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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玉蘭花開

第20章 羞辱

重生九零之玉蘭花開 沄霏 4174 2019-08-09 00:16:35

  吃午飯的時候李紹培一家沒出現(xiàn),李老太太渾不在意的樣子,玉蘭卻注意到外婆抓著竹筷的手指指尖泛白。

  她眉間未起一絲波瀾,暗地里卻轉(zhuǎn)了心思。

  玉書拿著圖紙去找李紹培,玉蘭一把抓住他,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自己的猜測。

  玉書揉了一把玉蘭的西瓜頭,無奈地說:“我知道了。”

  李紹培卻不在家,表弟李麟正在擺弄一個傻瓜相機。

  李麟比玉梅小一歲,在省城上高一,成績很渣,對學(xué)霸型的大表哥佩服得很。

  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含金量還是比較高的,又有李紹培經(jīng)常在兒子面前念叨,李麟對玉書的印象不錯。

  此時看到玉書,李麟拉著他一起拍合照。

  拍完合照,玉書問李麟:“就你一個人在家,舅舅舅媽呢?”

  李麟想了想,說,“我爸去叔公家了,我媽應(yīng)該快回來了。哥你找他們有事?”

  玉書點頭,和李麟閑聊了幾句學(xué)校里的趣事,王綿綿回來了。

  王綿綿朝玉書笑著點了點頭,說:“找你小舅?他不在家,有事跟我說也一樣?!?p>  玉書遲疑一下,說:“我妹妹畫的服裝設(shè)計圖,想拿給小舅看看用不用得上?!?p>  玉書三個妹妹,最大的玉梅17歲,小的一個6歲一個兩歲,王綿綿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畫圖的人是玉梅。

  她的笑容淡了淡,最煩跟這些窮親戚打交道了,說得好聽是幫忙看看,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給安排去廠里上班了?

  廠里那些塞進(jìn)來的人還少嗎?一個個跟大爺似的,做事拈輕怕重的,工資給少了還不行,說刻薄親戚。

  她倒是給的起高工資,可她們配嗎?

  王綿綿想到這里笑容更淡了。

  “你小舅沒那么快回來,東西先放我這里吧。晚上我跟他說說再回你,你們明天回家,怎么不留在這邊過年?”

  即便心中鄙夷,王綿綿還是一副和藹的樣子。

  不裝不行啊,李紹培那個護(hù)犢子的,要是知道她敢給他的寶貝外甥臉子看,非得跟她翻臉不可。

  玉書搖搖頭,說:“家里有事?!?p>  小舅舅不在家,玉書也不好多留,就把一卷圖紙遞給王綿綿,還特別強調(diào)說讓舅舅一定要看。

  李麟屁顛屁顛的跟在玉書后面走了,表哥說的那些趣事他還沒聽夠呢,正好一起回老屋看奶奶去。

  王綿綿冷笑一聲,隨手把圖紙扔在茶幾上。

  玉書前腳剛走,李紹培后腳就回來了,正好看見玉書離開,就問王綿綿,“玉書找我有事?”

  王綿綿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他想問我們,玉梅可不可以去我們廠里上班。”

  李紹培心里裝著事,并沒注意到王綿綿的異樣,就隨口應(yīng)到:“多大點事,過完年讓玉梅跟我們一起走就行了?!?p>  王綿綿眉頭微擰,她是真看不上李愛華這個大姑姐。

  年年都把孩子送回娘家過年,不就是貪兩老和兩兄弟過年給孩子的壓歲錢多?

  稍微有點骨氣的人,明知道自家爹娘和兄弟變著法子貼補自家,早就該臉紅了。

  偏她李愛華總是一臉無知的樣子,年年把幾個崽子往娘家送,就為了那千百塊壓歲錢,也不嫌臊得慌。

  就為這個,她就不想讓玉梅去她廠里。工廠又不缺人,就算是會畫圖又怎么樣,她廠里又不需要設(shè)計師。

  廠里每個季節(jié)生產(chǎn)的服裝樣式,她南下或北上,往幾個大城市走一遭,要什么新款的沒有?

  一個沒進(jìn)過城的丫頭片子,她懂什么是潮流什么是時尚?

  再有才,她還能強得過大城市里那些經(jīng)驗豐富的老師傅?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鬧心。

  王綿綿不愿意為不相干的人費神,此時她更關(guān)心的是婆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沒辦法,誰讓自己攤上一個奇葩的婆婆呢?

  誰家老娘不是重男輕女,搜刮女兒貼補兒子。

  就自家老太太始終認(rèn)為女兒太苦,挖空心思讓兩個兒子貼補女兒。

  要不是她盯得緊,老太太估計早把私房錢全貼給大姑姐了。

  果然,李紹培一開口就證實她的猜測。

  “阿娘說大姐還欠村里的兩個叔叔一點錢,年前還不上,讓我和大哥先給墊著,開了春就還我們?!?p>  王綿綿一聽這話,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就跳起來了,難為她胖墩墩的身子還能如此靈巧。

  “我不同意!你娘說得好聽,哪次幫你大姐借錢的時候不是這么說的?結(jié)果呢?好幾年了也沒見還過來一分錢!我沒問她要,已經(jīng)是看你爹娘的面子了。她怎么還好意思又借?”

  話音未落,王綿綿就暗叫一聲:“不好”。

  果然,李紹培瞪圓了一雙眼,怒道:“王綿綿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看你爹娘的面子’?我爹娘不是你爹娘?我大姐還不起怎么了,我就沒打算讓她還!就沖你今天這態(tài)度,大姐這錢我還非借不可了!”

  王綿綿頓時不敢嗆聲了,趕緊認(rèn)錯??蠢罱B培臉色緩和了許多,王綿綿十分委屈,“我這不是心疼你嘛!年前訂的機器把能動用的錢都用光了,開年要用的錢還沒著落呢,阿娘怎么就知道關(guān)心大姐不心疼心疼你?”又問他:“你去七叔公那問得怎么樣了?”

  李紹培摸出一根煙,點燃了狠狠吸了幾口,皺眉道:“我們再不容易也比大姐強,你也別小心眼。大姐要強,但凡有一點法子,她也不會跟我們開這個口。早年她沒少貼補我們兄弟,現(xiàn)在她有困難我們就袖手旁觀,那還是人嗎?”

  隨手把煙蒂丟進(jìn)煙灰缸,李紹培拍了拍手,說:“七叔公那,二十萬倒是有,不過利息比別家高了五厘,不劃算。我再看看?!?p>  又吩咐王綿綿:“大姐明天要回去,你晚上吃飯的時候跟她說一聲,我們初十走,到時候玉梅跟我們一道走。我還要去其他幾家問問看,不回家吃飯?!?p>  送走了李紹培,王綿綿坐在那生悶氣。

  李紹培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更改,可她真的一點也不想讓玉梅去她廠里上班。

  既然自己老公這里說不通,那就讓大姑姐自己打消念頭吧,李紹培總不能不顧她姐姐的意愿把外甥女帶走。

  想通了,王綿綿心里就好受一點了。

  她的目光落在玉書留下的圖紙上,嗤笑一聲,拿起圖紙漫不經(jīng)心地打開。

  圖片入眼的瞬間,王綿綿不禁坐直了身體。

  她經(jīng)常在大城市行走,眼力還是有有一點的。

  圖上這些服裝款式,個性鮮明,款式新潮,時尚元素樣樣不缺。

  這些衣服一旦做出來,絕對熱賣!

  顯然,畫這些圖的人,絕對是一個積年的老手,絕對不是玉梅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能畫的出來的!

  想通了這點,王綿綿心里就有數(shù)了,她手指在紙上輕輕地敲了敲,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假冒的設(shè)計師她不要,可圖,她要定了!

  至于那個真正畫圖的人,要是能挖角過來就好了,暫時找不到人也不要緊,反正來日方長嘛。

  今日的王綿綿不知道,由于這個決定她到底錯過什么,等她明白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她悔青了腸子也沒能挽回。

  當(dāng)然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

  吃晚飯的時候,李紹培還是沒出現(xiàn),只王綿綿帶著雙胞胎兄弟李麒李麟過來了。

  李老太太不高興,淡淡地點了點頭就算打了招呼。

  王綿綿心里也不舒服,覺得老太太掃了她的面子,但表面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面帶微笑,她三言兩語解釋了李紹培的缺席,就去幫忙擺桌了。

  玉蘭雖然不喜歡小舅媽的虛偽,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裝也能裝的讓人無話可說,也是一種本事。

  一家人圍著大圓桌,還沒動筷子,王綿綿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像想起什么事的樣子,說:“瞧我這記性,差點把正事給忘了?!?p>  說著就叫李麒把她的手提包拿過來。

  玉蘭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李老太太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不高興地說:“什么事不能等吃完飯再說,非要挑這個時間?你要是不想陪我們兩把老骨頭一起吃飯就直說,我跟小培說一下,你們以后都不用為難?!?p>  李紹珉暼了王綿綿一眼,心想,這個弟妹怎么總是拎不清呢?

  他是大伯子不好說什么,余慧卻沒那么好的脾氣,直言不諱:“綿綿你是不是對大姐有意見?有意見就說,拐彎抹角的,你累不累?”

  李愛華捏著一雙筷子尷尬地舉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余慧倘若不出聲,她還能裝糊涂把這一幕圓過去,可余慧已經(jīng)把話說的這樣直白,她再不吭聲就不合適了。

  她大概知道二弟妹的心結(jié)在哪里,左不過是欠二弟的幾千塊錢一直沒錢還。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事讓王綿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當(dāng)著兩位老人的面就發(fā)作。

  李愛華勉強笑著說:“綿綿有話直說?!?p>  玉書擔(dān)心地看著李愛華,朝玉蘭使了個眼色,提醒她注意阿娘情緒。

  何需玉書提醒,早在看見李愛華神色不對的時候,玉蘭已經(jīng)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阿娘的手。

  李老頭啪的一聲放下筷子,王綿綿心中一顫。

  李老頭慢悠悠的說:“小培媳婦,什么正事你說。我看不讓你說完,大家伙也別想安生吃飯了。一口氣說完吧,我也聽聽是什么大事?!?p>  王綿綿終于笑不出來了。

  她原本打算地好好的,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落在別人耳里沒什么,可是以李愛華死要面子的性子,一定能激得她沒臉再提要求。

  可是怎么三言兩語就往失控的方向去了?

  李老頭平靜地看著小兒媳婦。

  王綿綿終于頂不住公公的目光,敗下陣來。

  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把心里打好的腹稿說出來:“阿培說…小梅畢業(yè)這么久了,在家……在家閑著也是閑著,讓……小梅去廠里上班……”

  話既開了頭,王綿綿終于越說越順,她覺得愿意讓外甥女去上班已經(jīng)很給大姑姐面子了,沒什么不能說的。

  “小梅能賺錢了,大姐也就輕松一點了。我們廠里雖然不缺人,但給外甥女一口飯吃還是簡單的,讓小梅正月里跟我們一道走?!?p>  眾人沉默。

  桌子底下,李愛華用力抓著玉蘭的手,拼命忍著才能控制自己不發(fā)抖。

  玉竹坐在玉梅懷里,兩手不停地在桌面上抓來抓去,玉梅本來心神全部放在小丫頭身上,此時聽見這話,就把玉竹往玉書懷里一塞,站起身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玉梅也不怯場,雙手穩(wěn)穩(wěn)地舉起倒?jié)M米酒的酒杯,對在座的人做一個敬酒的姿勢,然后笑著對王綿綿說:“謝謝小舅媽想著我?!?p>  “阿娘一直說,如果沒有外公外婆和兩個兩個舅舅的幫襯,我們兄妹別說上學(xué)了,估計吃飯都成問題。阿娘一直告訴我們要感恩,要知恩圖報。我們兄妹時刻記在心里一刻不敢忘?!?p>  玉梅再次舉起手中的酒杯,說:“我敬各位長輩一杯,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們家的照顧。今年我大哥畢業(yè)了,我也可以自己賺錢了,以后我阿爹阿娘能夠輕松很多了。以后,但凡舅舅舅媽有用得著我們兄妹的地方就說一聲,我們兄妹絕對沒二話?!?p>  說完這些話,玉梅又自嘲地笑笑,對王綿綿說:“我知道小舅舅媽都疼我,謝謝你們了。不過我年后已經(jīng)有了去處,就不去小舅廠里了?!?p>  說完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對大家說:“我吃飽了,大家隨意?!币膊坏葎e人反應(yīng),玉梅就抱著玉竹離了席。

  這哪里是吃飽了,分明是氣飽了!

  一桌子人都陷入沉默,誰也沒開口。

  李愛華終于松開玉蘭的手,打著哈哈說:“小孩子不懂事?!眳s沒說孩子不對,招呼大家吃飯。

  玉蘭默默揉了揉被捏得僵硬的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李老頭在心里嘆了一聲:“還是生分了??!”

  王綿綿本該是最開心的人,因為她今晚的目的達(dá)到了。

  可她馬上想到自己的行為大大得罪了大姑姐,再想到老公被氣得發(fā)狂的樣子,頓時有點悻悻。

  即便如此,王綿綿也不是特別擔(dān)心。娘家和雙胞胎兒子是她最大的倚仗,了不起就是夫妻大吵一架唄,吵完了,日子不得照樣過?

  沒了這些窮親戚的破事攪和,她們夫妻感情還能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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