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偏廳,柳青正對著一張輿圖思考著什么。白靈背著包袱,拿著長劍從側門走了進來。
“跟小蝶說好了?”柳青沒有轉頭,問道。
白靈點了點頭,“說好了,木憐還在衙門養(yǎng)病,她一直陪著?!?p> “嗯,她待在衙門我也放心?!?p> “你在看什么?”白靈見他一直盯著輿圖,不由問道。
柳青用手指了指,“你看,按趙仵作所說,整個府城除了青湖后邊的一座青山寺就只有城外十五里外一座廢棄的小廟。我大概標注了一下位置。”
白靈看了看,問道:“這說明什么?”
“你再看!”柳青用筆將兩座寺廟連成一條線,“這樣是不是更清楚了?”
白靈驚訝道:“這青山寺與城外的十五里小廟竟然在一條線上!”
柳青繼續(xù)道:“這青山寺在府城東南角,距離南邊城墻只有不到兩里的距離,而那座廢棄的小廟也在南面。從輿圖上看起來,這兩座寺廟只隔了南邊一堵城墻,這還是真是奇特。”
白靈猜測道:“會不會是巧合?”
“嗯?!绷帱c頭,“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我現(xiàn)在更好奇的是青山寺后面的這座小土山,你說這座小土山是怎么形成的?”
白靈搖了搖頭,柳青繼續(xù)道:“而且你不覺得靠近城墻的位置出現(xiàn)一座小土山很奇特嗎?”
他這句話像是在問白靈,又像是在自問。
過了一會兒,白靈說道:“關于這座小土山,府志中好像并沒有記載。”
柳青目光幽深,“問題就在這兒,府志中不僅沒有這座小土山的記載,就連青山寺也沒有只言片語的記載。”
二人正說著話,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趙仵作和馬捕頭了走進來,馬捕頭躬身道:“大人,出去查訪的人都安排出去了,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柳青思考了一會兒,擺手道:“這個先不急,趙仵作,我問你,對于這個青山寺和寺后的這座小土山你了解多少?”
趙仵作想了想,回道:“卑職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這座山大概是在十六年前被堆起來的,青山寺好像也是那個時候同時建造的?!?p> “十六年前?”柳青又連忙將府志翻到最后一頁,看見上面落款是玄元二十六年,而現(xiàn)在是大圣三年,這之間剛好相隔十七年,也就是說這府志只記載了十七年以前的事。
“奇怪,雖然這府志編纂沒有定例,但十七年這么長的時間沒有編纂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柳青疑惑不已。
眾人見他皺眉思考,沒有出聲打擾,就在這時,外面又響起一陣腳步聲,“長仁,王大人來跟你告別了!”
說話的是楊元華,只見他和王慶臣走了進來,眾人連忙上去見禮。
楊元華見幾人聚集在這里,笑道:“王大人,我看還好我們來的及時,不然長仁可就要出去了?!?p> 王慶臣看見白靈背上的包袱,不由問道:“長仁可是要回縣中了?”
柳青笑道:“老大人誤會了,遇到了一個案子,下官正準備出去查訪,老大人是要準備去上任了?”
王慶臣點頭道:“不錯,耽擱了這么長時間,多虧長仁你,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要被楊大人扣在這兒了?!?p> 楊元華連忙擺手,“老大人說笑了,您為官多年,我這后輩可不敢扣你?!?p> 王慶臣也擺手道:“行了,官場上可不分前輩后輩的,你們都還年輕,特別是長仁,前途無量?!?p> 柳青連忙拱手道:“老大人過獎了?!?p> 三人又相互恭維一番,說了一會兒話。柳青突然問道:“老大人,下官正有一事不明,還望老大人替下官解惑?!?p> “哦?”王慶臣疑惑,伸手道:“長仁請說?!?p> 柳青道:“下官斗膽請問老大人在任臨平府知府有多長時間?”
王慶臣更加疑惑,不過還是回答道:“本官是六年前調任到這里的,記得好像是本官前任突然暴斃,所以朝廷才突然下令將我從廣元府同知調到這里當知府?!?p> “暴斃?”除了趙仵作,其他人都是驚訝不已。
王慶臣繼續(xù)道:“就是暴斃,當年朝廷派人專門過來查過,卻沒有什么結果。最后朝廷為了避免影響,就將此事大事化了,將派來的人都召回去了?!?p> 楊元華摸了摸胡子,這段秘聞他也沒聽過。
柳青心中不解,按理說這一方知府突然暴斃可是大事,可是朝廷竟然選擇大事化了,這實在是讓人不解!
王慶臣問道:“長仁你問這個干什么?”
柳青收斂心思,將自己對于府志記載的疑惑說了一遍。
王慶臣皺眉道:“本官上任的時候也查看過府志,當時也疑惑為什么隔了十一年這府志也沒有增加一筆。
所以本官就找人問詢了一下,據說是因為負責編纂府志的府學教授病逝,前任知府也一直沒安排人接手,所以府志編纂就停了下來。
至于之后,我本來是想安排人接手此事的,但一直忙于處理前任知府留下的亂攤子,另外加上這府志編纂也不是定例,所以也不是特別留意,就將此事給忘了。
怎么?難道這件事與你們要查的案子有關?”
柳青點頭,將事情說了一遍,楊元華和王慶臣聞言皺眉不已。王慶臣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道:“本官以前倒沒在意,這么說來這座土山確實奇特。只不過這土山是在本官任前堆起來的,這其中內情確實不了解。”
柳青一直盯著他,楊元華道:“長仁,要不要我找人來問問?”
柳青搖頭,“這個問題下官順道就能查訪,不必麻煩?!?p> 三人又討論了一下案情的事。
王慶臣感慨道:“沒想到本官一離任,這府城就接二連三的出事。特別是本官在此為官六載,本以為對這府城很熟悉,現(xiàn)在看來,本官倒像是活在一層迷霧中。
現(xiàn)在都讓本官懷疑,這過去的六年到底是真是假?!?p> 楊元華深有感觸,他上任的這段時間內看似一切正常,但是總感覺這府城還存在著另外一個讓他感到虛幻的世界。
聽到二人的感慨,偏廳中的氣氛凝重起來。
最后王慶臣走了,帶著凝重的心情,他本以為交割了一切事務會輕松下來。
“大人,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嗎?”馬捕頭也是表情凝重,開口問道。
柳青擺手,“隨后就走。趙仵作,我剛見你聽聞王大人說起他前面那任知府突然暴斃的事好像并不驚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眾人聞言都看向他,沒想到他竟然還隨時注意著別人的表情。
趙仵作連忙道:“回大人,暴斃的那任知府的尸體就是由卑職老父檢驗的。”
“原來如此!”柳青點頭,“你繼續(xù)說說?!?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