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凡看向鉤蛇,臉上寫滿了懷疑和猶豫之色。
“不會是...是你在說話吧?...”
“除了本大人,還會有誰跟你這個(gè)愚蠢的人類說話?!?p> 那生硬又桀驁的聲音再次響起,張不凡看到那鉤蛇猙獰的臉上,浮現(xiàn)出輕蔑不屑的神色。
“我丟...蛇會說人話...還真成精了...”
張不凡輕聲嘀咕了一句。
按照妖獸的等級實(shí)力,妖主級的妖獸,是不能夠口吐人言的,除非到了妖君的境界,才能夠和人類溝通,而到了妖王境界,甚至能夠化身人形。
這鉤蛇,難道已經(jīng)突破到了妖君?
而唐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磨破鐵劍,對于鉤蛇能口吐人言,一副張不凡少見多怪的模樣。
周圍猛然變冷,那鉤蛇身上的氣勢再起,很顯然張不凡那一聲小聲嘀咕沒能逃過它靈敏的耳朵。
“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回答我的問題?!?p> 鉤蛇的聲音冰冷,是一個(gè)成年男性的聲音卻帶著一些陰柔。
張不凡看著鉤蛇,心里翻了個(gè)白眼,什么妖族圣物,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更跟他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不過這話即是說出來,這心智多妖的鉤蛇也不會相信。
而且張不凡推測,這一切,都跟山海經(jīng)有關(guān),很有可能山海經(jīng)就就是鉤蛇口中的妖族圣物。
但山海經(jīng)的事情,張不凡不可能告訴任何人,更不會對面前這正邪難分的鉤蛇吐露半點(diǎn)。
張不凡一臉迷茫的看著鉤蛇:“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什么圣物...”
鉤蛇冷厲地盯著張不凡,靠近他身旁,蛇信不斷發(fā)出“斯斯”地聲音,那蛇信沒有一點(diǎn)溫度,掃在張不凡臉上冷冰冰的。
張不凡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生怕這鉤蛇真的喜怒無常,一口把他吞入腹中。
少傾,那鉤蛇離開張不凡,不再去糾纏關(guān)于妖族圣物的事情。
“跟我來,人類?!?p> 先堤淵中的水,在鉤蛇面前向兩邊分開,出現(xiàn)了一條直通淵底的旱路。
“分水!”
鉤蛇的御水能力竟強(qiáng)大到了如此地步!
張不凡沒有猶豫,跟在鉤蛇垢面。
此時(shí)他只能按照鉤蛇說的去做,因?yàn)樗麤]有拒絕或者反抗的能力。
先堤淵從岸上看時(shí)深不見底,此時(shí)在鉤蛇開辟出來的水中旱路上行走也耗費(fèi)了不少時(shí)間。
先堤淵,深的像一座埋葬萬物生靈的深淵墳?zāi)埂?p> 最終,到達(dá)了淵底一座洞府之中。
這座洞府龐大昏暗,只在洞中的石壁上隨意擱置著一些珍珠用來照明,鉤蛇就是在這樣的洞府中生活了千年。
“是不是很像一座墳?zāi)埂!?p> 鉤蛇見張不凡在打量自己的洞府,自嘲道。
張不凡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像一座活死人墓”頓了頓,目光在鉤蛇身上停留了一秒,繼續(xù)說:“或者說,是一座妖獸的墳冢?!?p> 鉤蛇發(fā)出“斯斯”的聲音,它在笑。
大笑還是冷笑,張不凡不知道。
“銀劍宗是我守護(hù)了千年的地方,卻也是禁錮了我千年的地方。
鉤蛇的聲音,充滿了怨氣。
張不凡沒有接話,千年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一尊妖主級的兇獸甘心在隱劍宗一呆就是千年。
絕不會是鉤蛇忠心事主那么簡單,在跟這鉤蛇接觸的短短不到一天中,這鉤蛇就有不下三次想取張不凡的性命,山海經(jīng)中記載的兇獸,絕非善類。
鉤蛇回憶開啟,這是他千年中第一次傾訴,而訴說的對象卻是一個(gè)人類。
“一千年前,我便天賦稟議,從一只小蛇修煉至妖主境界,我只用了八百年時(shí)間?!?p> 妖獸和人族最大的區(qū)別就是相對于人族,妖獸的修煉更加困難,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妖獸的壽命比之人類要長很多,肉身也無比強(qiáng)橫,這鉤蛇八百年便修煉至妖主境界,在妖獸中確實(shí)稱得上是天才了。
“可妖主再往前走出一步,卻是難如登天,以我的血脈資質(zhì),成為妖主已經(jīng)到了極限,可我如何甘心?”
“為了修為再進(jìn)一步,我想盡了各種辦法,尤其是對于我們蛇類妖獸來說,沒有強(qiáng)大的血脈,是不可能踏入妖君之境的,“蛇修煉一千年成蟒,蟒修煉一千年成蚺,蚺修煉一千年成蛟,蛟修煉一千年成龍”。這條路,太難太難...”
“正當(dāng)我以為此生就要止步于此之時(shí),我遇見了一名人類,就是你們的第一任宗主向玄禮,向玄禮告訴我他能讓我突破血脈桎梏。于是我便跟著他開辟出了隱劍宗,可向玄禮始終沒有告訴我如何突破桎梏?!?p> “直到二百年后向玄禮失蹤,留下一封密信,讓我在這先堤淵等一個(gè)有緣人,這一等,就是一千年?!?p> 鉤蛇說的很簡潔,但這些話落在張不凡耳中卻如同一道道驚雷,揭露了不少隱秘。
初代宗主向玄禮失蹤?隱劍宗所記載的卻一直是第一任宗主坐化逝世,如果初代宗主沒有死.....
而鉤蛇在這隱劍宗當(dāng)了近千年的守宗神獸,卻是為了自己一個(gè)機(jī)緣,一個(gè)虛無縹緲的機(jī)緣。
張不凡不免有些唏噓,任誰在一個(gè)地方死守千年,恐怕脾性都好不到哪里去,而這鉤蛇若不是因?yàn)槟承┫拗?,早就恨不得將整個(gè)隱劍宗攪得天翻地覆,吞吃個(gè)干凈。
“那個(gè)有緣人...不會是我吧?...”張不凡指著自己,問道。
鉤蛇想要突破到妖君,除非血脈提升,但是不管人族也好、妖獸也罷,血脈這種東西都是從出生那一刻就已經(jīng)成了定數(shù)。
鉤蛇碩大的蛇頭微點(diǎn),證實(shí)了張不凡就是他等了一千年的有緣人。
“......”
“我只是個(gè)低階修士,你的血脈資質(zhì),我沒有辦法解決?!?p> 張不凡攤開手,頗有些無奈和頭疼。
雖然真相總是讓人傷心,但他只能趁早跟苦等了千年的鉤蛇坦白。
“我相信,你可以。”
鉤蛇的語氣斬釘截鐵,它對張不凡有莫名的信心。
“因?yàn)槲覐哪闵砩细惺艿搅搜迨ノ锏臍庀??!?p> 聽到鉤蛇再次提起妖族圣物,張不凡臉色煞白,猛然想到了“殺人奪寶”四個(gè)字。
似是看穿了張不凡的想法,鉤蛇做出解釋:“哼,我還沒有卑劣到那種地步,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為什么會有妖族圣物的氣息,但是圣物有靈,任何妖獸對圣物都只有尊敬,不敢生叵測之心,圣物既然選擇了你,說明你必然有不凡之處?!?p> “只要你和圣物有關(guān),那你就極有可能能夠幫我提升血脈資質(zhì),助我邁出那一步?!?p> “若是你能助我突破桎梏,你跟著我便有享不盡的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