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純元忽然想起了魔道修士先前所言,便道:“那魔道修士說玉長老被他的布置留在了毒荒柳林內(nèi),我等現(xiàn)在皆是損耗不小,山川紫府內(nèi)的魔念也需要盡快壓制,此時正是要去找玉長老求助之時!”
炎思彤雖還能走路,但蕭純元直接將她抱起就走,羅波無奈,略微收拾了戰(zhàn)場之后,只能將被毒靈藥精藥暈過去的陸山川抗在了肩頭。
納氣四層修士修為帶來的基礎(chǔ)力量就有七十來斤,加上本身的力量足以輕松扛起一個人快步行走,若是御使氣血,更能扛起兩三倍重量的事物快步行走,而羅波可是修者,扛起一個陸山川根本不在話下!
炎思彤將頭靠在蕭純元的肩膀上,帶有紅暈的臉頰滿是甜蜜,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輕聲道:
“方才毒靈藥精曾言,他在毒荒柳林中閑逛時遇到了一株受傷的毒荒之柳,莫非那魔道修士的布置跟此有關(guān)?”
蕭純元幾人聞言皆是點(diǎn)頭,毒荒之柳成林之后,很難有毒獸傷到它們,當(dāng)時他們還以為是那株毒荒之柳吸收了太多的毒潭之水以至于滿溢而傷,或是幽泉毒潭噴涌的太過猛烈,那毒荒之柳鎮(zhèn)壓不住了!
此時經(jīng)過炎思彤一提,便都將此事跟魔道修士的謀劃掛鉤了!
此時一眾都得到了毒靈藥精忍痛摘下的葉片,倒是暫時不懼這等毒瘴之氣,不一會就都來到了毒荒柳林不遠(yuǎn)處。
一眾還待接近幾步,便見毒荒柳林上空有無數(shù)毒瘴之氣翻涌,仔細(xì)看去,毒荒柳林更深處有一股毒瘴之氣如柱一般升騰而起,卻是兩山夾角的山體內(nèi)顯露了一處毒瘴之穴,看其規(guī)模至少是上等!
一眾趕緊上前,忽然看見空中的毒瘴中有一道長達(dá)丈許的白色羽翼左右搖擺,更有呼呼風(fēng)響傳出,無數(shù)毒瘴被其吞噬化作黑色毒液,最終落入了毒荒柳林之中。
蕭純元看著玉長老先前御使的那件五階靈器,不由嘆道:“我還以為山川使用火銃發(fā)射荒銅尖彈的巨響能傳到此處,未曾想這里的聲音這般雜亂。”
羅波笑道:“若是山川還醒著,肯定會抱怨道‘得了,我們還想著玉長老什么時候來救我們,誰成想我們都將魔道中人打殺了,玉長老還沒解決麻煩,還得讓我們來幫他!’”
蕭純元不由一笑,這倆人不愧天天拌嘴,羅波這一番話可盡是陸山川的語氣。
他便笑道:“好,既然我們來了,就趕緊幫玉長老解決這個麻煩!”
然而此言一出,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反而全看向了毒靈藥精,把這個小東西看的一陣發(fā)毛。
羅波笑道:“我等不是受傷就是昏迷,剩下的連毒瘴之氣都受不了,哪里還能進(jìn)入毒荒柳林?
“既然你能在幽泉毒潭內(nèi)修煉,便能替毒荒柳林吸收天上落下的毒液,而且這等機(jī)會對你們毒屬性修士來說可謂是極為珍貴,便是突破修為境界也不在話下!”
那小東西先是聽得一蒙,然后邁開小短腿道:“既然如此,我這就去……”
蕭純元更是笑道:“修為境界的突破哪是這般簡單,更何況你現(xiàn)在連修煉功法都沒有,你雖要跟我學(xué)劍,但我也只能將劍法法門傳授給你。
“至于修煉功法,則是非門人弟子不可輕傳!”
毒靈藥精聞言就是一陣沮喪,牠卻是以為蕭純元方才的話是拒絕傳授給他修煉功法。
炎思彤笑道:“你這小東西有時機(jī)靈有時卻不知變通,純元哥哥此意是讓你拜他為師呢!”
如果讓別的修士聽到這句話,恐怕會大笑不止。
因?yàn)檫@毒靈藥精本體就是三階上品靈藥,就算慢慢成長也能成為初識九重天的修士,此時不過是二階中期修者的蕭純元竟然要收其為徒,簡直就是笑話!
在他們看來,不說通化門只有長老才能正式收徒,就是修為境界才二階中期的修者也應(yīng)該沒有能傳授的功法??!
然而毒靈藥精卻是深信不疑,連忙對著蕭純元像模像樣的拜道:“弟子……弟子毒靈藥精……拜見師尊!”
蕭純元不由一笑,道:“我本還是通化門弟子,未曾想此時卻是在此處收了一個弟子,還是一只毒靈藥精!”
羅波卻是打趣道:“若非我沒有什么功法,跟這個小東西的緣分又不如你,恐怕我也要收牠為徒呢!”
羅波雖是打趣,說的倒也是真心話,這個毒靈藥精乃是毒屬性之精變化而來,又機(jī)緣巧合的得到了一株擁有地屬性靈氣的黃靈地根為本體,現(xiàn)在看來,比一般的陰或陽之精所化生靈也只差了半分,若是能修煉出“地性”靈識或“地屬”靈血,便也是“驕子”層次!
牠比天生妖精差的也就是一道機(jī)緣化作的靈魄,只要牠能修出后天靈魄,倒也能稱得上一句“后天妖精”!
蕭純元聞言便是一笑,他之所以愿意收這只毒靈藥精為徒,便是自有功法!
他曾經(jīng)“格物”玄琥,又觀看到了妖精玄琥的本體由靈材“玄靈鐵”化作有靈材與荒材性質(zhì)兼?zhèn)涞难庵|,當(dāng)時就頗有領(lǐng)悟。
他還在一階修者時,就借助這些感悟修煉出來極難修煉的身法靈武,更是在幻虛秘境中親手構(gòu)建了荒材與靈材性質(zhì)兼?zhèn)涞摹办`法之刀”,借炎思彤與幻潔之手一舉斬殺“渾日靈獒首領(lǐng)”的命魂,獲得了牠的“天魂甲胄”,更是在今日保住他的性命,乃至借機(jī)反殺魔道修士!
而到了二階修者時,他的感悟也越發(fā)多了,更是將秘傳功法中的功法改良,將本來只能煉到皮毛的“金紋赤玉青玉手”煉至了血肉之中,獲得了真正意義上的“靈法之手”,同時也靠著這雙“靈法之手”渡過了多次危險,不然的話,他跟力量遠(yuǎn)大于他的修士交手時,雙手早就承受不住巨力而撕裂了!
而此時見到了毒靈藥精,便萌生了一個想法,他既然都能將血肉化作靈材荒材兼?zhèn)涞摹办`法之手”,為何不能創(chuàng)造一門可以將毒靈藥精本體“黃靈地根”化作天生妖精才有的“靈法形態(tài)”?
而且黃靈地根比他的血肉更接近靈材,其內(nèi)木屬性、毒屬性與地屬性靈氣充沛,更容易保持“靈法形態(tài)”!
玄琥化作血肉之軀,是為了練習(xí)人族煉體功法成為修者,而牠體內(nèi)脈絡(luò)與穴竅自生,只要提高靈血修為便可,無需跟人族一樣受困于脈絡(luò)堵塞穴竅不通。
而毒靈藥精也沒有那些煩惱,但牠本身乃是靈藥,在修成靈法形態(tài)之前,根本不可能在體內(nèi)生出穴竅,牠的體型較小,也不適合近身作戰(zhàn),況且蕭純元又不可能擅自傳授修者秘法。
于是乎,蕭純元就準(zhǔn)備教牠從幻虛秘境學(xué)來的上古煉氣功法改進(jìn)版,此法經(jīng)過蕭純元的改進(jìn),能借助體內(nèi)修為境界施展“法術(shù)”,雖不能施展武法乃至靈武,卻能借助修為境界提高身法的層次!
蕭純元笑道:“你既然拜我為師,這毒靈藥精與大白蘿卜便不能當(dāng)做你的名字,我見你被我們培育了三天又消失了三天,不如就叫三天吧!”
羅波聞言卻是一陣愕然,他還以為蕭純元要取什么毒、木、地、精與劍,還要美化一番取個諧音,未曾想?yún)s是如此簡單。
毒靈藥精卻是大喜,牠早就不喜什么小東西、大白蘿卜乃至毒靈藥精這幾個稱呼了,牠興奮道:“那我以后就叫蕭三天了!”
蕭純元不由莞爾,這個徒弟倒是有些意思,竟然要跟他姓,他也沒有拒絕的想法,俗話說師尊又是師父,既然這個徒弟想要姓蕭,他就要好好待牠了!
蕭純元起身便走入了毒荒柳林,肩上更是坐著新收的徒弟蕭三天,他此次倒是不需要隱藏自身蹤跡,玉長老雖沒有現(xiàn)身,但毒靈藥精蕭三天可是跟這些毒荒之柳混的很熟。
不多時,兩師徒便來到了幽泉毒潭處,只見毒潭內(nèi)的幽泉翻涌不止,甚至直沖尺許之高。
蕭純元順著蕭三天的小手看去,便見一株毒荒之柳身上有一處七八寸的裂口,雖還流著漆黑毒液,但遠(yuǎn)沒有蕭三天說的那么嚴(yán)重。
蕭純元知道蕭三天不會在這等事情上說謊,而這毒荒之柳根本就沒有阻止傷口惡化的手段,以他所見,應(yīng)當(dāng)是玉長老出手救治了。
他向兩山夾角處看去,毒瘴中隱隱有玉長老的身影浮現(xiàn),上方更有潔白羽翼將無數(shù)毒瘴向高空扇去,蕭純元恍然,原來那呼呼風(fēng)聲正是玉長老御使?jié)嵃子鹨泶瞪⒍菊嗡l(fā),其上滴落的毒液不過是毒瘴之氣聚集而成罷了。
蕭純元再向前走幾步,便見玉長老雙手掐訣,顯然是在對那處施展封印之術(shù),他沒有傳音給蕭純元,很有可能是無暇查探四周。
蕭純元見毒潭中的幽泉繼續(xù)噴涌,無數(shù)毒液沿著溪流而去,連毒荒柳林與玉蟾村的封印都壓制不住,而若是這些毒液流出了禁地,不知要毒殺多少動植物,更會讓扭曲密林的范圍變大。
蕭純元知道刻不容緩,將金紋青藤化作一個橫跨毒潭的拱橋后,便將毒靈藥精蕭三天放了上去。
蕭三天有三階上品的黃靈地根本體,雖只靠自己揣摩的功法修煉,但只用三天時間便將靈識境界提升到了初識三重天,并學(xué)會了幾道一階極品靈術(shù),而蕭純元可是耗費(fèi)了三年左右才擁有了這般境界!
牠的氣血修為雖近乎于無,但他卻天生就有了毒屬與毒性,只要修煉,便有毒屬靈血生出,而蕭純元為了煉出木火靈血更是用了三年半時間!
此時蕭三天得到了蕭純元所傳的上古煉氣改良功法,便盤坐在舒適的金紋青藤橋上修煉起來。
這等毒潭幽泉對以前的牠來說不過是一個戰(zhàn)斗主場,除了能供牠施展靈術(shù)的無盡力量外,便只有吸收其內(nèi)天然毒性堆積到天魂中。
然而此時得到了蕭純元所傳的功法,牠不僅要借助毒潭幽泉內(nèi)的毒性觀想“意念天魂”,更是要放開膽子吸收其內(nèi)的“毒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