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3”?你是說,有人告訴你,他身上寄宿著的是神圣的3,而他依靠著這個鬼地方的規(guī)則將肉體強化到了接近極限的狀態(tài)之下卻沒有出現(xiàn)精神被吞噬的情況?”
“正是如此,雖然似乎是只維持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但...看起來應(yīng)該確實是已經(jīng)到達了“神之容器”的標(biāo)準(zhǔn)強度,不過他還是保持著清晰的自我意識,沒有任何受到神魂降臨而產(chǎn)生的不良反應(yīng)的樣子,總之...很神奇。”
“有趣,真是有趣極了,正常情況下在神化的過程之中,肉身本身所具備著的“自我意識”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伴隨著神力的灌注被逐漸壓制潰散了才對,如果你這次沒有騙我的話,那么這個人也許...”
“也許什么?”赤煙警惕地觀察著面前這個與他在蒼老這件事上面不相上下的駝背老婦,雖然此刻的她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駝背彎腰連走個路都可能要緩一緩行將就木的老婦人,但自己絲毫不會懷里這個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身軀里面到底蘊含著如何的力量。
畢竟...他也不是一次兩次“領(lǐng)教”她的本事了,至少目前為止,自己還沒骨頭硬到可以信誓旦旦的跑過來跟這個前不久才大聲沖著自己怒吼“再讓我看到你的臉我就把你這張破皮囊撕下來做抹布用!”的“弱不禁風(fēng)老太婆”...到現(xiàn)在為止腰椎上的那一下自己還不時地會隱隱作痛呢...
“我也不知道,管他的呢,反正我也只是在研究這里的相關(guān)書籍的時候偶然看到過一些和這東西有關(guān)的資料而已,雖然那本書上面寫的這祝福好像地上沒有天上少有,珍貴的就好像我手邊還剩下能用的精鐵一樣,但...對我來說它充其量也就只是見到了故事書里的主角本人罷了,你非要細問的話,也許是因為我原先有過讓具備這種神力的人,把他的神力或者是別的什么東西分我一點,看看能不能用在我這些寶貝精鐵上。”
應(yīng)該說不愧是專注打鐵幾十年的老鐵匠了么,生活中的一切都圍繞著“打鐵”這件事為中心展開,即便上在知曉自己可能能夠得見神明之力的前提條件之下,第一反應(yīng)竟然還是“會不會對自己的打鐵事業(yè)有所幫助。”
不過...看著她手中揮舞著躍躍欲試的大鐵錘,赤煙絲毫不會懷疑對方方才那一段發(fā)言,其內(nèi)容的真實性。
“所以...你意下如何?就當(dāng)是偶爾出游,領(lǐng)略一些沿途風(fēng)景,最后再去看看那故事書里的主人公?”
“哼,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先把你前面欠我的事搞定了,然后這件事情我們再坐下來慢慢談,一件一件來,一件做完了,再做另一件,干干凈凈,干干凈凈?!闭f著,老婦人掄起了手里的大鐵錘,“來,先把我這寶貝放好了,老地方,你可別告訴我,你已經(jīng)忘了?!?p> “...”赤煙一臉不甘的接過了那把足有他半個人高的鑄鐵錘子,嗯,確實是他熟悉無比沉甸甸硬邦邦的感覺,回想起來,他第一次見到這個錘子的時候還意氣風(fēng)發(fā)的掄起了揮舞了許久呢,隨后...隨后他就被這個糟老太婆抓來當(dāng)苦力打白工做了好久好久,現(xiàn)在想起來那段灰暗的日子還是不免感到心有余悸啊...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回想往日苦難的時候,自己現(xiàn)在可沒那空閑時間和這糟老太婆在這里玩什么鐵匠鋪游戲啊,必須盡快想辦法把這個老太婆帶過去才行。
“磨磨蹭蹭的,快去快去!”后面?zhèn)鱽砹瞬粷M的聲音“才多久的時間不見,你就這么磨磨唧唧的走不動路了,當(dāng)真老了是嗎。”
冷靜,冷靜,沖動上魔鬼...
思索著,赤煙習(xí)慣性的插了插口袋。
嗯...這個觸感是?
...這應(yīng)該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吧。
“翰莫美爾!”他扯了扯嗓子,高聲喊道。
“做什么!”身后的老婦回復(fù)到,聲音與身形完全不具備任何契合度,渾厚有力的赫人?!澳阌钟惺裁赐嵝乃剂??”
...什么叫歪心思啊...不對,這次這么說好像也確實沒什么問題。
“你嘗嘗看這個。”說著他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
“什么東西神神秘秘的?”翰莫美爾一把抓了過來,手里傳來一陣與以往接觸之物截然不同的松軟感覺,應(yīng)該不是鐵器之類的,因為自己只是接?xùn)|西的時候沒留心的稍加用力,這東西似乎已經(jīng)被捏得變形了。
“你輕點兒!”赤煙對對方的“粗暴”發(fā)表了抗議。
不過并沒有被對方理會就是了。
“這是?什么?”翰莫美爾攤開了緊握的右手,在那粗糙的如同砂紙一般的手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銀白色小盤子,盤子的四周是一圈不算精致的起伏花邊,自窄小的底部向上逐漸擴大,直至頂端的部分,是一片鑲嵌著黑紅色斑紋的金黃色...餅干?上面的東西看起來應(yīng)該是餅干一類的東西,只是因為自己剛才太過用力,現(xiàn)在餅干已經(jīng)從中間裂開了,從裂縫之中可以看到里面如同膠水一般的黃色物質(zhì),此刻,手里這東西正散發(fā)著一種自己從未聞到過的甜香氣味。
“這是什么?”她將手里的東西抓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舉起放到鼻子前面,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頓時,一股比方才更為濃郁的香甜味道自鼻腔涌入了她的胸口之中,那是一種她從未體會過的奇妙味道,濃郁的奶香裹著一種熟悉的油脂香味,卻又涵蓋著芬芳的不知名水果香味,以及糖被烤焦之后的淡淡苦味。
“這是那個人手下的仆從為他特制的食物,名字的話...我記得是叫做焦糖蜜果蛋撻來著?!?p> “焦糖蜜果蛋撻?”是從未聽到過的名字“給我的?”
“嗯,給你的?!?p> 她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捧起了那已經(jīng)被自己弄除了一道裂縫的小東西,放在鼻尖又聞了許久?!八?.讓你把這個給我?”
“嗯...你就當(dāng)做是見面禮好了,然后他會預(yù)備著別的什么...等一下!把下面的銀...”
不等赤煙解釋完畢,翰莫美爾已經(jīng)將那東西整個吞了下去,那看起來布滿了褶皺的口中傳來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許久,她吐出了一團東西。
那是已經(jīng)被嚼的不見原形的銀色蛋撻杯,而一旁的翰莫美爾正在意猶未盡的舔舐著掌中殘留的碎屑。
......合著你哥打鐵的,這一嘴牙也是鐵打的么。
“我們快走吧!”說著,翰莫美爾抓過了他手里的大鐵錘,向著大門走去,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還少見的哼起了聽不清楚的歌謠,雖然依舊是雄渾務(wù)必中氣十足的聲音,但赤煙聽出來了,對方的歌聲之中夾雜著些許自己以前從未聽到過的東西。
類似于...少女的雀躍?
額...算了算了,反正她同意過去就好,其他的部分管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