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丫鬟打來水,水中撒上玫瑰花瓣,端到床邊,云嫣將腳伸進去,清幽的玫瑰花香,和被香氣滲透的溫水包圍到腳踝,舒緩了一整天的勞累。此時,齊月敲響了她的房門,走了進來。
她招呼齊月坐在自己身邊,她看著齊月稍有些紅腫的眼睛,問道:“怎么了,誰又惹你了?”
“我該相信一個人說的話嗎?”
“那要看他多愛你了,如果沒那么愛你,那即使是真的也不要相信。如果很愛,那么即使是謊話你也能相信?!痹奇痰馈?p> “我不懂?!饼R月?lián)u搖頭。
云嫣噗嗤一聲笑出來,:“我亂講的,我自己也不懂,大概是我還沒有遇到一個全心全意愛我的人吧,所以沒辦法給你些建議。”
齊月勉強地笑了笑,問道:“對了,城外女子的案子,有進展了嗎?”
云嫣搖了搖頭:“你那個丟失荷包,你想起些什么了嗎?”
齊月心里想回答,并未想起什么,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依稀記得,我是在東街一家零食鋪子買了果子后,就沒見過了?!?p> 云嫣若有所思:“大約是被人撿了去,你別擔心,我相信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guān)系,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你放心。”
齊月點點頭。
“但,城中失蹤的女子越來越多了,人們渴望真相的心思越來越多了,希望早日解救出那些女子吧。”
齊月點點頭,附和道:“是啊,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p> 兩人秉燭夜聊,聊到夜半,齊月才告辭回去。
云嫣上床躺下,眼前不斷浮現(xiàn)的是楚期寒的臉;而齊月站在外面,看著屋內(nèi)燈滅,站在角落輕說了一句:對不起。這句話,究竟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云嫣說的,她也不知道。
蛙在草叢里尖叫,每個房間都隔著一堵墻,每顆心都隔著一層膜,各有所思,各有所念,也必定會不可避免的對某些人有虧欠。
秋衣濃厚的一日,樹上的葉子已經(jīng)掉了一半,樹根周遭布滿了金色的葉子。望月樓外賣早點的小攤販已經(jīng)在吆喝了,吆喝的聲音傳到后院里變得淡淡地,并不吵鬧,反而為清晨淡淡地睡眠增添幾分美意。
但這份美意沒持續(xù)多久,云嫣便被一陣敲門聲喚醒。半夢半醒間,她慵懶地瞇著眼睛走到門邊,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溫言,她早已畫好了妝,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里,顯得楚楚可憐。
“有,有什么事兒嗎?”云嫣打著哈欠,帶著溫言往房間里走。
溫言關(guān)上門,走向瞇著眼睛坐在床沿邊的云嫣身邊,一下跪了下去,膝蓋隆冬一聲打在地板上,云嫣心里也隆冬一聲,一身的睡意都被這一下趕走了。雖然驚了一下,但還是穩(wěn)住心里的情緒,輕聲道:“有事起來說嘛?!?p> 溫言扮作嬌弱,扶著床角起來,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抹著眼淚道:“我...我懷了公子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