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直信鴿經(jīng)過落在林燼的肩頭,林燼將綁在腿上的紙條取下。
“上面寫了什么?”風清洛問。
“要我們等?!?p> 林燼將紙條遞給她。
風清洛看了一眼就合上。
“也不知道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雖然這里隱蔽可以防著突厥人,但消息也屬實閉塞。對我們實在不利?!?p> “但沒有辦法,我們現(xiàn)在還是要配合大部隊,擅自行動對我們十分不利。”
確實他們所剩之人實在太少,大多還是老弱殘兵,除了等,他們沒有其他的方法。
“不過我倒留了個將被動變?yōu)橹鲃拥姆ㄗ??!憋L清洛說。
林燼好奇的看著他。
“等著看吧,現(xiàn)在就看那個人能支撐多久了。”
突厥營帳內,其中一個主營帳之中烏云密布。
胡醫(yī)在帳房之中忙進忙出,可是床上之人卻毫無起色。
“怎么,你都救不了烏仁嗎?”
那措不怒自威,胡醫(yī)在他面前也被嚇得瑟瑟發(fā)抖,但他確實對伯克所中之毒束手無措。
“中原的毒,我沒有辦法解。”
那措皺著眉頭:“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p> 胡醫(yī)低下頭,他們草原上的醫(yī)術和中原相比相差甚遠。
罷了罷了,那措擺擺手讓他下去,這可能就是烏仁的命吧。
“達干,或許可以像西夜國求助,他們精通這醫(yī)毒之術?!?p> 那措沉著臉,表示知道了。
胡醫(yī)退下了,方法他已給出,至于用與不用就看他了。
那措看著躺著嘴唇烏黑發(fā)紫的烏仁,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書桌修書一封。
林燼一行人在山中歲月倒是靜好,例行的士兵的每日訓練,還有偶爾從前線傳來的消息。除此之外還真沒有別的事情打擾他們。
岳戈派了岳展鴻伏擊西夜,現(xiàn)在戰(zhàn)況不明。突厥那邊想用趙威亭和岳元帥談條件,目前僵持著。
目前雙方各有牽制,倒看不出來有什么需要出手的地方,他們在這里安居,但都沒有忘記自己士兵的身份。
袁野每天清晨天不亮都要去懸崖之上采摘七葉花,雖然她從未成功將它摘下,但每日攀爬的高度愈來愈高,偶爾遇到飛禽和蟲蛇也能從容面對。
林燼訓練這些士兵也有成果,從只會靠蠻力的殺敵的兵卒逐漸懂的了一些招式。
他們雖不在前線戰(zhàn)場但隨時為上戰(zhàn)場而準備著。
幾天之后又有消息傳來,突厥和大周達成交換了俘虜?shù)膮f(xié)議。
用趙威亭換他們被俘虜?shù)膬蓡T大將外加千擔糧草。
聽到這個消息風清洛說了句:“成事不足敗事有余?!?p> 她雖未見過那位趙將軍但對他早有耳聞。若不是他身后有個趙家,誰愿意與敵軍做這虧本生意——用幾千擔糧草換一個廢物回來。
潘星賀聽到后略顯尷尬,畢竟他曾是他的部下,也是跟著趙威亭的一名老將。雖然他很清楚趙威亭無論從武功還是智謀才略都比不上另外幾位將軍,不足以支撐他坐上將軍之位,但畢竟他對自己有知遇之恩。
若他能成功脫險,他必定是歡喜的,可他面前這幾位想必都不會理解他的心情。
果然喬榮遠陰沉著臉,琰容琰平倒沒什么反應,因為他們聽燕昭的。
林燼說:“這個暫且不說,畢竟岳元帥以大局為重。他在將軍之位就代表著將軍的分量。他的作用是任何一個將軍比不了的?!?p> 若是趙威亭死了,趙淵怎么可能會乖乖往前線運錢運糧,怕不是再勾結突厥發(fā)生一次安京之亂。
趙威亭是趙家安排在岳弋身邊的棋子,那他又何嘗不是岳弋牽制趙家的一種手段。
這種事情岳元帥比他看得清。
潘星賀看著燕昭,有時他感覺他才是一個真正的領袖,氣度不輸岳展鴻之流。若他這顆明珠投身于玄武獅虎的陣營早就大放異彩了吧。
可他偏偏來到了金甲營,讓他蒙塵許久,若不是此次事件,他怕不是還不能重見天日。
“不過他們竟然未提給那位突厥大將換解藥的事情?”
風清洛對此著實有些好奇,難道那個人的性命不比這些亂七八糟的條件更重要。
“或許他已經(jīng)治好了?”林燼說。
風清洛打了他一下:“我做的毒哪有這么容易解?!?p> 林燼也知道,剛才不過與她說笑:“他們不提,咱們還不能主動說嗎?潘將軍——”
潘星賀見他提到自己從自己思緒中出來:“什么事?”
“麻煩你告訴元帥一聲,他們還有個把柄落在咱們手上呢?!?p> “好?!迸诵琴R應道。
商議結束之后,潘星賀叫住了林燼。
“潘將軍,您還有何指教?”林燼問。
“燕昭,我倒是好奇為何比武那次你沒有站出來?!?p> 他說的是和楊天化那次,他想以他的武功或許能贏楊天化,再不濟也可以和他過上幾十招。這么好的成名機會——
“潘將軍,我認為將士的功勞應該是在戰(zhàn)場上,而不是在與同袍的打斗之中。再者說,若我當時勝了他,他現(xiàn)在一樣會被困在這山谷之中。我又何必折了他的雙翼呢?”
林燼說完便攜著風清洛去士兵訓練處了。
潘星賀默,他承認他說的對,若楊天化真的來到金甲營又會是一個明珠暗投的故事。
也罷,也罷,等他們從這里回到?jīng)鲋?,金甲營將是另一番格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