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陽!”
沈容玥下馬將馬鞭遞給瑾瑟,走到施粥的棚子前。
“姐!”
沈朝陽看到沈容玥的眼睛一亮,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話,現(xiàn)在一定能看到他的尾巴在歡快的搖擺。
沈容玥摸了摸沈朝陽的頭,笑道:“累不累?”
沈朝陽搖頭:“不累,姐你要去哪兒???”
“去城外逛逛,要一起嗎?”沈容玥問道。
沈朝陽臉上露出期待之色,但轉(zhuǎn)頭看了看那邊忙碌的粥棚,撓了撓頭說道:“還是不去了,姐你早點回來啊,聽說外面現(xiàn)在亂的很,姐你帶夠了護(hù)衛(wèi)了嗎?沈恒呢?讓他跟著啊!”
這段時間,沈朝陽在外面和這些逃難而來的難民呆的時間久了,他所了解到的東西也多了些,比起呆在安逸的云洲城中,每天吃喝玩樂無所事事。現(xiàn)在在外面雖然累了點,但感覺整個人都很滿足,每天都過的很充實。
至于沈容玥要去哪里,沈朝陽沒有問,作為從小被親爹教導(dǎo),要保護(hù)姐,聽姐的話,姐說的都是對的,不對也是對的,在這種教育情況下,哪怕沈容玥就是純粹去玩,那他也會在后面顛顛的叮囑,好好玩,玩的開心點。
按照沈夫人柳氏的話來說,就沈家的爺們兩,一點原則都沒有,毫無底線。
“那好吧!”
沈容玥再次的看了眼四周施粥布施的棚子,以及那源源不斷的難民,都快要將城門堵住了。也難怪云洲城的人,和一些外面的走商對此有抱怨有異議。那些外城逃難的人再如何的可憐,一開始還或許有些憐憫之心,可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后,阻礙了自己,那本就不多的憐憫,也會轉(zhuǎn)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容玥翻身上馬,文棋道:“再這樣下去,兩者對比太過于強(qiáng)烈,城外的人嫉妒城中人的舒適安逸,城中人厭惡城外人的邋遢麻煩,只怕會有亂象發(fā)生?!?p> 沈容玥拉了拉韁繩,甩了甩手中的鞭子,道:“老師總是和我說這些,我就是個小女子,家中雖然有些閑錢,可也只能管好自己的小日子而已,至于旁人,大約是管不了的!”
文棋:“……”
因為城外聚集的人太多,騎著馬根本不好太快,沖撞了人就不太好了。
“我的媽呀,云洲城鬧饑荒了嗎?外面怎么這么多的人?”一聲驚呼吸引了沈容玥的注意力,她下意識的側(cè)過頭看了過去。
就看到人群后面一行人,為首的是兩名少年。
為首的兩名少年身上穿著錦衣華服,明顯是哪家的貴公子出來玩鬧的,身邊還帶著一群護(hù)衛(wèi)。
兩名少年都長相不俗,不過明顯旁邊紅衣的那少年樣貌最為出眾。
這兩人赫然就是燕亦與晉修年兩人。
燕亦看著云洲城外聚集的那些衣衫襤褸的人,以及城外的那幾個施粥棚,明顯這些人都是難民。
不知道還以為鬧災(zāi)的是云洲城呢!
燕亦身下的馬噴了個響鼻,蹄子在地面上踢踏著。
燕亦摸了摸下巴:“沒想到啊,難得看到這么有善心的城主啊,子安,云洲城的城主不錯喲!”
“你又知道?”晉修年反問道。
“至少一路走來,那么多遇災(zāi)的城池村鎮(zhèn),可沒有哪個像云洲城這般!”燕亦道。
晉修年呵了一聲:“所以說你蠢??!”
燕亦:“……喂喂喂,你這樣攻擊我,還是兄弟嗎?”
晉修年鄙夷的視線在他身上掃過,那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氣的燕亦恨不得上去和他干一架。考慮到拳頭這方面,他并不如晉修年,打架真的打不過,還是算了。
都說那些人被騙了啊,晉修年的這張嘴可沒有他的那張臉討喜,真的!??!
沈容玥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掃過,對其中那名容貌比女子都要好看些的少年稍稍注意的時間久了點,真好看呀,她在心中贊嘆一聲,這少年郎長了個好皮囊。
似是注意到她的視線,晉修年抬眸看了過來,四目相對,晉修年挑眉不做什么反應(yīng),率先收回視線。
沈容玥在心中贊嘆一聲晉修年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后,也毫不留戀的轉(zhuǎn)移了視線。
一陣飛揚(yáng)的馬蹄聲,帶起陣陣灰塵,一行人很快就遠(yuǎn)離了城門。
沈容玥一行人離開的時候,晉修年的目光不經(jīng)意的瞥過那邊,只看到沈容玥那高高束起的云緞似的長發(fā),須臾就再也看不到。
燕亦也看到了,道:“身邊帶有府兵,那姑娘的身份不低啊。不過哪家的心這么大,就這么任由這么個姑娘,帶著一群人就出城了?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亂得很?”
晉修年拽了拽韁繩,斜眼看他:“怎么?憐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要不你上去自薦作為護(hù)衛(wèi)?”
燕亦:“我說子安,你這副態(tài)度,一輩子都找不到媳婦兒了知不知道?憐香惜玉怎么了?這樣多好?”
晉修年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壓根懶得再搭理他,直接進(jìn)城。
燕亦心口一疼,感覺剛剛晉修年的眼神,仿佛在說他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