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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行三國

第三十一章 好色薄行罷典農(nóng)(下)

重行三國 香光莊嚴(yán) 2824 2019-09-14 20:27:38

  次日早朝,于臬出班奏道:“陛下,臣近日得聞,南陽典農(nóng)中郎將石仲容,從典農(nóng)區(qū)跑到南陽城中,喝酒高會(huì),以致南陽富戶不滿,造成一歌妓墜樓而死,民情不安。臣已將其子綁在殿外,其子有疏,請陛下罷其父典農(nóng)之職,請陛下圣裁?!?p>  魏明帝大奇:“石仲容是朕同意前往南陽任典農(nóng)的。其人犯錯(cuò),為何你將其子綁來?”

  于臬道:“父有過,子代其勞。石鐘容子石越,來到我府上哭訴,要求救其父,臣不敢徇私,特綁了他,讓其代父上疏?!?p>  眾臣聽了,大外意外,都不約而同的哦了一聲。一齊望向魏明帝。

  魏明帝道:“既然都綁來了,就帶上來吧?!?p>  值殿軍士將石越推了上來。石越反手綁著,手上拿著一疏。近侍官接了,送呈魏明帝。

  這疏中,以石越名義,詳細(xì)寫明石苞犯過過程,只是隱去了這典翠之師李登這一層,最后一句是請陛下罷免其南陽典農(nóng)之職,放回鄉(xiāng)里。

  魏明帝又覺好奇又好笑。使問吏部尚書盧毓:“這石苞兩年內(nèi)考核如何?”盧毓道:“臣查看了大司農(nóng)送來的數(shù)目,經(jīng)考核,都是超額完成任務(wù)。實(shí)為優(yōu)異?!?p>  魏明帝道:“既然如此,石苞可謂是大行不顧細(xì)謹(jǐn),大度不拘小節(jié)。其子代父上疏,孝行可嘉。朕即同意,罷免其典農(nóng)之職,回朝待用。不過,在免職前,須要他查清南陽富戶情狀,為朝廷體面,還死者清白,再免職回朝。此舉,即著賈充前去辦理,石越當(dāng)朝釋放?!?p>  散朝之后,司馬師叫住了于臬:“德揆兄,你還真有一手?!?p>  于臬道:“石苞,私情也。綁子,公心也。國家大事,豈可因私廢公。”司馬師道:“我不想和你講大道理。如今天子派賈公閭?cè)ゲ閷?shí)情,必然是為朝廷臉面。我向你推薦一人,此人姓州,名泰,亦是南陽人,現(xiàn)為荊州從事,此人素明大義,向者為家父所召,因父母去世,如今都等他八年,都未入朝??蓮闹袇f(xié)助,查明南陽富戶實(shí)情?!?p>  于臬道:“既有此人,何不召其入我岳父都督府中,以參軍事?”司馬師道:“還是先察明南陽富戶實(shí)情再作定奪。我修書一封,使賈公閭帶去,到時(shí)必然助他一臂之力?!?p>  于臬回到府中,對石越道:“朝廷不日即派人到南陽查富戶行為,還望你先回去,告知你父親,預(yù)作準(zhǔn)備?!笔筋I(lǐng)命,連夜趕回南陽去了。

  石苞一個(gè)二千石官員,于臬綁石越上疏,說罷就罷。此事在朝中一時(shí)傳了開去。李登驚訝于臬手段高明,卻收到了于臬送來的曲譜,他隨口吟了幾聲,果然不同凡響。他又聽得朝廷將派賈充到南陽調(diào)查,越想越不對勁,南陽富戶,以何李等大族為首。

  自魏明帝罷浮華,對浮華一黨是恨之入骨,是以何晏,李勝,被一體罷免。李登也知賈充素明律法,若真的動(dòng)起真格來,難免自己會(huì)引火燒身,李登看了看曲譜,又想了想其中厲害關(guān)系,嘆道:“于德揆先棄后取,果然滴水不漏,卻令我進(jìn)退兩難?!彼阃顒偬巿?bào)信去了。

  是夜,于臬府中,于臬正和夏侯薔帶著二子閑話,于詮來報(bào):“南陽李公昭來訪。”于臬想了想,對夏侯薔道:“適才正說南陽,你看南陽的人就找來了?!庇隰羁煺垼瑩Q了一身服裝,往前廳來。

  于臬道:“公昭多年不見,別來無恙?”李勝道:“某自太和年間,被打成浮華一黨,不預(yù)世事,哪比得上德揆你,風(fēng)生水起啊。”

  于臬道:“哪里哪里。公昭夜中來訪,必有要事教我?!?p>  李勝道:“我一介布衣,哪有教不教的。今日早朝,德揆你綁石仲容之子上殿,彈劾石仲容,讓陛下不得不罷免石仲容,一個(gè)二千石的官員,你舉手之間就免了,果然是雷霆手段。”

  于臬道:“實(shí)不相瞞,那石仲容,和在下是有一些交情,但他卻不顧細(xì)謹(jǐn),有辱朝廷體面,在下只得奏請?zhí)熳用饬怂穆?。好在天子圣明,堂堂一個(gè)二千石官員,竟然為南陽富戶所逼,朝廷體面何在。是以要人查清真相,以敬效尤?!?p>  李勝道:“德揆,你我雖未深交,但我的為人,你卻是知道的。你也知道,何平叔與我是同鄉(xiāng),南陽是我家鄉(xiāng),那些南陽富戶,也大多是我和何平叔的族人。我是怕賈公閭奉詔去查,年輕氣盛,不知輕重啊?!?p>  于臬道:“公昭兄,天子此著,我也是沒有料到。我想,賈公閭深明律法,一定會(huì)秉公辦理的。”

  李勝道:“此事,我也是知道的。我和何平叔當(dāng)致書給族人,不可壞了朝廷體面。石仲容此職,還請德揆兄向天子美言,不要罷免了?!?p>  于臬嘆道:“天子金口玉言,應(yīng)該是不會(huì)更改的了,不過,公昭之意,我也向賈公閭說明。公昭之名,在下也是極為仰慕的,不如小酌幾杯如何?”

  李勝道:“德揆美意,在下心領(lǐng)了。事情緊急,我還得回去告訴平叔?!庇隰溃骸肮讶绱苏塘x,我豈能落井下石。公昭,我有一言相告?!?p>  李勝道:“敢問何言?”于臬道:“昭伯,某在讀史記時(shí),一直對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不解,不此為何意?”

  李勝一怔,不想于臬突發(fā)此問,道:“德揆學(xué)通五經(jīng),拿這個(gè)取笑我。豈是玉堂十士子所為?”

  于臬道:“在下是認(rèn)真的。得一人難,識(shí)一人更難。有的人善于偽裝,或者是裝病,或者是賣傻,往往可以騙過眼睛,只是人心難測,有的人將會(huì)三年不飛不鳴,一飛鳴起來,那可是驚天動(dòng)地,還請昭伯兄明察?!?p>  原來于臬知道,曹爽柄政時(shí),司馬懿裝病,李勝任荊州刺史時(shí),到司馬懿府中刺探,被司馬懿瞞過,曹爽無備,終被司馬懿誅三族。于臬是以有意無意提醒。

  李勝哪里知道這么多,不由有些慍怒:“德揆賣弄才華,豈可如此無禮?!?p>  于臬道:“我是好意提醒。我看昭伯,面色紅潤,不久即交好運(yùn),是以提醒昭伯而已。”

  李勝見于臬東一句西一句,便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德揆說東道西,我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辭。”

  于臬道到門首:“昭伯慢走,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啊?!崩顒俨焕恚^也不回地去了。于臬嘆了口氣,回到了府中。就命于詮知會(huì)賈充。

  于臬在中書省,收到了司馬懿到達(dá)遼河的奏報(bào)。原來司馬懿自開春出征,果然在三個(gè)月時(shí)間內(nèi),到達(dá)了遼西。與公孫淵隔遼河相恃。

  又過了一個(gè)月,司馬懿送來奏報(bào):“引大軍向南,再從小路渡過遼河,直撲襄平。斬公孫淵大將楊祚,卑衍。公孫淵回師坐守襄平?!?p>  魏明帝大喜,這時(shí),賈充回朝,奏道:“臣兩月間,已查明,南陽富戶何氏、李氏族人,串通設(shè)計(jì)南陽典農(nóng)中郎將石苞,令歌姬典翠墜樓而死,卻又首告到刺史府。臣念李何二家,尚且忠心王事,故只斬元兇首惡,特帶石苞前來復(fù)旨?!?p>  魏明帝道:“既已查明,石苞仍不可再任南陽典農(nóng),著在尚書臺(tái)任尚書郎,以觀后效,南陽典農(nóng)一職,另擇人赴任?!?p>  賈充道:“臣在南陽,得遇一人,姓州,名泰,現(xiàn)為荊州從事,此人明兵事,知律法,向者司馬太尉新城平孟達(dá),此人出力頗多,瓦司馬公屢次征召,因父母祖父相繼過世,守九年之制,一直未至。特請陛下圣裁?!?p>  魏明帝道:“既然如此,就等守制期滿,到京任尚書郎吧。”

  司馬孚奏道:“太尉在襄平,圍困公孫淵數(shù)月,又逢漲水,軍營皆在水中,如今糧草告急,特請朝廷拔付糧草?!?p>  魏明帝尚未開言,眾臣奏道:“連日秋雨連綿不止,陛下不如召回司馬太尉,就此罷兵如何?”魏明帝道:“如今戰(zhàn)事膠著,豈可罷兵。司馬公既然言一年之內(nèi)平遼,如今進(jìn)程,皆如所言。雖遇秋雨,司馬公必能臨危制變,擒公孫淵指日可待,不如拔付糧草。吾意已決,不要再諫?!?p>  于臬奏道:“石苞素明農(nóng)事,曾任度支郎中,如今又被罷免,不如教他為司馬太尉運(yùn)糧,好將功補(bǔ)過?”魏明帝道:“就如卿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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