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天穹上透露出一絲微光,雖然不足以照亮所有的黑暗,但是依舊能讓受困于這黑暗許久的人感受到些許的安慰。當(dāng)然,這僅限于一部分人,對于另一部分人來說,這微不足道的一絲亮光,絕對稱不上是什么好事,尤其是現(xiàn)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
與亂成一鍋粥的沙場截然不同,此時的黑塔之中,依舊是那副神秘而又略顯陰森的夜間景象。為了迎接比試的到來而替換上的大型礦石燈閃爍著青白色的光澤,將周遭的一切照的透亮,似乎連一只路過的小蟲在它的光芒下也只能選擇乖乖的“原形畢露”,就連門口的守衛(wèi)們,也換上了更為莊重的鎧甲,只是不知為何,他們似乎都已經(jīng)睡著了許久的樣子。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尋常時候的某個夜晚一般,只不過不知為何,唯獨在原本應(yīng)該同樣掩埋于黑暗之中的大廳,此時卻是燈火通明。不時地從里面?zhèn)鱽黼s亂的說話聲,或是厲聲爭吵,或是強調(diào)怪異的大笑,或是惡毒的咒罵,光是聽上去就讓人感覺好不熱鬧。
“這里不是我們說話的地方?哈哈,真是抱歉啊,現(xiàn)在要不要說話恐怕就不是你們能左右的事情了。...不,我并不是在危言聳聽,是的,我確實軟弱無力,但...有些事情其實并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不,我們從頭到尾所追求的目的只有一個,剛才我們應(yīng)該說的很清楚了?!?p> 多次爭論無解之后,他輕嘆了一口氣,抬起魔杖,無奈的朝著眼前的眾人說道“魔力吮吸?!?p> 伴隨著咒語的發(fā)動,源源不斷的魔力從周遭向著他的體內(nèi)灌注,這種被魔力所浸潤,渾身上下充斥著難以計數(shù)龐大魔力的感覺令他不由得感到些許沉醉。同一時間,伴隨著他的魔力逐漸獲得恢復(fù),原本端坐在座椅上的幾人則像是被抽取了氣力一般,松垮垮的癱坐在椅子上。
“本來...我并不想用這個法術(shù)的,畢竟這法術(shù)就算放在邪教徒們所掌握的妖術(shù)里都算得上是陰損狠毒的類型,它可以直接抽取敵人的生命力轉(zhuǎn)化成我的魔力,不過...能抽取多少出來,又能轉(zhuǎn)化多少給施術(shù)者,這都要看施術(shù)者自己的能力如何?!比握l都聽得出來,此刻的他語氣中吐露出的驚喜之情,就好像自己剛剛完成了一項史無前例的壯舉一樣。他肆意的揮舞著手中那光芒愈發(fā)明亮的魔杖,就像是在故意表演給眼前的“觀眾們”看一樣。“這么看來,以我的天賦,還是很是合適用這個法術(shù)的。你們覺得如何?薩朗叔叔,桑格爾叔叔?”
“你的天賦向來是毋庸置疑的,巴爾塔?!币粋€人影從黑暗中走出,手上閃過一絲暗青色的光芒,化作一團朦朧的光霧向著兩人飄去,原本已經(jīng)癱坐在椅子上了無生機的兩人這光霧的籠罩之下片刻后終于恢復(fù)了些許氣力“不過,如果不是他們要盯緊黑塔各處的安全,又因為前不久負傷的事情身體狀況不佳的話,恐怕你也沒那么容易能夠得逞?!?p> “你們兩個是什么時候...走到一起去的。姑且不論巴爾塔,貝倫斯特,一向獨來獨往,對男人們嗤之以鼻的你,竟然會有一天選擇和最厭惡的同齡男人合作?這可不像是你?!?p> “見諒,有的時候為了達到預(yù)期目標(biāo),確實是需要做出必要的妥協(xié)的,這也是我在這次成人禮中所學(xué)到的東西?!必悅愃固氐纳碛皬氐讖暮诎抵忻撾x出來。她依舊穿著往日那身如同喪服一般陰沉而又暗淡的黑色小禮服,手持著三五根樹枝扭曲到一起所組成的魔杖,懶洋洋的坐在不知從何處蔓延出來的藤蔓所盤繞成的矮榻上,臉上帶著些許倦意。
“放心吧,這只是普通的植物而已,雖然看起來是比普通的藤蔓粗壯了點,但其實主要是被我施加了強化法術(shù)的緣故。之前那些毒藤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jīng)被我不小心毀掉了,不會又給你們添麻煩的”見兩人憂心忡忡的注視著自己身下的藤蔓矮榻,貝倫斯特強打精神從上面坐起身來,耐心地給兩人解釋了起來“而且...我只是幫手而已,雖然我也確實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問你們,不過...今天還是算了吧。巴爾塔~交給你了?!?p> “好的,那么接下來就拜托兩位叔叔好好配合我的工作了?!遍W爍著熒光的魔杖像只輕盈的蝴蝶一般在他的手指間翻飛,巴爾塔饒有興致的看著往日里莊重嚴(yán)肅的兩位長輩,現(xiàn)在僅依靠著貝倫斯特的魔法所給予的生命力勉力維持坐在那里,忍不住笑了起來“感謝木法諾先生,如果不是他將喬森先生那樣天賜神跡一樣的人物帶回到這里來的話,光是怎么從你們兩位手里溜走這件事情,就已經(jīng)足夠我們苦思冥想好一陣子得了?!?p> “只是...唯一出乎我預(yù)料的,據(jù)說你們是像那位秋先生一樣,主動向他發(fā)起挑釁,然后被他擊敗的?不管怎么看這也不是向來以小心謹(jǐn)慎為座右銘的你們會犯的低級錯誤啊...”說到這里,巴爾塔一把攥住手中的魔杖,原本溫和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森起來“這么輕而易舉的就被人打敗了,這還是那兩個能為了家族的榮耀不惜一切代價,永遠自信的以笑臉應(yīng)和外人,把別人的未來丟帶地上任由外人踐踏也絲毫不在意的,我親愛的叔叔們嗎?”
“巴爾塔,怎么,現(xiàn)在的你竟然會為了這種沙河細屑一樣的小事就毫不顧及形象,像個心智未全的小孩子一樣,對著大人爭論不休嗎?木法諾對你的評價不在貝爾之下。可是...”薩朗隨手撥開了身旁的暗青色霧氣,任由失去魔力支撐的身體再次無力的癱坐在了座椅上“現(xiàn)在的你所表現(xiàn)出的一切,甚至還及不上巴德里那個不入流的公子哥?!?p> “你對我們的了解程度還真的是感人到讓我起雞皮疙瘩”聽著雙方的對話,貝倫斯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你再不問的話就由我來問吧,時間不多了?!?p> “知道,那么言歸正傳吧,薩朗叔叔,請告訴我真相”巴爾塔再次抬起了手中的魔杖,一點殷紅的光芒在上面凝聚起來。
“這個家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p> “大家,究竟到哪里去了?!?p> “家主大人,究竟在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