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安慧君院里還是燈火通明的,慕欣兒也在安慧君的住處。
房間里,趙嬤嬤一行人并排跪著,幾個家丁拿著鞭子一下下的往幾個人身上甩。
鞭子上染著血,通紅通紅的,細看過去,仿佛上面還粘著細碎的皮肉。
而這樣的慘狀,幾乎持續(xù)了一個時辰。
安慧君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撐著額頭,眼睛微微閉著,好像是睡著了,又好像是沒有睡著。
對于趙嬤嬤她們來說,就擔心安慧君真的睡著了,萬一一覺睡過去,睡到明兒早上,她們不被打死,也得被打殘。
而對于安慧君而言,此刻腦袋里亂糟糟的一團,煩的受不了。
慕欣兒站在窗邊咬著牙,恨不能吃了慕楚的心,喝慕楚的血。
也不知道又打了多久,安慧君才抬起她的手,吩咐道,
“好了,停下來吧?!?p> 剛剛停下來,趙嬤嬤一行人直接轟的跪趴在地上,疼的冷汗直流。
“虧了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把事情辦成這樣,你怎么樣事小,老祖宗現(xiàn)在對我的意見越來越大,這才是主要的?!卑不劬曇舨淮螅衣唤?jīng)心的,可是對趙嬤嬤等人而言,卻無比的可怕。
“安主子,安主子冤枉……”趙嬤嬤往前爬了兩步,想要抓住她的衣擺,安慧君的腳卻先一步踩在了她的手上使勁用腳又踩又磨,只是趙嬤嬤已經(jīng)疼的失去了知覺,僅僅皺了皺眉頭。
“你冤枉什么?我是讓你對慕楚差一點,但是今天老祖宗過去了,你們竟然睡的那么死,可見平時究竟有多懶散!”
“冤枉啊,平日里丁點風吹草動都不能逃過奴婢的眼睛……但是不知道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慕楚把院子里的動靜鬧得那么大,奴婢們卻睡的像個死人一般,真的半點動靜也察覺不出來……十足……十足詭異的很……”
慕欣兒本來站在窗戶邊上,一直沒有動靜,聽見趙嬤嬤這樣說,頓時站不住了,立刻走過來,問道,
“此言當真?”
“是真的啊二小姐,若說奴婢一個人發(fā)現(xiàn)不了也不算什么要緊的事情,可是除了奴婢還有其他的人在,不可能全部都睡的那么死的……”趙嬤嬤把慕欣兒當做此刻的救命稻草,一五一十的全部抖落出來,希望能對自己從輕處罰。
“姨娘,女兒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慕欣兒立刻對安慧君說道。
“能有什么蹊蹺,不過是她們不中用罷了?!卑不劬贿吅戎?,一邊冷哼道。
“不,慕楚一定沒有那么簡單,自從她割腕沒有死以后,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姨娘想想,她從前哪能懂那么多東西?!?p> “或許,或許慕楚只是幡然醒悟,突然想爭罷了?!睂τ谥暗氖虑?,安慧君不是傻子,不是什么都察覺不到,但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xiàn)在的慕楚。
“不可能,她從小到大一直在相府長大,雖然偶爾出去玩玩,但是從來沒有聽說她拜過什么師傅,學過什么戲法的,還有其他許許多多不能言明的東西……除非她壓根就不是什么人,而是妖,附著在死去慕楚身上的妖!”
安慧君頓時渾身汗毛聳立,“不可能吧,女兒,你可別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