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的時候張?zhí)旌瓶吹轿?,打開車門跑下來接過我手里拎著的包,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走,我請客。”
“你怎么知道我這個時候下班?”
“切,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你張哥什么不知道,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這個時候要下班,我再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想吃飯了?!?p> 張?zhí)旌撇皇腔顚毦褪菓蚓?p> “誒,小姑娘,這是你男朋友啊?!?p> 一個安保大爺走過來。
“不是,普通朋友?!?p> 我連連搖手。
“不管什么朋友,都是等你的,這可就是你的責任了,他這車停咱們大門口停了一下午了,我怎么說他都不走,你看看,這位置,多擋道。”
還真是,停在了我們公司正門的門口,害得別人只能從兩邊走。
“不是,大爺,我問你她們什么時候下班你也不告訴我啊,你要是告訴我我能在這兒等一下午么?”
“嘿,這小伙子,你還有理了,你追求小姑娘擋了別人的道你知不知道?!?p> “不是,這兒也沒寫著不讓停車啊?!?p> 張?zhí)旌坪痛鬆斈阋谎晕乙徽Z的吵了起來。
“大爺,這件事是我們做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他肯定不會了,給您添麻煩了?!?p> 我拽著張?zhí)旌凭屯嚴镒?,他還時不時回頭和大爺頂兩句嘴,直到坐到車里才安靜。
“呀,這大爺是助攻啊,這就讓你主動坐上我的車了。”
我真是想翻個白眼給他。
張?zhí)旌茊榆囎?,打開了敞篷,跑的,賊快。
我緊緊的抓著門把手,這個人,投胎啊。
張?zhí)旌茙以趛市摟了一圈,停在了一個露天燒烤攤。
“又吃燒烤,你上輩子是不是燒烤做的?”
每次和他吃飯都是燒烤,我也不明白,一個這么有錢的富家公子哥每天吃燒烤是什么癮。
還開著跑車來吃燒烤。
“哎,這你就不明白了。山珍海味吃多了胃是消化不過來的,吃點燒烤,巴適。”
張?zhí)旌评易?,要?0串烤羊肉,還要了一些配菜,兩瓶啤酒。
“你還得開車,不能喝酒?!?p> 張?zhí)旌葡肓讼搿?p> “也對,我出點事沒啥,不能把你也帶出事了。服務員,啤酒不要了?!?p> “你的命也是命,干嘛這么說?!?p> “我的命沒你的值錢,不重要?!?p> 油嘴滑舌。
菜上的很快,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天,都是些大學的時候那些八卦之類的,算是談談情懷。
和張?zhí)旌圃谝黄鸬臅r候總是感覺會很舒服,就是兩個玩的不錯的兄弟,我甚至不想把他當做異性,他總是用其他的意思告訴我他喜歡我,但是他從來不說出口這幾個字,只要他不說,我或許還可以裝作不知道。
“喂,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出國么?”
“為什么?”
“我不告訴你?!?p> 我心里頭白眼已經翻上天了。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回,在咱們學校里我打籃球,你坐旁邊看著我?!?p> 這種場景經常出現(xiàn)在我的大學校園里,我常常去看他打籃球,當然,是他的邀請。每次他都會給我發(fā)一條短信,讓我給他帶一瓶冰水,然而我每次過去的時候在他身邊給他送冰水的女生并不少。
“太多次了,你說哪次?”
“就是有一次,我打完球坐到你旁邊,你給我冰水的時候何嘉函剛好路過籃球場那次?!?p> 他也路過了太多次了。
“哎呀,就是何嘉函還主動過來讓我介紹那次?!?p> 哦,是有那么一次,何嘉函平時直接去金融系找魏珞,從來不會關心我在干什么。可是那次很稀奇,何嘉函主動走進籃球場問張?zhí)旌频妹帧?p> 我以為他們就簡單的認識一下,甚至,我以為何嘉函根本不會記得張?zhí)旌七@個人。
“其實我和何嘉函早就認識,老熟人了,我爸的公司和他家公司有合作,我還去他家吃過飯?!?p> 所以,他為什么裝作不認識?
“但是何嘉函那次還真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和我認識了一遍,你是不知道啊,他握我的手握的多疼?!?p> 他說的,我有點糊涂了。
“你的意思是,你們其實認識,他是故意和你再認識一遍的?”
“沒錯,小諾諾真聰明?!?p> 他還站起來摸了摸我的頭。
我拍掉了他的手。
“你手上有油?!?p> 張?zhí)旌谱拢灾粗摇?p> “何嘉函和我打過一架,他還和我說你是他的人,叫我離你遠點。我當然不服了,怎么說也得有個先來后到,明明我先認識你的?!?p> 我就這么看著他,也不知道接點什么話好。
何嘉函原來一年以前還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因為魏珞的一通電話徹底消失了。
“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
“公平競爭,我希望你能知道所有的事,我不想瞞著你。我和何嘉函打了一架之后我們有了一個約定,各自離開一年半,然后一起回來,看看你選誰?!?p> 幼稚。
“可是這個臭小子啊,我在國外待的好好的,突然接到電話和我說他先回來了,你說這個人,怎么可以這么沒信用。”
“我是你們的玩具還是你們的賭注,所以這一年你們都消失就是為了逞英雄?看看誰能先拿到我這個玩具?”
“是,我挺幼稚的?!?p> 所以我還在何嘉函剛走的那幾天每天等到凌晨,每天在想他什么時候可以回來,可是人家早就想好了要走。
我多可笑。
同一天,何嘉函接到魏珞的電話后就離開了,而張?zhí)旌平形遗闼粤俗詈笠活D飯后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我,傻乎乎的蒙在鼓里。
翁,翁,翁,何嘉函的電話。
我拿著手機,看著何嘉函三個字,他應該在公司門口沒接到我,或者在家沒等來我。
我掛斷了。
翁,翁,翁,又來一通。
我長按關機鍵,把手機關了機。
“服務員,兩瓶啤酒?!?p> “你這酒量還是別喝酒了,喝完酒還要撒酒瘋的?!?p> 我瞪了他一眼,他現(xiàn)在最好不要給我找不痛快。
我再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家里的床上,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了,啊,遲到了!
我趕緊起床收拾收拾,化了個淡妝下了樓。
何嘉函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財經頻道。
我剛走到玄關處,聽到了何嘉函的聲音。
“我?guī)湍阏埩艘惶旒?。?p> 呼,還好,這樣不會扣太多錢。
我走到廚房喝了一口水,細細回想我喝了酒,后面我都做什么了。
我好像,喝醉了。
好像是張?zhí)旌崎_車把我送回來的,好像是何嘉函把我抱上的樓,好像,好像,哎,記不清了。
“下午陪你逛街?!?p> 逛街?玩具今天不想逛街。
我沒理何嘉函,又噔噔噔的上了樓,踩樓梯的時候故意重重的踩下去,發(fā)出很大的聲音。
我坐在床上,玩著手機。
翁,微信。
張?zhí)旌?諾諾,你發(fā)酒瘋的功力不減當年啊。
我,發(fā)酒瘋?
哈?
翁,微信。
張?zhí)旌?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當著何嘉函的面抱著我痛哭流涕,還一邊罵何嘉函不是人。
我?我抱著張?zhí)旌仆纯蘖魈??還罵何嘉函不是人?何嘉函還在旁邊看著?
我的天,造孽啊。
我快速回了他一條信息。
“還有什么?我還干什么了?”
翁,微信。
“你還干什么了?何嘉函把你抱起來的時候你還捂著他的嘴說什么大尾巴狼,臭男人,渣男,還咬了他一口,那一看就很疼?!?p> 我的天,作死啊。
我把手機扔到旁邊,癱在床上,經過昨天那么一遭,我怕是很難活下去了。
等等,我剛剛是不是沒搭理何嘉函?
完蛋了。
我閉上眼睛希望歪想起來什么,我想,我想,我努力的想了想,啊,有一個。
何嘉函在門口看到我坐在張?zhí)旌频某ㄅ褴嚴?,斜著眼說了一句,“大夏天開敞篷,有毛病?!?p> 怎么凈記這些不頂用的??!
我聽到何嘉函上樓的聲音和開門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何嘉函雙手撐著,他的臉就在我面前。
我倆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我。。我。。。我們去哪逛街?”
哎呀,我在說什么?!
何嘉函起身坐到我旁邊,我也趕緊坐了起來。
“你想去哪都行?!?p> 我哪也不想去,我煩躁的很啊。
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脖子,上面紅紅的,好像是我昨天咬的。
幸虧我牙齒不那么尖利,不然何嘉函是不是就要被我咬死了?看起來是挺疼的。
“那個,疼么?”
我指著他的脖子。
他好像,冷笑了一下。
完蛋了,我就知道我死定了。
他把臉湊過來,我們的嘴唇相碰,他吻著,吻著,然后生猛的咬了我一口,我感受到下嘴唇傳來的灼熱感。
他咬了我以后并沒停,但是溫柔了很多,我感受著他嘴唇傳來的溫熱。
他笑了一下。
“腫了?!?p> 我緊緊抿著下嘴唇,當然腫了,很疼好么,你也太突然了。
他把我擁進懷里,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錯了?!?p> “嗯?”
“對不起。”
。。。他居然和我說對不起。
“沒事,不疼了?!?p> 我感受到他好像笑了一下。
“我是說,離開你,對不起。咬你是給你的懲罰,這點,我沒錯。”
。。。。
誰讓你是何嘉函,你說什么都對。
誰讓白諾離不開何嘉函,你說什么白諾都會原諒你。
我伸出手緊緊的抱著他,感受他來自男人的可靠,他給我一種安全感,他在這里,我就覺得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