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聞辰景疾馳在回京都的路上,千里馬跑的飛快,他的身邊沒有跟一個人,路邊的樹木瘋狂后退。他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他的心幾乎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擔心的人沒有一點消息,他現(xiàn)在恨不得飛回京都。
當然也不由得對圣上甚為不滿,立太子除隱樓,這兩件大事他竟然是從官府的告示上知道的,立太子他并不驚訝,這是遲早的事情,可是隱樓一事圣上不告訴他也就罷了,為什么聞子逸也不告訴他,他才離開京都半月余,就這樣大的動作,這說明什么,說明圣上是有意將他調(diào)離京都,現(xiàn)在想想也是,不過是江南官府一件小小的事務(wù),怎么就讓他堂堂一個王爺跑這么一趟,他當初若是能多想這么幾步,便不會大意了。
又是一天,聞辰景總算是到了京都,他徑直去了風輕月的宅子,只見宅子大門禁閉,里面半分響動都沒有。聞辰景有些著急的翻身進府。
“月兒!月兒!”聞辰景一聲聲的呼喊換來的卻是空曠的寂靜。他又轉(zhuǎn)身離開宅子騎馬朝皇宮的方向去,他想起了公告上寫的隱樓余孽全部抓住?,F(xiàn)在風輕月不在屋子里,那所謂的余孽里面一定存在著風輕月。
“辰王殿下!”
“見過辰王殿下!”
聞辰景快速的從宮門朝御書房的方向走去,一路遇見的宮女太監(jiān)都急忙行禮,只是行色匆匆的聞辰景并沒有搭理他們。
“辰王殿下這是怎么了,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失禮慌亂過?”一個宮女好奇的問身旁的宮女,另外一個宮女悄悄戳了戳她的胳膊提醒道“快別瞎說,在宮里背后議論主子,嚼主子的閑話,你不想要命了?”
聽了另外一個宮女的提醒,這個宮女才慌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怕話隨風飄到有心人耳朵里。
“辰王殿下,你不能進!圣上在休息!你不能進!你這是要老奴的命啊!”在圣上寢殿外面守著的老太監(jiān)一邊攔著殺氣騰騰的聞辰景一邊又不敢貼著他,反而被聞辰景推著往寢殿門口走去。
聞辰景一把把老太監(jiān)推到在地上,看著他說道“滾開!”
老太監(jiān)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揉著跌倒在地上的屁股,還不忘繼續(xù)開口阻攔“辰王殿下,你不可殿前無禮啊!”
老太監(jiān)說話間聞辰景已經(jīng)一把推開了寢殿的大門,打開門的一瞬間發(fā)現(xiàn)圣上已經(jīng)坐在了凳子上,像是在等著他一般。聞辰景不說話只是往屋里走,良久開口道“輕月呢?”
這不是個問句,這是要人,是他知道人一定在他這里的要人。
“辰景,你今日剛回來,回去歇歇我們再談?!笔ド祥_口,聲音里帶著嚴肅。
“我問你,輕月呢?”聞辰景仿佛沒聽見一樣,他現(xiàn)在只想看見一個人,那就是風輕月。
“這就是你和朕說話的態(tài)度嗎?”圣上聽著聞辰景的話終于忍不住生氣了,他在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待的太久了,久到無法容忍他人對自己質(zhì)問。
可是看著聞辰景風塵仆仆的樣子,又想到風輕月跳了崖,圣上終于是不忍心的開口道“她不在我這里,那日她逃到懸崖邊,自己跳了崖?!?p> 跳了崖三個字在聞辰景腦子里炸開來,他再也聽不見接下來圣上說的任何話。
很久聞辰景才緩過神來,他徐徐抬頭問道“尸體呢?”
圣上重重嘆了一口氣,“懸崖下是湍流,尸體沒找到?!?p> “所以說是尸骨無存是嗎?”一瞬間聞辰景只覺得喉嚨一股血液的腥甜之氣涌上來,“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來。
“辰景!”圣上忙從凳子上站起來,想上前扶住聞辰景搖晃的身子,卻不想被聞辰景一把甩開。
圣上有些惱怒的開口“不過是一個女人,你這又是何必?難不成要因為一個女人和朕決裂?”
聞辰景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圣上開口道“不過一個女人?她是我愛的人,圣上說殺就殺,圣上又把我當成什么?一個臣子而已嗎?”
聽了聞辰景的話,一句一個圣上,他的嘴里從來說的都是皇兄,這樣就能看出來,聞辰景對他已經(jīng)有了芥蒂,只是因為一個女人,圣上手中一頓,“辰景,你這話讓為兄如何自處?一個女人罷了?!?p> 聞辰景指著寢殿桌子上一個破舊的畫卷,“一個女人罷了?那皇兄為何把月兒母親的畫像放在身邊,從不離開視線?一個女人,皇兄為何為了她把風府扶持上位,還不是為了她能過的好些,皇兄,那個女人對你來說也僅僅是個女人嗎?你明明知道輕月對我來說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卻為了所謂的社稷去讓一個小女子去死,她什么錯事也沒有做過,甚至在太子謀反時拼死護住聞子逸,最后換來的卻是這個下場,圣上真是好謀算啊?!?p> 聞辰景的話重重的落在圣上的心上,圣上腳下一個踉蹌,卻不想聞辰景忽然跪在地上朝著圣上行了跪拜禮,靜靜開口說道“臣弟從江南回來,事務(wù)已經(jīng)全部處理完了,只是舟車勞頓,生了重病,從今日起,便請求圣上容我不在上朝,在府中靜養(yǎng)?!?p> 說完聞辰景從地上站起來轉(zhuǎn)身離開皇宮,只留下圣上一個人站在那里。他不是什么愚忠的人,只是自小被圣上保護,長大后又替他守著疆土,他和圣上不僅是兄弟,異是君臣,自然不能和圣上翻臉兵戎相見,從此不再上朝或許是他作為戰(zhàn)神和一國王爺對這皇權(quán)最大的反抗了吧。
聞辰景走出皇宮,隱云已經(jīng)在宮外等著了,旁邊還站著兩眼通紅的小芊,看見聞辰景出了宮一把撲上去跪在他的腳邊“王爺,我家小姐在宮里嗎?王爺,我家小姐是不是沒事?”
小芊是跟著隱云一起去的江南,比聞辰景離開的還要早,以至于風輕月分家一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后來又是和聞辰景在同一時間知道隱樓出事的,對于風輕月和隱樓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了,現(xiàn)在宅子里人去樓空,她連自家小姐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她不相信她那樣厲害的小姐就這樣死了,不可能,絕不可能。
“你家小姐,沒了。”聞辰景一句話費勁全身力氣說出來,小芊聽了卻是全身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說著“不可能,不可能的。”
隱云看著小芊的樣子心疼的忙上前把她扶起來。
“你帶著小芊先回去?!甭劤骄翱戳穗[云一眼便上了馬,隱云忙開口問道“那主子你?”
“我去聞子逸那里?!闭f完便抽了馬一鞭子離開了。
隱云焦急的看著小芊,又慌的抬頭,“不好,風小姐是三皇子去追殺的,主子這個時候去三皇子府中必定會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