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雨看來,這場戰(zhàn)斗明顯比上一場更加兇險,然而在盤膝消除身上紅腫的羅波與陸山川來講,此時這一戰(zhàn)確實是點到為止。
場間雙方雖是招招向著要害,但二人皆是有進有退盡量以雙手擋住對方攻勢,便是有人占了便宜,那一刀或一刺也是及時回轉,這便讓這一戰(zhàn)的交手接近百招乃至千招。
直到一刻鐘后,任風后退一步,略有些氣喘的喊道:“純元師弟的靈武手段越發(fā)精妙,已然適應了此時的修為境界,真是讓人嘆服?!?p> 蕭純元抱拳道:“此番還是多謝師兄相助,不僅讓我熟悉了各種手段,更是讓我認識到了招式間的不足!”
任風也道:“我又何嘗不是認識到了自己武學的幾處薄弱,若是生死搏斗,我已然重傷五次、死亡兩次了!”
蕭純元也是有這等感想,以往他借助“金紋青藤”防護,倒是沒有察覺自身靈武的薄弱之處,此時與任風點到為止的打斗一番后,他也收獲良多。
再加上他左手大拇指少了一截,有些攻擊便未能防住,若是真的無任何外力地生死相搏,他也有可能重傷七次、死亡三次!
好在蕭純元與任風在戰(zhàn)前就吃了不少靈肉喝了不少靈酒,倒是無需補充多少氣血。
待蕭純元與任風盤膝調(diào)息好之后,一眾便趕往了長老會,蕭純元、羅波與陸山川皆是找了間靜室總結打斗心得,炎思彤便跟著任雨進入了煉丹房之內(nèi)。
這一場煉丹早就傳遍了玉蟾村,不少煉丹士更是請求玉長老施術展現(xiàn)煉丹場景,任雨并無意見后,大廳內(nèi)便有十余煉丹士坐等煉丹開始。
按理說,長老會不會允許旁人跟著煉丹士一起進入煉丹房,然而炎思彤只是控火而不接觸丹藥,再加上大戰(zhàn)在即闖關條件突然難度提升,玉蟾村長老會也有些理虧,便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蕭純元不管外界如何,專心整理對戰(zhàn)所得,之后更是完善剛修煉出的“意念天魂”、蘊養(yǎng)二階穴竅及附近經(jīng)脈。
待他醒來時,天色已然泛黃。
待他略一打聽,方知“青鋒小隊”的任雨已然借助炎思彤與陽火之靈之力煉制出了二階極品靈丹,“青鋒小隊”更是已經(jīng)出發(fā)闖關,留下了十余株靈藥的報酬給他們“雷霆小隊”。
待他回到小院中時,炎思彤、羅波與陸山川皆是放下手中事情趕來,卻是此時太陽將要落山,而一眾還沒有去山野培育“黃靈地根”。
蕭純元見一眾都在等著自己,便有些自責道:“我一時貪圖修煉,卻是忘了時間,才耽擱了要事。”
陸山川不由埋怨道:“我早就說我們?nèi)齻€可以先去,他們非要等你同往,此時天色漸晚,便是現(xiàn)在動身也來不及在天黑前回返了?!?p> 羅波卻是笑道:“純元乃是隊長,我們豈有繞開他擅自行動的道理,更何況‘黃靈地根’附近有兩處生穴,不如今晚我等便效仿‘青鋒小隊’留宿山野一晚!”
炎思彤也是道:“正好我那培植之法能加快‘黃靈地根’吸收毒瘴之氣,我等越接近夜晚施為,那‘黃靈地根’的長勢才有可能越好!”
陸山川聽到幾人如此言語,便不在多言。
蕭純元知道陸山川今日跟羅波比斗輸了,有點脾氣也是正常,便道:
“既然如此,我等這就去長老會報備一番。”
不多時,蕭純元一行便來到了長老會之中,守門的護衛(wèi)聽到蕭純元的請求后,卻是無奈道:
“今日那‘青鋒小隊’開啟了闖關試煉,值守長老會的玉長老已經(jīng)陪同考核,而村長正在閉關,恐怕諸位今晚得不到夜不歸村的允準了!”
蕭純元四人聞言皆是面色微變,若真是如此,那一行今晚若是夜不歸村,那明日可就要受些責罰了!
然而培育“黃靈地根”的事情又不得中斷,一眾不由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境。
而就在蕭純元準備強行不顧玉蟾村規(guī)則之時,護衛(wèi)玉云卻是從后堂走了出來。
他悠悠道:“我已經(jīng)聽說了‘雷霆小隊’今晚準備夜不歸村之事,我叔父雖不在村中,我卻可代叔父允準此事!”
這時卻又有一人從后堂走出,反駁道:“玉師兄此言差矣,就算玉長老在此,也不能放任這等沒有后期修為境界修士的小隊夜不歸村!”
玉云面色一冷,道:“今日純元師弟與任風可是戰(zhàn)的不相上下,他的實力便是比你張北也不差,怎么沒有夜不歸村的實力?”
那護衛(wèi)張北仍是不退讓道:“話雖如此,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就算我等能替長老決定一些事情,但沒有后期修為境界的修士,他們就不能夜不歸村!”
玉云不由眉頭一皺,接著突然笑道:“既然張北師弟如此守規(guī)矩,那師兄我就親自下場陪同,這樣你還有什么好說?”
那張北滿臉笑意道:“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只希望玉師兄能秉公行事,除了他們遇到生命危險,可千萬不要插手他們的事情……”
不多時,蕭純元一行便離開了“玉蟾村”,與前幾次不同的是,此行還有玉蟾村護衛(wèi)玉云持劍相隨。
羅波見左右無人,不由好奇道:“玉師兄,方才那位張北師兄又是何人?”
玉云嘆道:“此人與我一般,皆是長老會護衛(wèi),我叔父是你們所知的玉長老,而他曾祖父則是村中張長老。
“然而我叔父年方五十,尚且年輕。而他曾祖父卻是年近百歲,其膝下子孫又是平庸無比,唯一一位有機會突破到“變化”境界的孫子又死于毒瘴禁地,而這張北正是那死在毒瘴禁地的修士獨子。
“自他父親死后,其曾祖便閉關多年不出,缺少約束的張北行事也越發(fā)乖張,村長與叔父等人對他有些放任,我等便只好不去惹他。
“未曾想今日他抓住一處不放,我也無從反駁,便只能讓他得意一回。”
蕭純元一行恍然,先前有玉長老在長老會坐鎮(zhèn),那張北也沒有露頭,此時玉長老不在,他便開始找事。
陸山川便道:“那玉師兄你跟我等外出,此時的長老會便落入了張北之手,豈不是正中那張北下懷?”
玉云嘆道:“那張北雖行事乖張,倒也不會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更何況村長與張長老正在村中,倒也生不出什么亂子,頂多指揮那些護衛(wèi)瞎忙活一晚上?!?p> 就這般閑談間,一行來到了“黃靈地根”處,玉云對這株靈藥沒有什么興趣,須知在玉蟾村周邊便有暴露在毒瘴之內(nèi)的靈田,雖屬于村中,但他也能用積攢的功績低價換取。
讓他在意的卻是羅波與炎思彤的培植手法,這等神奇手段可就只有這等靈魄之子才能施展。
不久后,天邊只留一抹晚霞,剛尋藥歸來的蕭純元卻是見炎思彤、羅波與玉云一處小山頭談論著什么。
他還沒有來到那里,便見“黃靈地根”不遠處有一根三四尺高的煙柱拔地而起,他心中一動,不由奇道:
“這煙柱莫非自前天那只鼠妖挖掘的洞中冒出?”
炎思彤與蕭純元并肩而立,點頭道:“我當日只以為那只鼠妖被洞中殘留的毒瘴所傷,未曾想這個地洞所通之處便是毒瘴之穴!”
玉云滿臉嚴肅道:“毒瘴之穴乃是我玉蟾村極為防范之物,若是任其發(fā)展,其附近的草木便會死去大部分,而之后長出的便是扭曲植物,時間一久,此處甚至會發(fā)展成一處小型禁地!”
陸山川恍然道:“怪不得我見村中告示欄中有這等懸賞,說是只要發(fā)現(xiàn)一處‘毒瘴之穴’,便有功績獎勵,而玉蟾村功績是外來人換取村中珍寶的唯一途徑!”
玉云點頭道:“只要我等確認‘毒瘴之穴’的存在,便會將其填埋,然后根據(jù)‘毒瘴之穴’的危險程度獎勵功績。
“而依我所見,這處‘毒瘴之穴’的危險程度當為中等,待明日我等將此事上報,叔父自會將其填埋,而你們獲得的功績至少能換取產(chǎn)自毒瘴之地的一株三階中品靈藥!”
羅波見蕭純元與陸山川也回來了,卻是對玉云抱拳道:
“師兄所言甚是,我等自會將這處‘毒瘴之穴’的位置告知村中,然而師兄可否替我們將此事瞞下,三五日后,我等自當主動隨師兄將此時上報給村中長老會!”
玉云聞言卻是眉頭一皺,不解道:“隨著時間推移,這處‘毒瘴之穴’通往地面的通道便會被腐蝕的越來愈大,也許幾日后就有可能在白日顯現(xiàn),你等不趕緊將其上報,難道不怕這等功勞被其他人撿了去?”
陸山川也道:“玉師兄所言甚是,這功勞被旁人撿去還不算什么,若是暴露了這株‘黃靈地根’的所在,我等難道要將其平白分潤出去?”
蕭純元抬手安撫隊友,環(huán)視一圈笑道:“羅波此舉定有其目的,不如先聽他將此事內(nèi)情說出,也好讓玉師兄與山川二人放心!”
羅波聞言卻是一笑,道:“此事乃是思彤師妹設想,為的正是節(jié)省我等時間,我不敢居功,就由思彤師妹言語吧!”
蕭純元見炎思彤有些躊躇,便握住她的手鼓勵道:“不管此事能否行得通,我都支持你去試一試!”
炎思彤頓時覺得手上有一股力量傳至心間,便嫣然一笑后,自信道:
“昨日我等發(fā)現(xiàn)這株‘黃靈地根’的長勢比預想中快了許多,我還以為是羅波的陽木屬性靈魄之力的緣故。然而今日我再次一看,卻是見這株靈植的成熟速度又比昨日的預期快了幾分!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陽火之靈’‘赤日’卻是給了我預警,說是我等身周開始出現(xiàn)毒瘴之氣,這時我等便四處查探,終于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正在冒著稀薄毒瘴的那處洞穴。
“當我聯(lián)想到這株靈植每晚吸收毒瘴成長時,我便懷疑是這處‘毒瘴之穴’每晚冒出的毒瘴加快了‘黃靈地根’的成長。
“因此我便心生一計,倘若我等在‘黃靈地根’身下挖掘布置出一處陣法,然后施法將那處陣法與‘毒瘴之穴’連接,最后再將那冒著‘毒瘴’的洞口堵住,那時,‘黃靈地根’便可肆意的吸收毒瘴之氣。
“若是情況真如我所料,這株靈植在吸收了大量毒瘴之氣后,不出三五日便可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