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搖頭,表示并非不知這些事,但楚期寒的性格府中人都知道,如今他能為一個(gè)人徒手接下劍......
白玉旋呆坐在房中,沒再說話,楚江見她漸漸安靜下來了,便悄悄退出了房間,安排人照顧好白玉旋,嘆了口氣,離開了。
另一邊,滿是紅色花瓣的婚房里坐著兩個(gè)人,楚期寒伸出受傷的手掌,白玉旋拿出紗布,喝藥,將藥輕輕涂抹在傷口上,緊緊纏上紗布。楚期寒疼得齜牙咧嘴,她笑話他既連這些痛都受不了,又為何替她擋刀。她收好藥,才發(fā)現(xiàn),身后還站著滿身濕漉漉的楓兒,連忙起身,道:“楓兒,你這是怎么回事?”
楓兒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云嫣催促著她快些回去換身衣裳,早些休息。
楓兒出了房門,楚期寒便打著哈欠躺上了床,收拾好藥的云嫣提著沉沉的婚服就跑到床邊,皺著眉道:“哎哎哎,你怎么回事,怎么睡床上了,那凳上才是你的歸宿!”
“怎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楚期寒雙手交叉于胸前,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還是,你想對我做什么?”
說完話,他便將枕頭橫與床中間,好像誓死要分隔開來兩人的關(guān)系。
云嫣見狀,不屑地戚了一聲,合上婚服就躺下了,夜已深,她閉上眼睛就睡了,連蠟燭也來不及滅,就這樣亮著的鵝黃的火光與紅色的婚房融洽相處著。
另一邊天牢中,黑色昏暗的潮濕的牢墻,地上鋪著幾層薄薄的稻草,稻草上放著一塊已經(jīng)發(fā)臭的鋪蓋,老鼠,蟑螂在這房間里橫行霸道,對面的牢犯留著哈喇子望著她傻笑。
紫洛蹲在角落里,曾經(jīng)一頭青絲已經(jīng)打結(jié)了,傾國的美貌湮滅于苦難與折磨的黑灰中,她雙手捧著已經(jīng)散架的半餿饅頭,拼命地啃著。在這樣的天牢中,半餿饅頭已是上等的賞賜。而這樣的賞賜基于獄卒們對她容貌的疼愛,從前城中多少男人仰慕她的美貌,如今朝夕間,成了牢中重犯,成了可以隨意被獄卒侵犯侮辱的物什。
但她心中始終留有一絲希望,她希望楚期寒來救她,也許楚期寒是愛她的,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一個(gè)好的計(jì)劃,所以才會(huì)耽擱了,月光從小小的牢窗中散進(jìn)來,她便蜷縮在月光下,想睡個(gè)好覺。
熱鬧的街市慢慢安靜下來,輝煌的燈火熄滅,人們像倦鳥歸巢一般,掃空了街道,拉下了天空的簾子,每個(gè)美夢,都在城的上空匯聚,交織出一輪血紅的滿月。
幾個(gè)時(shí)辰后,晨陽的光輝遮住月亮,人們紛紛打開窗子,新鮮的空氣伴著屢屢陽光,它們并不挑剔去處,只是一個(gè)勁兒地?cái)D進(jìn)各家屋子里。
楚府中,下人們早已從困倦中清醒過來,昨日的紅火已去,只留下后院的幾個(gè)紅囍字。楓兒見楚期寒已出了婚房,穿戴整齊往楚江房里去了,便也推開門,進(jìn)了婚房。卻見房中被鼓搗的亂七八糟,云嫣還穿著婚服躺在床上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