聽來自然是莫名奇妙,先不說火箭能不能威脅到石墻上的三族守軍,不讓人馬靠近石墻且禁止攀爬是什么意思?

  到底攻還是不攻?

  這不是浪費火箭,浪費表情和力氣嗎?

  但軍令就是軍令,輪不到他們問個清楚,一個個只有糊里糊涂火急火燎地去組織自己的人馬去了。

  “吉瑪斯,你去把軍需官叫來!快!”安德烈威嚴地喝令道。

  吉瑪斯只得捺住好奇,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絲毫沒考慮到這樣一個差事,其實安德烈叫一個守衛(wèi)去就可以了。

  但不得不承認,吉瑪斯還是有做傳令兵的天賦,眨眼的功夫,他居然真的很快就帶著軍需官跑了回來。

  安德烈也不理睬他,直接對軍需官連珠炮似的發(fā)問:“制造三架一斯卡高的云梯要多久?材料夠不夠?不夠的話你多久能準備好?”

  軍需官顯然輕松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掰著肥大的指頭慢悠悠地折算道:“三架一斯卡高的云梯就需要七斯卡的粗繩,每檔梯梁算間隔半摩卡,一架就需要近五百根梯梁,三架就需要一千五百根,算三百根裝一車,就需要準備五輛馬車拉運,多侖城沒有樹木,就需要跑到很遠的佐卡鎮(zhèn)去采集……”

  安德烈不耐煩地喝道:“要多久?”

  軍需官被他唬得一個激靈,哆嗦著回到:“稟告大人,據(jù)屬下的估算,全部準備好,估計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放屁!你讓我?guī)еf人馬在這等半個月?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可……可……要做云梯,沒有梯梁怎么做?。俊?p>  安德烈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道:“真是個蠢貨!不就一千來根木頭嗎?老子允許你調集兩千根梭槍去用,能做梭槍的木頭夠結實吧?”

  軍需官見他勃然大怒,自然是怕了,趕緊點頭道:“夠的,夠結實的……”

  心里卻嗆到:“老子要有你這么聰明,我還做什么狗屁軍需官啊!”

  “很好,粗繩呢?”

  “稟大人,搭帳篷的繩子還有很多,我讓人綁扎一下應該夠用了?!避娦韫倏~頭的汗回道,這還是被安德烈的方法所激發(fā)出來的靈感,就地取材嘛!

  “很好!既然材料都有了,我限你今天入夜前把它們給我做好!”

  安德烈說完,直接揮手讓他走人。

  吉瑪斯不解道:“大人,你要造這么長的云梯干什么?石墻最多也不過三十摩卡高,這么長的云梯要搭在哪……”

  安德烈微笑把手朝上指了指道:“你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爬上去看看那壯麗的夜色?”

  吉瑪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一般惶恐道:“大人,你要攀巖去谷頂?”

  “是啊,千百年來,上面鮮有人跡,看這大廣場的峭壁嚴密無縫,上邊自然可以通行,待我率奇兵迂回到石墻后,自然就是破敵之時!”

  安德烈這才毫無保留地把這個作戰(zhàn)方案公布出來,饒是一旁的丹尼斯見多識廣,也被這天才般的設想所震撼而折服,深感帝國真是人才輩出,自己這朵遲暮的浪花,早晚得被拍死在沙灘上,不免對那個年輕的參將菲瑞萊特格外留意起來,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居然也有著阿油的影子,機智,慮事周全,并充滿著自己羨慕不已的蓬勃朝氣,假以時日,定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杰出將領乃至帝國統(tǒng)帥……

  “唉,可惜我現(xiàn)在無法回去告訴那個臭小子了,呔,我這是怎么了?讓這臭小子挫挫銳氣,吃點苦頭不好么?瞎操哪門子心呢?……哎,老安啊,你藏的好酒在哪里?趕緊拿出來喝??!”

  安德烈笑罵道:“我哪里知道你會在這里,酒沒有,肉管夠!”

  丹尼斯公爵發(fā)出一聲源自靈魂的痛嚎:“得,你還是把我送回去算了,蠻族雖然吝嗇點,但好歹那糙奶酒管夠,這沒酒你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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