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眾借用靈符之力將六只蠻豹帶回道路上,且看到寶駕之后,蕭純元的緊繃之心方放了下來。
王傾媛、蕭雨荷與林芝滿臉驚訝,她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六位少年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滿載而歸了!
林芝沒有問話,而是先看了一眼六人有沒有傷勢。
最凄慘的便是陸山川,他不僅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腥臭味,身上還有不少傷口,最重的一道在他的右腿之上,那里正是那只蠻豹拼死反擊抓出的數(shù)寸長的血痕……總的來說算是輕傷。
其次不是蕭純元,而是與壯年蠻豹酣戰(zhàn)的蕭云樓,他拒絕了玄琥的幫助,憑借著血脈之力提供的防御力與數(shù)道“刀法殺招”,付出了肩膀被壯年蠻豹撕咬掉一小塊皮肉的代價斬殺了對手……總的來說也是輕傷。
蕭純元的口中破了一小塊皮,胸口有一塊淤青,算是接近輕傷。
古小玲與羅波雖被炎思彤的靈術持續(xù)保護著,但他們身上總有一些地方?jīng)]有被靈術覆蓋,那就是雙手與頭顱,頭顱是每個人的重中之重,二人寧愿用手臂擋住攻擊也要保護頭顱,故古小玲與羅波皆是手上受了一些小傷……
林芝邊和幾位少女給傷者治療,邊奇道:“就算純元父親的狩獵小隊也很少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將一個小族群的獵物全部狩獵干凈,不知你們到底做了什么?”
蕭云樓笑道:“伯母,我們什么都沒有做,就是在合力斬殺了第一只蠻豹后,直接和馳援而來的五只蠻豹交戰(zhàn),它們打不過我們,自然被我們接連斬殺與活捉?!?p> 林芝疑惑道:“一般而言,靈獸與蠻獸在遇到不可抗衡的獵人時,它們都會被本能驅(qū)使著逃離啊!”
蕭純元思緒一動后笑道:“母親您說的沒錯,靈獸與蠻獸在遇到不可力敵的對手時會本能的逃命,若是想要抓住四散而逃的全部靈獸或蠻獸,確實要花費極多的時間?!?p> “然而我們六人在五只蠻豹眼中不過是六位沒有什么威脅力的少年,而且在剛交手之時,那些蠻豹甚至占據(jù)了上風!”
林芝聞言便是點頭,按照六位少年此時修為境界的水平來看,那些蠻豹的本能確實不會感到危險。
在五只蠻豹的本能看來,蕭純元、陸山川、羅波與古小玲四位少年既不是納氣三層修士、也不是初識三重天的修士,自然威脅不大。
它們本能覺得只要用兩只壯年蠻豹拖住蕭云樓與炎思彤,剩下的兩只青年蠻豹、一只少年蠻豹便能殘殺蕭純元四位少年……
羅波笑道:“然而我們四位看似只有少年蠻豹實力的少年不是普通修士,而是能施展“靈武”的修者!”
古小玲也是笑道:“待我們蓄力完畢,那些蠻豹面對的便是“靈武”,之后它們不是被重傷就是被纏住,便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林芝、王傾媛與蕭雨荷此時方恍然,原來此番狩獵之所以滿載而歸,還與蠻豹本能錯判了一眾實力的緣故有關。
林芝笑道:“原來如此,你們四人皆是修者,不能用普通狩獵小隊的經(jīng)驗來看待了!”
便是炎思彤與蕭云樓仔細一想也是大悟,那些蠻豹哪里見過人族修者,它們有此一劫也是難怪,誰讓它們的本能不知道人族修者的厲害?
蕭純元見陸山川此時仍是沒有言語,心中開始組織起語言來了。
如果說此番狩獵對戰(zhàn)中最沒有優(yōu)勢之人是誰,那就是陸山川。
蕭云樓與壯年蠻豹的修為差距不大,他用一把一階上等荒刀便彌補了修為的差距,而且他身懷數(shù)道“刀法殺招”,這正是他斬殺壯年蠻豹的本錢!
炎思彤自不多說,她甚至沒有使用出全力。
蕭純元他自己也是優(yōu)勢不小,他的一階上品靈武堪比一道刀法絕招,瞬間爆發(fā)力比蕭云樓還強,所以他能在蓄力完成后瞬間將青年蠻豹重傷,成為了第一個斬殺獵物之人!
羅波與古小玲更是優(yōu)勢極大,他們倆甚至在炎思彤的幫助下磨煉起了武法,畢竟這種不需顧忌對手生死的機會也是少有。
最后便是陸山川,他的最強手段是高出半等的一階中品靈武,但他想要重傷對手,需要爆發(fā)兩次這樣的手段。
第一次還好說,因為可以借用戰(zhàn)前的暗藏手段,第二次便是極難,除非他能花費數(shù)倍于蓄力的時間找尋到合適的機會。
蕭純元也知道,陸山川在用金刃命中蠻豹尾部薄弱處時之所以那么高興,便是因為陸山川看到了憑借一己之力斬殺對手的希望,所以陸山川才會窮追猛打。
而就是這樣的情況下,讓陸山川在一眾面前丟了面子,導致此時的陸山川沉默不語。
而且陸山川即使已經(jīng)丟掉了污染的衣物,身上仍是帶著一股淡淡臭味。
蕭純元也知道此事與他也有一定的關系,畢竟是他讓陸山川尋找蠻豹的破綻攻擊,陸山川也因此受到了真實威力幾乎為無、對心神威力卻是極大的另類攻擊。
也正是因為有了陸山川的例子,蕭純元方?jīng)]有將荒刀刺入被他重傷的蠻豹尾部薄弱處,要不然,他也有可能會和陸山川一樣,享受一次蠻豹的另類攻擊!
蕭純元思緒漸定,對陸山川歉意道:“山川師兄,是我建議你尋找蠻豹的破綻攻擊,此事我也有責任!”
陸山川此時卻是搖頭道:“純元你讓我尋找蠻豹破綻攻擊,本就沒有錯?!?p> 蕭純元見陸山川搖頭,便繼續(xù)猜測道:“那就是我不該讓你與我和云樓堂兄一起出戰(zhàn),要不然你也不會受到這般攻擊!”
陸山川聞言非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大聲道:“你與云樓可以上前近戰(zhàn),小玲與羅波也可以,我為什么不行?”
陸山川不待蕭純元繼續(xù)猜測,繼續(xù)賭氣道:“我都說了不要你出手,我要親手斬殺那只蠻豹,純元你為何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出手了?”
蕭純元聞言方才恍然,原來陸山川是為了這個而生氣。
他解釋道:“當時那只蠻豹已經(jīng)拼死反撲,我若是不出手,難道就看著山川師兄你受傷嗎?”
陸山川搖頭嘆道:“我就算受傷又有何妨,受的傷頂多接近重傷,而那時我已經(jīng)憑借一己之力將其斬殺了!”
“然而純元你竟然不顧我的言語,自作主張的出手了!”
蕭純元還沒有言語,一直喜歡和陸山川拌嘴的羅波聽不下去了,他開始為蕭純元抱不平道:“純元此舉是為了你好,你此時不僅不感謝他,竟然還開始怪罪起他來了?”
陸山川失笑道:“呵呵,為我好?”
“為我好就可以不顧我的心情了?”
“為我好就可以彌補一切了?”
蕭純元見還想言語的羅波面露怒氣,便忙先一步開口道:“山川師兄息怒,我不應該不顧你所言就出手了,此事是我不對!”
“好在山川師兄你沒有受到更重的傷,那只蠻豹也是由你親手斬殺!”
陸山川聞言面色雖好看了一些,但仍是道:“我也知道純元你是好意出手,我也不應該怪你?!?p> “然而此時我身上雖沒有什么傷勢,但我心中卻不順暢!”
“我此時寧愿身上多那些傷,也要順心舒暢??!”
羅波聞言便是一句“不可理喻”,其他少年也是有些不解。
蕭純元雖對陸山川的后一句話也是不解,但他知曉陸山川應該是不在怪他了。
蕭純元呼吸間便是一股股淡淡的臭味,他思緒一動便道:
“既然事情已經(jīng)過去,為了讓山川師兄和我們幾人身心舒暢一些,不如我們暫且將“格物致知”放下,先尋一處溪水清洗一番身上的血跡?”
身上衣服滿是破洞的蕭云樓贊成道:“如此極好,我們正好可以在清洗后換一身衣裳,免得到北鎮(zhèn)時失了體面!”
一直看著少年們意氣之爭而不語的林芝此時方開口笑道:“你們到時好好清洗,我來給你們準備午飯!”
……
這時一眾少年便將蠻豹的尸體以靈符封存,好在這些蠻豹的靈血流失了不少,要不然寶駕上的容器還裝不下那些靈血。
此時正值上午十時許,脫去外衣的陸山川便自覺的坐在了車駕車夫的位置,他若是坐在寶駕內(nèi),不說其他人,他自己都會覺得氣味難聞。
這時一行便用傳訊靈器交流,兩輛寶駕中的八位少年便開始計算此戰(zhàn)的得失。
斬殺白頂靈雀只用了羅波的一道“虛實符箭”,收獲一些白羽靈材、一只誘餌。
合力斬殺第一只成年蠻豹用了一階各品靈術靈符十八九道,其中有六道一階上品斂息靈符,收獲一具納氣三層的蠻豹尸體。
之后便是六人對戰(zhàn)五只蠻豹,共用去八九十道靈符與靈術、一些氣血修為,收獲四只蠻豹尸體、一只活著的少年蠻豹。
第一戰(zhàn),羅波為一眾大概凈賺了二三十符錢。
第二戰(zhàn),一眾大概凈賺了一百四十左右的符錢。
第三戰(zhàn),不加那只活著的少年蠻豹,一眾大概凈賺四百左右的符錢。
之后還要去除運送蠻豹尸體用去的十幾道靈符,治療傷勢的消耗與預算等,一眾便還剩一只活著的少年蠻豹與四百左右的符錢。
四百符錢再均分,六位少年每人最后便能分得五十到八十符錢不等。
這還是蕭純元四人身為修者才取得的戰(zhàn)果,若是普通狩獵小隊,不說要消耗更多的靈符靈術等,就是耗費半天也不一定能將逃跑的獵物斬殺殆盡,就算這樣還有可能出現(xiàn)意想不到的意外!
一眾方才狩獵期間也有意外,其一是陸山川剛交戰(zhàn)時險些被蠻豹撲倒撕咬,還是玄琥相助才讓陸山川站住了腳,其二便是陸山川被蠻豹的另類手段攻擊,其三便是蕭純元不顧陸山川所言出手相助……
玄琥雖然出手幾次,牠卻是沒有要酬勞的意思,因為牠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牠要親手解剖那只活著的少年蠻豹!
……
近十一時,一眾終于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一陣流水聲。
少年們經(jīng)過趕路與狩獵等,已經(jīng)有些饑渴,便一致決定前往那流水聲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