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黑衣騎士已經(jīng)將包括矮個男子在內，“偷襲”的五個人盡數(shù)“打磨”成了僅剩下身軀的“人棍”，他心滿意足的將那幾人堆在一起，隨后吩咐兩個隨從打扮的人將幾個人用粗繩捆綁在一起，像是雜貨一樣丟到了后方的馬車上。
再次確認周圍沒有其他的“可疑之處”后，黑衣騎士冷笑著朝馬車看了一眼，隨后便抬手一揮，示意原本因這突如其來“遭遇”暫緩步伐的教眾再次踏上了返回的路途。
待到眾人再次走遠之后，喬森這才稍稍放松呼吸，從樹冠中跳了下來。
此時，原本被那黑衣騎士的暴行攪得如同屠宰場一般的山路已經(jīng)恢復到往日里那郁郁蔥蔥生機勃勃山間小路的模樣，見不得半點與血腥污穢相關的東西，就連地上的腳印與馬車的輪胎印都被清潔的干干凈凈，好像這里從來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過一樣。
“人棍...好家伙，教會里竟然還有這么熱衷于對敵人施以酷刑的家伙？這真的是這個世界首屈一指的正面教會，不是什么不可見人的可怕邪教組織嗎...”回想著那黑衣騎士的“手段”，喬森只覺得心中疑惑越發(fā)彌漫，原世界的西方中世紀，在那個落后的，皇權被教會所掌握的時代，像這樣可以僅憑自己意志便隨隨便便對“罪人”下達懲處的人確實存在，但那多數(shù)時候應該都是由專屬的處刑人扮演這個角色，而剛才走過的這個黑衣人...至少從他的打扮來看較之處刑人更像是隸屬于某位大人物的騎士，犯不著做如此“低賤”的事情。
而且...單就處刑的完整程度來說，喬森不得不吐槽一下剛才這個人手藝之業(yè)余程度真是令他嘆為觀止，這個人剛才做的事情與其說是“處刑”，還不如說是單純的“施虐”罷了，缺乏必要的精準手藝和正確的審美，他只是單純的將那些人的四肢斬去，卻并沒有在這個過程中讓那些家伙體會到“刑罰”這一事項所獨有的，那種黑暗的，散發(fā)著血腥味道的美學。
“不過收拾的倒是挺干凈的，竟然一點血跡和殘渣都找不到，看來這套流程他們已經(jīng)相當熟練了，如果不是有嗅覺提升能感受到這里的血腥味的話，還真會讓人產(chǎn)生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只是個錯覺而已呢...”嗅覺是一個有趣的東西，雖然事物的氣味確實會伴隨著空氣的運動和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散，但是在這新鮮火辣的“案發(fā)現(xiàn)場”，距離整個事情發(fā)生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那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道在喬森腦海中再次以“氣味”的方式浮現(xiàn)出來。
“這幾個人身上的味道...是恐懼嗎，看得出來對于被人瞬間擊敗并折磨成那副模樣這件事情對他們來說相當可怕，這個人...竟然還尿褲子了？...拜托，請你多多少少保持一點作為反派角色的個人魅力啊，這是什么雜魚走向的發(fā)展...”喬森饒有興致的穿梭在由氣味構成的“案發(fā)現(xiàn)場”，憑借著嗅覺提升的幫助，他能精確地感知到事發(fā)之時在場所有人的身上“變化”。
雖然無法看到準確的“面孔”，但是依靠著汗液、唾液、毛發(fā)、油脂等東西所散發(fā)出的味道，他多多少少還是能“看”到面前站立著的人當時對于這一切是怎樣的“反應”。
“嗯...不對吧...神父先生，你的朋友...不，你的同伙可是受到了極為殘忍的對待啊，為什么你甚至一滴汗水都沒有，這可不像是這種時候應該出現(xiàn)的情況吧...你看，就連你身旁這個路人在看到這一切之后都流汗...還咽口水了，相比之下你的反應是不是太淡定了些，還是說你們神職人員都是這樣，有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大心臟...”
是的，在這位神父所留下的“氣味影像”上，喬森感覺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緒波動，沒有憤怒，沒有悔恨，沒有哀傷，沒有任何在這種場面應該出現(xiàn)的“情緒變化”，他就像是在看著一場與自己毫無關聯(lián)，并且自己也對此沒有任何興趣的鬧劇發(fā)生一般，冷漠的令人費解。
“真是個怪人...這種情況下就算只是一般的合作伙伴，兔死狐悲這種常識應該還是有的吧，這個人的反應怎么看都不對勁。難道說他一開始就知道會發(fā)現(xiàn)這種事情，也知道這幾個蠢貨會“自投羅網(wǎng)”，所以打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了？”雖然確實存在著這種可能性，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的背后也隱藏著什么秘密？
想到這里，確實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方面對于“隱藏在看似平靜表面下暗流涌動的秘密”這件事聽上去不管怎么想都令人窒息的充滿吸引力，但是對于此行目的只是找巴德里想辦法的他來說，任何可能會耽誤艾拉療程的事情，都必須在第一時間被視作“障礙”。
“想想看，想想看，怎么樣才能在不被卷入莫名其妙事件的前提下把巴德里從那兒帶出來，或者至少能進去里面并從巴德里那兒找到與之相關的方法...”不遠處的山腳下，剛才的人馬再次出現(xiàn)在上路上，從這里眺望下去，隱約可以看到為首那個黑衣騎士此時已經(jīng)混入到人群之中，他緊緊地并排站神父身旁，似乎在與他進行對話，臉上掛著鄙夷的笑容。
“好吧，另一個問題，怎么在不被這些家伙察覺到的前提下進入那鬼地方，像現(xiàn)在這樣毛毛躁躁的跑進去很顯然是不可能的，鬼知道那地方會不會有設置了什么古怪的防御法陣...”回想起之前與凱爾文手下一戰(zhàn)時巴德里所展現(xiàn)出的奇異法術，喬森還是決定不要隨便冒險挑戰(zhàn)“徒手攀登暴力過關”這種不切實際的方法，現(xiàn)在的他需要一個更為“柔和、妥善”的應對方案，至少...至少在見到巴德里之前，還是盡可能的避免與對方發(fā)生沖突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