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月等人日夜趕路,大半月功夫終于到了邊塞城池,馬匹撐不住已經(jīng)換了好幾批。
“歇歇吧。”風輕月回頭看著跟著的幾個人開口。眾人這才點點頭長舒了一口氣。風輕月和他們一直趕路,他們都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可是風輕月就像是機械的一樣,一個弱女子不怎么吃東西也不怎么睡覺,他們實在佩服風輕月的毅力。
風輕月看著邊塞的方向,緊緊攥著手里的藥方子,不知道聞辰景還能不能撐住,已經(jīng)半月了,不過還好,這些天沒有聽到邊塞和奧西國傳來任何關(guān)于聞辰景的消息,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幾個人看著風輕月著急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小姐,咱們接著趕路吧?!?p> “你們撐得住嗎?”風輕月有些擔心的看著幾個人,那幾人開口道“可以的,在月閣這么多年,這點路還是能趕的?!?p> 風輕月點點頭,“上馬吧,回去之后重重有賞?!?p> “駕!”一群人趁著夜色加快步伐,到達邊塞城池的時候天剛蒙蒙亮,城門重兵把守,卻沒有多少人往來,看來大家已經(jīng)被這鼠疫嚇壞了。
風輕月等人吃下蘇錦給的藥丸便朝城門走去。
“站住!”城門把守的官兵看著風輕月一行人開口阻攔道。
風輕月下馬看著幾個人,問道“怎么了官爺?”
帶頭的人開口道,“現(xiàn)在邊塞和奧西國鼠疫肆虐,這城門只可出不可進,懂嗎?”
風輕月點點頭,“知道?!?p> “既然知道,你一個女流之輩出城干什么,那邊可是奧西國的地盤了。”
風輕月笑著回答道“官爺放心,我是去找人的,我只是去找人的。”
這時候另外一個官兵兇神惡煞的走上前開口嚷道“干什么的,把身份證件掏出來,這個時候哪里有什么平民百姓往城外走?!?p> 風輕月從懷里掏出聞辰景的玉佩遞到眾人面前,“確實不是平民百姓,我是去奧西國送鼠疫藥方子的?!?p> 眾人看見風輕月手里的玉佩皆是一愣,雖然只是駐扎在邊塞的守衛(wèi),但是對于皇室的物件他們卻是很熟悉的,迅速跪下來高喊“辰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風輕月拉起剛才回話的官兵,接著問道,“你知道,我們的軍隊駐扎在什么地方嗎?”
“屬下知道,只是那里鼠疫太嚴重了,屬下……”那個官兵不敢往下說,風輕月卻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想法,要命的東西,害怕是必然的,她也不打算為難一個小小的守衛(wèi),只是接著開口說道“我不需要你為我?guī)?,你只要告訴我往哪里走就可以了?!?p> 那守衛(wèi)松了一口氣回答道“出了城門往北區(qū)去,不出一個時辰就到奧西國境內(nèi)了,我們的軍隊也駐扎在那里?!?p> 風輕月點點頭,想著聞辰景現(xiàn)在的情況,便上馬往城外跑去,剩下的人忙跟上,不出一個時辰,風輕月便看見了駐扎大營的聞國戰(zhàn)旗,她加快速度往軍營跑去。
“什么人!”還沒有到大營門口,便有一批官兵豎著長槍長矛對準了風輕月等人。
“等等!”風輕月猛地一拉韁繩,從懷里掏出那塊玉佩,大聲喊到“我要見你們主帥!”
看見風輕月手里的玉佩,眾人這才放下兵器,帶頭的人回道“姑娘稍等!我派人去回稟一下!”
風輕月點點頭,便有人往大營跑去。
主帥營中。
“這幾日按兵不動,加上散播出去的風聲已經(jīng)降低了敵軍心中的防線。明日一早便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聞辰景指著戰(zhàn)略圖說道,風焱和安魯都點點頭,之前只是對聞辰景的帶兵之神耳聞,這些日子下來,他們對于聞辰景的能力十分嘆服,也十分信服,聞辰景剛準備說話,卻聽見主帥營外面有士兵通報。
“將軍,外面有一個女子求見?!?p> 風焱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個地方哪里來什么女子求見?”
聞辰景卻問了句“什么樣的女子?”
“回辰王殿下,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拿著的是您的玉佩?!?p> 聽到這句話聞辰景已經(jīng)像一陣風一樣的施展輕功出了大營。
走到大營門口便看見風輕月站在那里,沒有精致的妝容,沒有好看的服飾,連面紗上都似乎蒙了一層灰。可是這樣的風輕月卻讓聞辰景心中憐愛之情泛濫。
“月兒。”聽到聞辰景的喊聲風輕月猛地抬頭,眼淚一下流了出來,一下?lián)涞铰劤骄暗膽牙铩?p> “辰景,你有沒有事情?”風輕月看著聞辰景站在她面前她心中的擔心便消失了許多。
“這里這么危險,你來干什么?”聞辰景擔心的責怪道。
風輕月只是笑笑“我的未婚夫在別國生死不明,我不來,你難道想讓我守活寡嗎?”
聽著風輕月的話,聞辰景驚喜的看著她,“你都想起來了?”
風輕月點點頭。
“我沒事,藥方確實沒有研制出來,但是我感染鼠疫的消息只是為了放出去迷惑敵人的,放心?!甭犞劤骄斑@話,風輕月的心終于完全放了下來。
從懷里掏出藥方,“這是蘇錦給的藥方,去讓御醫(yī)們配吧?!?p> 說完腳下一軟,聞辰景一把把風輕月抱起來,急切的問道“怎么了?”
“太累了,我就想睡會兒?!?p> 說完風輕月就閉上了眼睛。風焱這時候也從營里趕了出來,看見聞辰景懷里的人嚇了一跳,“輕月?”
聞辰景看了一眼他,對身后的人吩咐到“帶這幾位兄弟去歇歇,藥方送去給御醫(yī),明日計劃不變。”說完便抱著風輕月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辰王殿下,這樣不合適吧?”風焱看著聞辰景似乎要帶著風輕月去他的帳篷,開口阻止道,一個女兒家來了軍營還和一個男子住在一起,實在是有失體統(tǒng)。
“她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是定遠侯府老太君只怕也會同意的?!闭f完便甩下眾人回帳了。風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也是,他哪里還有資格管她呢。
看著聞辰景和風輕月離開的背影,安魯也不由得佩服,大概只有這樣勇敢不懼世俗的女子才能和這樣有曠世奇才的王爺才是絕配,他心里的那一個倩影總算是放下了。
幾日后,聞國大勝,奧西國公主隨著軍隊一起回了聞國,準備聯(lián)姻之事。風家原來的嫡女風輕月拼死送去了鼠疫藥方救了無數(shù)邊塞百姓,已然成了一段佳話。
只是當事人……
“這是哪里???”風輕月從床上起來,迷迷糊糊的看見聞辰景坐在桌邊,看見她醒來,笑著坐到床邊,用手輕輕刮了下風輕月的鼻子,“小懶蟲,你可知道這一覺你睡了多久?”
風輕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明明是客棧模樣,“怎么不在邊塞了?”
“仗打完了,留在那里干什么?”聞辰景一臉寵溺的看著這個小迷糊。
風輕月疑惑的啊了一聲。
“你睡了三天了,我便帶著你從軍隊里回來了?!?p> 風輕月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打算帶我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甭劤骄盎卮鸬?。
風輕月不由得輕笑,“你一個王爺這樣的事情還能自己做主?”
“我現(xiàn)在便不是王爺了,只是你一個人的。”
看著聞辰景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風輕月不禁正了正臉色,“為什么?”
聞辰景把她從床上扶起來,替她穿好鞋,“我說過,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p> 風輕月輕笑,靠在聞辰景懷里,軟聲問道“那我們?nèi)ツ睦锇???p> “你想去哪里我們便去哪里。”
從此以后再也不分開了。
另一邊,江南。
“風一。”彩依輕聲喚著,風一出現(xiàn)在屋內(nèi),問道“怎么了,彩依姑娘?”
彩依把手里的信遞給風一“這里面是周邊各國我們埋藏的眼線,你送去太子府,就當是,我送他的新婚禮物?!?p> 風一心中嘆了口氣,接過信件便出了門。
從此以后,便都忘了吧。
外面起風了,海棠樹在沙沙作響,沒有開花,卻生機勃勃,一切都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