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洛來到軍中之后讓他們做了兩件事,一是自己開鑿出一口水井,不再飲用河流之水。二是拿出軍中所備的藥材供她任選。
風清洛隨性的挑著藥材,把一些看不上的隨手丟到一旁。。軍中的資深軍醫(yī)看到她這樣看不下去了。
“你這個小娃子,到底要干什么。這些藥材何其珍貴,是讓你這么糟蹋的嗎?”
“老先生,這找藥不就是為了解毒嗎?如果它對我沒有用,我何必要在意它?!?p> “哼,這藥材不單單是為了解毒所用,平時的頭疼腦熱不也得用著它們?!?p> 風清洛將挑好的藥材交給琰容讓他按自己的吩咐去熬制。然后擦了擦手轉頭對著他說:“我又不是大夫,不管治病?!?p> 孫時景不解的這乳臭未干的小子,沒有一點為人醫(yī)者的仁心,怎么可能會治病解毒。
然后又看了她挑選的藥材,也沒什么不同之處。
“你真的確定你能用這些藥材解毒,我這藥我可都試過?!?p> 風清洛微微一笑:“這用藥一看藥材本身,二看用藥之人。否則這世間藥材本不變,又怎么會有名醫(yī)庸醫(yī)之分呢?”
孫時景勃然大怒:“你這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竟然說我是庸醫(yī)?!?p> “老先生,您理解錯了。您當然是鼎鼎有名的名醫(yī),就算是我也聽說過您的名號。更遑論您數(shù)十載都在軍中行醫(yī),所受之苦也是其他大夫所不能及的。不過術業(yè)有專攻,您更擅長治病,我更擅長解毒罷了。”
風清洛鮮少對人如此恭敬,但她對旁人冷漠疏離慣了,頭一次對人這么彎腰,但說出來的語氣還是薄涼幾分。讓孫只景覺得她還是在諷刺他。
“好,那我就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p> 可那些士兵服了藥之后癥狀果然減輕了幾分。這讓孫時景大吃一驚。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孫時景不解問她。
“那我先得問老先生可有診出來他們中的什么毒?”
“西夜的伊曼陀羅?!?p> “那這毒從何而來?”
“幾天前,西夜燒了偷襲,中了他們迷煙?!?p> “這是其一,二是平時軍中飲用的水里也有毒?”
“你怎么知道,而且我們每個人都飲用同樣的水,怎么有些人沒有中毒?!?p> 孫時景明顯不信她的話。
“伊曼陀羅本不難解,十幾年前不就有人把解毒的方法鉆研出來了嗎?老先生也是這么用藥的,為何沒有減輕中毒的癥狀呢?”
“這個——”孫時景說不上來。
“那是因為西夜在水中又下了一味名為還陽花的一味藥,它本身沒有毒,但能加重伊曼陀羅的毒性。這就是我為什么要讓他們新開鑿一口井的原因。附近的村莊估計也是受到了那股濃煙的波及,而且他們村莊的石井干涸,飲用的也是從山上流下的清泉水,才會有相同的癥狀?!?p> 這一番話讓孫時景十分震驚:“你、你到底是誰。怎么會這么清楚?!?p> “老先生,我早就說了術業(yè)有專攻。您可能熟知世間所有草藥,我便熟知世間所有毒藥。您的藥方?jīng)]有錯,只不過根源未除,吃再多藥也沒有用?!?p> 孫時景哈哈一笑滿是欣賞的看著她,早以不負往日的輕慢和質疑。
真是后生可畏,他也不得不服老了。
孫時景捋著胡子,感慨著往昔:“小子,你讓我想起一個人。那時候她也想你這樣對病毒藥理如數(shù)家珍而且用藥如神。那是我唯一欽佩的人?!?p> 風清洛看著遠方,思緒飄到遠處:“那她肯定要比我厲害許多?!?p> “那確實。”說起她,孫時景還滿是憧憬之情,“這伊曼陀羅的解毒之法就是她研究出的,否則今日我們更是束手無策。”
“不過你到是能繼承她的幾分遺風。”
“那我還真是榮幸之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