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西鎮(zhèn)修士將季無序父子審查了數(shù)次,季家三爺?shù)膬合币脖粠追釋彛欢麈?zhèn)修士仍是沒有一絲收獲。
他們并非沒有搜魂的手段,但季無序父子只是嫌疑人,他們總不能像對待魔道中人那樣去做,畢竟搜魂之后輕者境界受損,重者命魂受傷、減少壽命乃至直接身死!
西鎮(zhèn)派去的修士雖沒有進展,但卻有一人揭發(fā)了季無序的罪行,此人正是那新晉長老季無序的叔父季家三爺!
據(jù)說,那季家三爺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今早,其兒媳受夠了每日里的煎熬與內(nèi)疚,終于將此時告知了季家三爺。
然后季家三爺便怒氣沖沖的親自將季無序拿下,任憑那季無序如何求饒,季家三爺還是將其交到了西鎮(zhèn)派來的修士手中。
于是今天中午季無序父子被再次提審,此案的過程也被審問出來了,基本與陳三省父子所言相差不大。
唯一不同的是,季無序雖然承認了他的所作所為,但他卻是不承認他就是主謀,還說他無心逼死陳三省的妻子,殘害陳立的計謀也是他的妻子想的,構(gòu)陷陳立為魔種的計謀也是他妻子謀劃出來的……
但不論季無序父子怎么說,已經(jīng)瘋了的季無序妻子也審問不出什么東西,于是今天下午季無序被收繳全部家產(chǎn),又被送到礦場做終身勞役。
季無序之子被罰開荒十年,季家三爺?shù)膬合庇凶允椎男袨椋偌由霞炯胰隣斨鲃犹岢鋈デ熬€值守,只罰了季家兒媳一些符錢……
蕭純元聞言便是與蕭云樓面面相覷,未曾想那季無序父子在罪行敗露后,竟然想將罪名安在已經(jīng)瘋了的其妻、其母身上!
而且毫不知情的季家三爺為了不讓季家蒙羞,主動提出去最危險的第一前線值守,也算是讓人稱道……
第二天一早,蕭純元與羅波便來到了試術(shù)場,今日他們將要對戰(zhàn)的是通靈修士。
因為有江心語與錢付玉在此列,故場下一眾皆是期待不已,如果說修者小組第一要出自蕭純元與羅波之中,那么通靈修士小組第一就要出自江心語與錢付玉之中。
今明兩日對戰(zhàn)之后,一眾便大概知曉誰有可能奪得魁首了。
蕭純元這兩天也知曉了錢付玉與江心語的一些手段,這二人雖都只是通靈修士,但他們的實力皆是不弱。
錢付玉身懷金屬性“妖怪”的靈血,有一階中等上品中距離靈術(shù)手段五道,速度雖不及數(shù)月前的炎思彤,但也能靠著靈符與靈術(shù)之力達到納氣二層煉體修士的速度。
江心語有一階中等上品中距離靈符手段七道,他還得到了西鎮(zhèn)鎮(zhèn)長王安的真?zhèn)?,學得了“符陣”!
如果說蕭家村的蕭遠航布置靈陣時還需其它靈材輔助,即布置的緩慢又容易被破壞,那么江心語布置的“符陣”卻是不用假借外物,只需各種靈符便可!
蕭純元與羅波上午的前三場比試都是全勝,第四場比試羅波就碰到了錢付玉。
此時蕭純元正好還沒有上場,他便全神貫注的在場下開始觀戰(zhàn)了。
只見羅波與錢付玉各站一邊,二者皆是面白如玉,還沒開戰(zhàn),城主府四面靈鏡內(nèi)便將半數(shù)畫面轉(zhuǎn)到了此處,這可是這幾天最讓人期待的一戰(zhàn)之一。
經(jīng)過一息時間后,相距一丈遠的雙方便開始動了。
羅波眼中精芒一閃,一道蓄力已久的攻擊直射錢付玉,場外的一些少女皆是驚呼,因為已經(jīng)看了不少羅波比試的她們知曉,這一箭正是羅波的最強手段之一的“穿刺焰箭”!
錢付玉倒是不慌不忙,他早就知道羅波會趁他速度最慢的時機發(fā)難,他蓄力的便是一道一階上品水霧靈術(shù)。
只見一道帶著尾焰的箭矢直飛如一團水霧之中,直接射中了水霧中的身影。
一些看好羅波的人此時便不由得心生喜悅,因為這一箭就算被錢付玉的一階上品防御靈術(shù)抵擋,余威仍是能消磨錢付玉身上近一成無色光膜!
這一箭若是恰好避開了防御靈術(shù),更是能消磨掉錢付玉三成無色光膜!
然而那支箭矢并沒有停在水霧中的身影旁邊,而是穿過那道身影射出了水霧范圍!
箭矢與高臺碰撞發(fā)出一聲脆響后,蕭純元便看向了水霧中那道逐漸消散的身影,他驚訝道:
“未曾想錢付玉竟然學會了幻影靈符或靈術(shù),這道身影本不可能瞞得過羅波,但有水霧混淆視野,羅波方著了他的道!”
也難怪蕭純元驚訝,這種一階幻影靈術(shù)只能幻化出一道身影,除了在昏暗中能騙得了他人外,其它時候都很難起效。
這時羅波便又是一箭射出,此箭在空中化作虛實兩道,正是一階中等中品“虛實符箭”!
然而錢付玉那里的水霧越發(fā)濃重,其內(nèi)竟然有一淺一濃的兩道身影出現(xiàn)!
這時那兩根箭矢也逐漸分開,場下一眾知曉,羅波此舉乃是中策,不管哪一道是錢付玉的真身,羅波的箭矢都會命中一道,而且幻影也會被箭矢立即破掉!
果不其然,有一道箭矢沒有射出水霧,錢付玉的真身就是那道淺色身影。
對戰(zhàn)仍在繼續(xù),水霧的范圍也越來越大,距離羅波只有半丈遠了。
羅波又是一波箭矢射出,正是一階中等中品“虛實五飛燕”,皆是朝著較淺談的那道身影射去,然而讓場下一眾驚訝的是,攻擊到的竟然是幻影!
蕭純元此時心中一動便知曉了此中原由,那道較淺淡的身影只是一道一階下品幻影靈符或靈術(shù),沒想到錢付玉以此騙過了大部分人。
這時不說其他人,就是蕭純元也開始為羅波擔心了,因為誰也不能判定哪一道身影是錢付玉的真身!
水霧逐漸彌漫,這不僅讓錢付玉的身形更難以捉摸,更是降低了羅波的靈魄視野。
自開戰(zhàn)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三息時間,羅波雖射出了三道攻擊手段,但也只射中了半道!
錢付玉雖沒有進攻一次,卻是建立了主場優(yōu)勢。
這時羅波開始用“虛實符箭”分開對敵,此法雖能被錢付玉避開一枚箭矢,但也有射中錢付玉的可能了。
三息后,水霧已經(jīng)在高臺中間彌漫,羅波為了遠離錢付玉的主場,開始不斷拉扯。
蕭純元心中略一算計,便知曉錢付玉占據(jù)的主場肯定不會超過高臺的一半,羅波此舉也算是不錯。
而且錢付玉一直在被動挨打,就算是承受的傷害不多,只需累傷便能將其戰(zhàn)??!
然而蕭純元知曉,錢付玉肯定不會被動挨打,他一定藏有后手!
兩息后,場上的水霧中開始有水刃射出,場下一眾皆是精神一震,因為錢付玉終于攻擊了!
高臺上的羅波見此卻是一笑,他邊施展身法邊射出箭矢,因為水霧內(nèi)此時就只有一道身影了!
一道道一階中品水刃射出,能射中羅波的卻只有小半數(shù),而羅波的虛實兩箭皆是射中了那道身影。
突然間,空中的水刃停了,水霧中出現(xiàn)了兩道身影。
羅波仍是虛實兩箭射出,然而讓場下一眾驚訝的是,其中一道身影變矮了一半,另一道身影竟然也沒有消散!
蕭純元還沒有猜到那矮了一半的身影是什么,便看到了羅波震驚的面色。
這時那只有近三尺高的身影快速移動,直接沖出了水霧。
場下一眾此時幾乎皆是驚嘆一聲,原來那近三尺高的身影竟然是一只金角白毛的蠻獒!
離得遠的人見此還想說門派小比不能攜帶戰(zhàn)寵,但當這些人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只蠻獒竟然是一道靈術(shù)!
場下的蕭純元不由心中大驚,他以前見識過玄琥的本命靈術(shù)“飛天金虎”,這道“金角白獒”莫不是也是那樣的靈術(shù)?
蕭純元還沒有深想,那只“金角白獒”已經(jīng)撲向了羅波,面色驚駭?shù)牧_波只能拔出荒刀近戰(zhàn)了!
這時另一道身影也追出了水霧,此人正是在給“金角白獒”施展增益的錢付玉!
蕭純元面露沉思,如果說錢付玉被羅波近身,錢付玉必敗,然此時錢付玉在五六尺外操控“金角白獒”,受傷的是白獒與羅波,錢付玉卻是能安然無恙!
城主府西廣場外一位長老嘆道:“原來錢家付玉耗費近十息時間中的片段構(gòu)建靈術(shù),又借用了金屬性“妖怪”的靈血之力,最終施展出了這道一階上品靈術(shù)“金角白獒”!”
又一位長老道:“錢家也是為錢付玉耗費了一些心思,這道靈術(shù)乃是根據(jù)那只妖怪的靈血而構(gòu)建,算是那只妖怪獨有的天賦靈術(shù)了!”
這時一位身高有七尺許的黝黑大漢不解道:“聽說妖怪擅長煉體,莫非這只妖怪的靈識境界也不低?”
前面的那位長老見到這個陌生的黝黑大漢便是一驚,他又看了大漢身邊的文士與黝黑少年一眼后,便忙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道友應該便是蠻宗的妖蠻長老吧!”
妖蠻長老此時已經(jīng)通過妖心將蠻血收攏,他的身形也恢復了以前的蠻人形象。
雙方皆是見禮后,通化門的長老便道:“那只妖怪并非擁有什么靈識境界,這道“金角白獒”乃是我通化門錢家長老“格”妖怪而創(chuàng)造的特定靈術(shù)。”
另一位通化門長老道:“此靈術(shù)只能用那只妖怪的靈血施展,故算是牠的天賦靈術(shù)了!”
妖蠻長老驚嘆不已道:“早就聽聞宇堇宗的功法精妙絕倫,今日終于得以一見了!”
而此時,城主府試術(shù)場內(nèi)的高臺上卻是戰(zhàn)的激烈。
那只“金角白獒”雖是靈術(shù)化成,但它身上有妖怪的靈血維持,再加上錢付玉在不遠處的加持,它的每一擊皆有一道中品靈符的威力!
羅波經(jīng)過了最開始的慌亂,也算是站住了腳步,他擁有靈魄催動靈符,每一刀的殺傷力也和“金角白獒”的攻擊威力仿佛!
他偶爾爆發(fā)出來的一階中品靈武,也能壓制那只“金角白獒”。
然而場下的蕭純元卻是無聲嘆氣,因為那只“金角白獒”不怕受傷,而羅波每被擊中一次便是多了一些敗勢!
此時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沖到錢付玉的面前,但是被“金角白獒”拖住的羅波卻怎么也追不上拉扯著的錢付玉。
當然,還有一種被動破局之法,那就是等到那只“金角白獒”自己消散,說到底這道靈術(shù)內(nèi)沒有一只妖怪提供能量,它僅僅只是一道沒有根源的靈術(shù)罷了。
果真如蕭純元所料,那只“金角白獒”只維持了十息時間便消散了。
就在場下部分修士為羅波松了一口氣時,錢付玉卻是一改前面的防守戰(zhàn)術(shù),竟然開始全力進攻了!
蕭純元先是為羅波惋惜,接著便是贊嘆錢付玉的打法。
因為此時羅波身上的無色光膜只有三成有余,錢付玉卻還有七成有余!
這時場上便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幕,屬性之子羅波想要拉開距離增加自身距離優(yōu)勢,錢家錢付玉緊跟而去想要增加命中率。
然而就在兩息后,羅波仍是沒有拉開距離。
就在場外看好羅波的修士唉聲嘆氣時,場上又是一變,羅波竟然一腳蹬在高臺邊緣的柱子上,反身沖向了錢付玉!
場外看好羅波的修士見此皆是眼中一亮,他們知道這是羅波最后的機會了,只要羅波能近身錢付玉,此戰(zhàn)便還有翻盤的希望!
就這樣,場上本來欲拉開距離的羅波開始去追錢付玉,本來拉扯的錢付玉也開始遠離羅波了。
錢付玉雖在最開始愣了一下,但他接下來的身法速度也是不慢。
于是當羅波近身錢付玉時,羅波身上的防護消耗的只剩不到一成了。
近一息半后,羅波的三刀只擊中了兩刀,而錢付玉靠靈器催發(fā)的兩道中品靈術(shù)皆擊中了羅波。
場下大部分人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因為就算羅波的這一刀連招擊中錢付玉,錢付玉也不會失敗,而羅波卻是不能再承受哪怕一道中品靈術(shù)了。
更何況這么近的距離下,羅波怎么也躲不掉錢付玉的靈術(shù)。
世事難料,被許多人看好的屬性之子羅波最終敗給了錢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