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嗎?”彩依走到風輕月門口敲門,可是稱呼卻已經(jīng)改了過來。
風輕月本來在屋內(nèi)就在思考彩依和她說的話,她并不傻,看著彩依和蘇錦在亭子里聊了那么久,她知道彩依是想帶她離開的,但是從她現(xiàn)在擁有的記憶來看,她只認識這錦安堂里的人,她知道彩依是個可信的人,可是離開這錦安堂她實在是會有些手足無措。
“進來吧。”風輕月心中有了打算便讓彩依進來了。
彩依推門進來,看見風輕月坐在椅子上,她撩開衣裙跪在地上,風輕月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扶著彩依站起來,“彩依你別這樣,怎么忽然給我跪下了?!?p> “小姐你知道嗎?一年前我以為你去世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把夫人的牌位和隱樓交付到我手里,彩依也就跟著你去了,彩依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當年你將我從后廚煙霧繚繞之地調(diào)選出來,給我信任,給我權(quán)利,給我展示自己能力的天地,這一年午夜夢回之時,我總是淚濕枕巾,小姐怎么就狠的了心不要彩依,一心赴死呢?!?p> 聽著彩依的話,雖然風輕月不知道彩依說的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份心痛似乎是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她伸手抹了抹臉,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頰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沾滿淚水。
彩依伸手用帕子幫風輕月擦淚水,順手摘掉了風輕月的面紗,輕聲說道“小姐,你總是帶著面紗,這樣并不方便,何況臉上還有傷?!?p> 說到這里,彩依手下一頓,微微偏過頭去看風輕月臉上的傷痕,那一道傷疤十分明顯,彩依心中心疼極了。
“小姐,你放心,這傷我會找人想辦法幫你處理掉,我的小姐怎么可以受這樣的委屈?!辈室垒p輕說著,風輕月心中一暖,卻無所謂的搖搖頭“沒關系,我不在乎的?!?p> 彩依忙說道“可是我在乎啊,小姐的臉上絕對不可以留疤的。何況辰王殿下看見也會十分心痛的?!?p> “辰王殿下?是誰?”風輕月這話一出,彩依的笑容頓時僵持在了臉上,“小姐,什么都不記得了嗎?連,辰王殿下也不記得了嗎?”
風輕月卻低聲說道“辰王殿下,辰王殿下,聞,辰景……”
彩依聽見風輕月嘀咕出辰王殿下的名字含著淚水激動的問道“小姐,你記得殿下嗎?”
“我,我,我不知道?!憋L輕月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她不知道為什么說出這個人的名字她如此痛苦,這個人是誰,為什么,怎么會這樣,風輕月只覺得頭開始疼,她拼命的捂住自己的頭,“頭好痛,我頭好痛?!?p>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彩依有些慌亂的看著風輕月,風輕月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彩依扶著風輕月躺在床上,便跑出去找蘇錦。
“蘇先生!蘇先生!小姐暈過去了?!辈室琅艿皆鹤永?,蘇錦聽到彩依的喊聲扔下手中的藥材便跑到風輕月的房間里,一邊跑一邊沖旁邊的蘇樂樂喊到“樂樂,去取藥箱!”
“好的!師父!”蘇樂樂忙跑到蘇錦屋里去取他的藥箱。
蘇錦幫風輕月搭脈,彩依在一旁擔心的來回走動,咬著嘴角不停的揪著手里的帕子。
“脈象混亂,氣血逆流,你到底和她說什么了?”蘇錦十分不悅的開口問道,彩依開口道“只是提到了一個人而已?!?p> “誰?”
“辰王殿下。蘇先生,小姐情況怎么樣?”
蘇錦聽到彩依的話,手下一頓,卻仍是開口回答道“辰王殿下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重,她雖然失憶了,但是提及故人的名字會讓她心緒不寧,你放心,她沒有什么事情,回來我開一份安神的藥你記得讓她喝下?!?p> 彩依有些著急的問道“那難道以后就不能在小姐面前提及辰王殿下了嗎?”
蘇錦嘆了口氣,“雖然會刺激她,但是也有助于她恢復記憶,所以可以提,但是你要注意方式方法?!?p> 看著蘇錦確實是真誠的回答她的問題,彩依也為剛才和他談話間的無禮有些愧疚,“蘇先生,剛才彩依有些冒犯了,請你見諒?!?p> 蘇錦擺擺手,“無妨我知道你是擔心她?!?p> 彩依點點頭,蘇錦便離開了房間,彩依走到風輕月的床邊幫她掖了掖被角,有些心疼的用手輕撫那一道傷痕。
“彩依姑娘?!蔽萃夂鋈豁懫鹆酥昂退黄鸹亟系淖o衛(wèi)的聲音。
彩依聽見了之后看了眼風輕月便出了房間輕輕把門關上,怕吵到風輕月帶著那人走到院子里,“怎么了?”
護衛(wèi)抱拳說道“之前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山賊已經(jīng)被鏟除了?!?p> 彩依有些好奇,“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錦安堂,山賊的事情并沒有來得及通知官府,如何鏟除的?是我們的人嗎?”
護衛(wèi)搖搖頭“沒有彩依姑娘您的吩咐,這樣惹眼的活動月閣是不會主動出手的,而且這件事不是官府出面的,我們?nèi)ゲ樘桨l(fā)現(xiàn)是太子殿下派人鏟除的?!?p> 彩依聽了有些奇怪“他?江南這么遠,他怎么會……”他怎么會?他怎么不會呢,看來這一路聞子逸還是派人跟在了她身邊的,怪不得那次明明聽見山賊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后來卻也被他們躲避了,雖然受了傷卻并沒有因此喪命,他倒是,考慮周全。想到這里彩依心中感動之情溢于言表,但是看了看風輕月的房間,彩依還是仍然吩咐道“你去派人問問有什么辦法能去除臉上的疤痕,另外讓人把府里的海棠閣收拾出來,主子,要回去了?!?p> 護衛(wèi)一愣,海棠閣是府邸里一處空著的院子,彩依派人收拾出來,種滿了海棠樹,將夫人的牌位供奉在里面,便安排人定期打掃,主子?
“彩依姑娘說的,是主子?”護衛(wèi)驚訝的開口問道,眾人都知道主子一年前突遭意外,難道沒死嗎?
彩依點點頭,“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