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扶到望月樓,經(jīng)過一番梳洗打扮,竟也出了幾分俏麗模樣,但在紫洛面前還是只能發(fā)出淡淡光芒。
云嫣被帶到望月樓頂樓的一間房內(nèi),楚期寒背她而坐,房里站了那位剛剛救了她的紫衣女子。
云嫣連忙走過去道謝,紫洛并未表現(xiàn)出被感謝的開心樣子,反倒是伸出食指,輕挑起了她的下巴,柔聲道:“說說吧,你到底是誰?”
“云嫣。”
紫洛嘆了口氣,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原來的你,到底是誰?”
云嫣剛想開口,紫洛收回手,往凳子上一坐,喝了口茶,道:“不要再說你是云嫣了,因為,我就是云嫣,好好想想清楚,你自己到底是誰?”
云嫣驚訝地望著面前這個女人,紫洛看著她笑了,道:“其實你完全不必這么驚訝,你早該知道,我為何要求公子就你這個非親非故的人,因為云露是我妹妹,而你現(xiàn)在的身體,就是我的。”
又低頭,閉上眼睛冥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安若,我是安若。”
楚期寒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他放下茶杯,起身,走向云嫣,看著她,道:“安若?太師府千金?”
云嫣點頭。
楚期寒看了看她,往門外走去,又停在門口,道:“我看這副皮囊還不錯,紫洛,她就交給你了。”
紫洛起身,看著楚期寒的背影,恭敬地微微低頭:“是,公子?!?p> “云露呢?”云嫣四下望了望:“你們把她弄哪兒去了?”
“你為什么這么關心云露,你們非親非故?”
“這些天,多虧有她,我才能活到現(xiàn)在?!?p> 紫洛眼神中有些閃爍,她驚訝一個人竟可以做到關心一個非親非故的人,自己卻從來都做不到。倘若今天不是瞧見了自己過去的皮囊和妹妹,自己是絕不會出手相救的。
她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她是在爹娘的庇佑下長大的,自然與自己不一樣。
“云露被我送走了,我會好好安置她。倒是你,愿意留在我這望月樓嗎?”紫洛拖著自己的裙擺,往后一甩,坐下了,一邊扇了手里那把扇子,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云嫣。
云嫣看向她,道:“我還有別的去處嗎?”
紫洛掩面而笑,道:“說得不錯,出去你就只能嫁給那個姓李的,不過留在這里也有許多規(guī)矩?!?p> 云嫣疑惑地看著她:“這里不就是紅樓嘛?!?p> “是,這里確實是風塵之地?!弊下逅α怂π渥樱皯艟烷_了,窗外有一群女子正在望月樓里招呼客人,紫洛道:“但,你和她們不一樣,你要做的就是和我學習琴棋書畫,最重要的是,你要會一身精絕武藝,做楚公子的死侍?!?p> “楚公子?”
“就是剛剛在房里與你說話的那位,他,才是望月樓的正主?!弊下宓溃骸爱斈銓W得之后,我會捧你做這望月樓的下一個頭牌,而頭牌要做的事,就不止這些了?!?p> “作什么?”
紫洛沒有著急回答她,而是起身往門外走去,留下一句,慢慢的,你就會知道。然后離開。
云嫣在房里等來等去,也不見人來叫她做些什么,于是自己剛打算起身出去轉(zhuǎn)悠轉(zhuǎn)悠,門就咯吱一聲響,打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女子,叫曲青,年齡不大,眼神中卻透露著歷經(jīng)滄桑的光芒,她站在門口,道:“這么快,你就坐不住了?”
云嫣道:“我只是覺得無聊,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你是誰?”
“我叫曲青,專門負責新進望月樓的新人?,F(xiàn)在,我允許你出去轉(zhuǎn)悠,從望月樓開始,走到過去的安府,將途中所見,一一記下來,回來向我報告。”
“這都繞半個城了,怎么可能?”
曲青轉(zhuǎn)身,甩了甩袖子,道:“我不管可能不可能,你都要做到,記住,要么日落之前回來,要么,永遠都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