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們紛紛起立,屏氣息聲,目不轉睛盯著場內,丁氏兄弟一戰(zhàn)關乎所有人生死。
丁氏兄弟雖然不曾修行,可也浸淫長槍十幾年,若在沒有元氣的時代定是一方翹楚。
兩人心有靈犀,大喝一聲,主動進攻,銀槍挽起槍花,猶如毒蛇出洞,帶著勁風一上一下朝烈霸刺去。
烈巴發(fā)出陣陣低吼,利爪婆娑著地面,猛往后一縱,避開刺來長槍,雙腿并未踩實突然發(fā)力蹬地,揚起一片塵土,彈射而出,猶如離弦之箭,猛撲而來,鋼鐵般的巨爪朝兩人抓來,剛猛霸道,一躲一攻,盡顯連貫之極致。
丁氏兄弟一槍刺空,毫不停留,拖槍就走,讓過烈霸的撲擊,扭腕轉身,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銀弧,迅猛無匹,直奔烈霸雙眼而來。
幾十年的捕獵經(jīng)驗,已經(jīng)熟知獅子攻擊招數(shù),算好了烈霸的攻擊,兩人同時使出“回馬槍”,刁鉆犀利,勢大力沉。
臺上獵人同仇敵愾,見這一招有奇效,精妙絕倫,紛紛鼓掌叫好。
“丁氏槍法,刁鉆辛辣,槍槍斃命,乃不外傳的秘法?!背壤弦部吹门d奮,向楓吹涯解釋說。
烈霸招式用老,眼看要命隕銀槍,突然人立而起,啪啪兩掌排在槍頭,爪槍相撞,火星四濺,生生拍開銀槍。
獵人們發(fā)出嘆息聲,這一招不中,丁氏兄弟就難了。
“哈哈哈......”耳畔響起王世充刺耳的笑聲。
“在三階雄獅面前耍這等小把戲,嫩著呢!烈兒這招是他的第一武技,‘絕命三爪’?!?p> 烈霸拍開長槍,順勢撲來,丁氏兄弟就地打滾,險險避開,額頭冷汗直冒,差點就見了閻王。
丁氏兄弟愈發(fā)小心,使出渾身解數(shù),只見寒星點點,銀光皪皪,兩人將銀槍使得密不透風,且戰(zhàn)且退,尋找良機。
縱然丁氏槍法精妙絕倫,奈何兩人未修行過元氣,只是一般武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只聽震天獅吼,烈霸張開血盆大口,咔嚓一聲咬斷丁二的上半身,鋼鞭似的長尾將丁大連同長槍掃成兩截,眼看都活不成了。
“這是烈兒的第二武技,‘獅子大開口’,可摧金斷石,無人可擋?!蓖跏莱涫菹鞯哪橆a興奮得漲紅,高聲報出烈巴第二武技,仿佛大殺四方的不是狂暴的獅子。
“只差第三武技,誰去固丹?”王世充激動得有些哆嗦,瞳孔急速收縮,迫不及待的問道,武技可是他一生所向卻無法企及的東西啊!。
獵戶們低下了頭顱,丁氏兄弟之死,將一切可能變成絕望。有人開始低聲抽泣起來,這些勇猛的漢子,平日里在山林中追逐猛獸,過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日子,今日卻淪為刀俎。
“快去!通通都給我下去...”王世充怒不可遏,大聲呵斥道,即便所有獵戶都死也要逼出第三武技,那可是烈巴最強武技。
只要逼出最強武技,即便所有的獵戶都死了,他能霸占更寬廣的土地,奴役更強大的獵戶,甚至成為曠野之王。
“喝...”鬼刀門眾拔出武器,大喝一聲如平地驚雷,逼迫著獵戶們跳進馴獸場。
恐慌像瘟疫一樣蔓延,掉進馴獸場的獵戶瞬間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王世充陰狠的小眼睛精光閃爍,如鋒利的刀刃一樣掃過獵戶們充滿恐懼的臉,冷漠的聲音在馴獸場上空響起:“既然你們逼不出第三元技,就用鮮血把它泡出來?!?p> 大屠殺即將開始!
“慢,我去!”聲音不大,卻如定海神針,瞬間抹去驚恐的嘈雜。
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循聲望來,一位瘦削的少年站在慌亂的人群中,身材比周邊的獵戶小上一圈,卻那么堅定,恍惚間顯得偉岸挺拔!
若蕙擠開人群,緊緊拽住他的衣角,粉紅的臉蛋上充滿了驚恐和責備,氣急敗壞的喊道:“你瘋了...”
趕過來的橙老也是一驚,大海一臉疑惑望著少年,難道他是姓“瘋”?
如一鍋沸水的馴獸場瞬間安靜,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憑什么?”王世充陰沉著臉,冷冷問道。
沒有人相信瘦弱的少年能逼出烈巴第三武技,即便是渴望救世主降臨的獵戶們也帶著同樣的疑問。
“心真大,生死攸關的還有心情惡搞?”白中權陰惻惻的聲音隨后響起,陰冷的目光刺向瘦削少年。
楓吹涯聳了聳肩,淡淡的反問道:“憑本事,害怕我失手殺了你的寶貝?”
“有些意思,給我看看你的本事?!蓖跏莱渫嫖兜目粗倌?,不給少年證明的機會倒顯得他氣量狹小。
太最恨別人說他氣量小,就像臉上的刀疤,烈巴的字就來源于同音,這是他慣使的伎倆——欲蓋彌彰。
“想看我的本事,呵呵...同樣需要強大的對手?!鄙倌瓿榱顺楸亲樱嵵仄涫碌牡?。
“你來做我的對手吧!”沉吟半晌,少年輕輕指向了高處的白中權。
獵戶們發(fā)生了騷動,白中權的實力可不像他一樣是個病秧子,那是可媲美丁氏兄弟的存在。
“哈哈哈哈...我要將你跳動的心獻給烈巴!”白中權怒極而笑。
少年攤了攤手,嘴角上揚露出淡淡的微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緩緩道:“只怕你沒那般本事?!?p> 所有人呆在當場,就連烈巴也停止了咆哮,這少年太狂,太狂,狂出了邊際。
“口說無憑,前面展示臺上證明給我看看?!蓖跏莱鋪砹伺d趣,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加戲,他倒要好好看看。
南邊有一平臺,二十米見方,專供歌舞表演之用,白中權縱身躍了過去。
楓吹涯大大咧咧走了過去,焚墟一項有趣的娛樂,摔角大賽,他每次都是這樣走上去的。
白中權靜靜站在中央,手提長劍,頗有些書生氣質,白衣白褲在一身獸皮的獵戶中獨樹一幟,只是他表情陰鳩,目光閃爍,顯得有些奸詐。
他打量著走來的半大少年,剛毅的臉龐略顯幼稚,破爛的布衫浸著一抹暗紅。
“出手吧,我會給你個痛快。”白中權嘴角噙著冷笑,陰沉的道,他要一劍刺穿少年咽喉,以報被選出來的仇恨。
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從來都是。
“呵呵,拿穩(wěn)你手中劍,我看到你在顫抖!”楓吹涯目光冷冽,譏笑道。
楓吹涯拔出漆黑斷劍,一尺來長,劍劍身折斷,實在算不上什么利器,惹來鬼刀門眾陣陣嘲笑。
“嗯嗯,你看他經(jīng)絡清晰,手長過膝,四肢有力,是個好苗子。唉!”
白中權本來是夏陽城白家的下人,為人機靈,主人感其忠誠賜姓為白,長期跟隨白二公子,耳染目濡,竟學會了白家的“青云劍法”,只因和婢女私會被捉奸在床,逃了出來。
他的劍法連王世充都要敬讓三分,望著少年手中的斷劍,他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氣急敗壞的白中權出手了,“云中霓裳”,長劍舞一片雪白的云朵,像飛天仙女的衣裳,將楓吹涯籠罩,起手便是殺招。
楓吹涯揮劍格擋,響起密密麻麻的叮當聲,頓時虎口發(fā)麻,連連倒退。
白中權欲速戰(zhàn)速決,拖延會有損他的尊嚴。
“風云追日”,化身為一道長虹凌空而來,凌厲無匹,發(fā)出陣陣嘶鳴之音,劍未到劍氣已刺痛幾乎。
把玩“青云劍法”成千上萬遍,早已爛熟于心,其中銜接也是嫻熟有余,爐火純青,楓吹涯立足尚穩(wěn),長劍距胸口只有半寸之遙。
白中權發(fā)出瘆人獰笑,眼中充滿濃郁的殺氣,他仿佛感受到了長劍刺穿胸口的快感。
樹舞的獵戶們像被拎長脖子的鴨子,緊緊地盯著戰(zhàn)場,若蕙焦急的掐住橙老的手臂不斷哀求:“橙老,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橙老無奈的搖了搖頭,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何談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