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年追下來的時候,那輛白色的車已經駛遠,就連尾氣都沒有留下,心底的煩躁濃烈起來,想起剛剛秦易恪見他久不進去出來跟他說的話。
“她是不是聽到了什么誤會了?!?p> 心底的煩躁漸漸演變成了不安,唾手可得又突然消失的感覺通俗一點就是煮熟的鴨子飛了。
車里的手機嗡嗡的響個不停,‘資本主義老公’幾個字忽明忽暗,停止哭泣的唐櫻看上去冷靜沉著,實際上心里如同暴雨過后的山體滑坡,潰不成軍。
現(xiàn)在應該去哪里呢?
沈安年肯定會給湖心公館打電話,她現(xiàn)在不想見他,也不想跟他說話。晚上興高采烈的出來時,除了手機和便當盒什么都沒有帶,之前的小公寓的鑰匙在包里,工作室的鑰匙也在包里,而包在湖心公館的家里。
至于唐家,她不想這個時候還要回去被自己的親媽指著鼻子罵。
開著車的唐櫻突然扯開嘴角笑了,她看著前面萬家燈火,滿城喧囂,竟然沒有一處是她可以療傷撫慰自己可去的地方。
車漫無目的從市里開到了郊外,直到視線所及之處變成了一扇高大的金色鐵門,里面的道路和走廊小亭子無比的熟悉,因為這幾年她來來回回走了無數(shù)次。
這個時間安亞茹都會坐在小亭子里乘涼,像她這個年紀住在療養(yǎng)院的基本上都是身體不好,家里又是獨生子女無暇照料,又不忍心拖累兒女的。
本以為到這里是迫于無奈,卻沒成想這里也是‘別有洞天’,一群同齡的男男女女湊在一起,沒事跳跳舞,唱唱歌,下個棋,在搞個茶話會,生活樂哉的很。
“安姨?!?p> 見到唐櫻的時候安亞茹也是驚了一下,轉瞬又笑開了,身旁的幾個大叔大嬸也跟著笑,順便夸贊一下唐櫻。
“亞茹你閨女又來看你啦。你可真好命喲,這么好的姑娘?!?p> “可不是,我家那可倒是親生的,一個月也不見得來一次!”
“喲,可別說你家了,誰家不是啊,也就亞茹家這個姑娘不放心,來的勤快著?!?p> “是啊,長得漂亮還孝順,有沒有對象啊,我有個表侄,條件還不錯,要不要介紹一下?!?p> 安亞茹嘴角扯得開,笑的歡喜,“哎呀,老張你可別唬我,你兒媳婦昨天買的香蕉我可是吃著了,孫姐我家這姑娘心善長得又漂亮,你表侄可配得上?”
知道安亞茹是在開玩笑,孫姐也樂呵呵的打趣,“嘿,可說不準就是有那個姻緣呢。”
“不跟你們絮叨了,我去跟姑娘說兩句話。”
說話間唐櫻已經走到了小亭子的長廊上,乖巧的站在一旁等著安亞茹絮完話,唐櫻靠近她的時候,安亞茹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
“我們去屋里坐著?!?p> 安亞茹要給她倒水,唐櫻不讓接了過去,到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安亞茹。
“怎么過來了?”安亞茹問她。
唐櫻嘴角一扁,故作委屈的埋怨她,“安姨這是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