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凡說完最后一句話,抬起頭看著周身氣場已經(jīng)完全改變時恕,繼續(xù)道:“時總,這是蘇家的股權(quán)占有?!?p> 時恕接過林奕凡手中的文件,看到上面的數(shù)字,陰鷙的眼中掠過一抹笑:“該讓她付出點代價了?!?p> 林奕凡收回文件,他跟了時總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時總接下來準備怎么做。
“去蘇氏?!?p> “好?!?p> 蘇氏企業(yè)前臺一見到時恕,瞬間兩眼bulingbuling地冒星星,她剛上班就看見了真的時總,哇,簡直太驚喜了!
“時恕,你怎么來了?”被逼上班的蘇辭依舊遲到,手上還拿著一杯咖啡,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
“找你父親有事?!?p> “什么事這么重要,還勞你時大總裁跑一趟,你呼口氣,一千萬不就賺到了嗎?”
“關(guān)于你姐姐的。”
“我姐?她怎么了?她最近一直準備讀書的事情?!碧K辭一頭霧水,她姐不是去法國了么,而且為什么要和那老頭聊他姐姐?
時恕皺了皺眉,看來他們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蘇辭。
“你和我一起上去。”
“哦……行。”
蘇允禮雖說要把公司交給蘇辭,但還是怕他胡來,準備帶他三月個,再把公司全權(quán)交給他。
誰知道這兔崽子天天遲到早退,氣得他當場在辦公室發(fā)了一通大火。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半了,這兔崽子是準備來這吃午飯了嗎?
蘇允禮松了松頸間的領(lǐng)結(jié),坐在椅子上等著,他到要看看,這兔崽子到底什么時候來?
五分鐘后,門打開了。
“你個臭小子……時???”蘇允禮剛想罵人,就看見了蘇辭身后的時恕,一口怒氣哽在胸口,臉憋得通紅。
“伯父,當初的事情,是你的母親動的手?!?p> “不可能!”蘇允禮拍案而起,當初母親疼孩子疼到心窩子里了,孩子不見了,她難受了整整一年,人也病倒了,怎么可能會是她?
“這是所有的資料和證據(jù)。”
林奕凡立即上前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蘇允禮默默地盯著文件封面,沉默了許久,終于接了過去。
蘇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在說什么?什么當時?而且關(guān)我姐姐什么事?”
蘇允禮還沒翻開那份文件,看著身姿挺拔的兒子,嘆了口氣,道:“小辭,許含宥是你的姐姐?!?p> 晴天霹靂!
蘇辭簡直不敢相信他剛才聽見了什么,許含宥是他的姐姐,怎么可能?
時恕沒心思解答他的震驚,勾唇一笑:“伯父,我手中所掌握的證據(jù),足夠讓她蹲一輩子?!?p> 聽見他如此肯定的語氣,蘇允禮知道翻開這份文件毫無意義。他從沒想過,他的母親心思如此歹毒,竟然容不下一個孩子。
“條件,你開吧。”
蘇允禮仿佛一瞬間老了,似是自嘲般,摘下了鼻上的眼睛,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她的所有股權(quán)全部轉(zhuǎn)給宥宥,而她終身不得離開養(yǎng)老院?!?p> 蘇允禮知道這是時恕最大的讓步,點點頭同意了。
時恕走了。
蘇辭怔怔地看著父親,他需要一個解釋。
蘇允禮看著兒子,再也生不出氣來,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了他。
蘇辭聽完,整個人仿佛被釘在原地,久久沒有動靜。
許含宥是他的姐姐,許含宥是他的姐姐,許含宥是他的姐姐……
腦中不斷重復這句話,他甚至連父親什么時候離開辦公室都不知道。
他無心繼續(xù)留在這,帶上剛?cè)酉碌能囪€匙急匆匆走了。
握著方向盤的手克制不住地顫抖,蘇辭站在醫(yī)院門口,沉重的腳步始終不敢往里跨進一步。
沒過多久,他看見了帶著兩三個醫(yī)護人員跑出來的許含宥,她沒有看見他,用推車接過救護車上的傷者便急匆匆地跑了。
蘇辭鬼使神差地跟上了他們的步伐,推車上的是一個大胖子,身材纖弱的醫(yī)護人員推起來有些吃力。
蘇辭將手搭在床尾,使勁帶著她們跑。
最后的小護士見到時恕微微一愣,輕輕地說了聲謝謝,便沒有了下文。
病人面前,所有的一切都無關(guān)緊要。
手術(shù)室門口的燈終于亮起,他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
蘇辭垂下頭,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寶貝頭發(fā),父親告誡他,這件事情還沒有告訴許含宥,不允許他說漏嘴??墒?,等到告訴她的這一天,許含宥真的會接受嗎?
他不是不知道許含宥和他姐姐之間的“糾葛”……不對,許含宥也是他的姐姐。
當初他因為姐姐的事情,心里還存著些私心,他甚至動過讓他們離婚的念頭來成全姐姐。還有那次在她生病期間,讓她給姐姐捐骨髓,所幸骨髓配對失敗,否則,他該如何面對她。
三小時后,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一群家屬涌上前去,護士告訴他們手術(shù)很成功,病人已轉(zhuǎn)去普通病房。
雜亂的腳步聲由近及遠地消失在拐角,許含宥走出手術(shù)室,交代了輔助醫(yī)師幾句話,余光突然注意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蘇辭。
許含宥讓輔助醫(yī)師先行離開了,隨后走到蘇辭面前,問道:“你找我?”
蘇辭點點頭。
“那你跟我一起去辦公室?!?p> 蘇辭又點點頭。
一路上,氣氛安靜地有些可怕。
辦公室里。
“找我什么事?”許含宥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蘇辭找她到底有什么事。他和時恕是好朋友,但他和自己確實不熟,所以當她知道他找自己有事,她還是有些驚訝。
“我……我……我母親想請你和時恕吃飯,她想謝謝你幫助她。”
許含宥抬眸看了看他,目光對視那一刻,蘇辭的心跳莫名加快,他甚至清晰地聽見胸腔里傳來的悶響。
“不必,這是醫(yī)生的工作?!痹S含宥看了看時間,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說道:“我接下來還有一個會議,失陪了?!?p> 蘇辭失望地點了點頭,突然鄭重其事地說了一句:“許醫(yī)生,你真的是一名很優(yōu)秀的醫(yī)生?!?p> 許含宥訝異地抬起頭,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說。
蘇辭羞澀一笑,繼續(xù)道:“我母親真的很喜歡你,你有空來我家吃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