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咖啡杯從他的指尖滑落,直接摔成了碎片。這里的服務員見到這一幕后,連忙上前清理干凈,并面帶著歉意的笑容對他說道:“先生,由于因為你個人的原因敲碎了杯子,根據店里的規(guī)定是需要進行賠償的?!?p> “這杯子多少錢?”
蘇澤心里有些郁悶,覺得這鍋應該是蘇以的。
“30塊?!狈諉T回道。
“行吧?!碧K澤點點頭,“等會結賬的時候一起算上,現在先來給我來一壺茶水?!?p> 他翹著二郎腿有些郁悶,心里嘀咕著姐姐能否快點結束這次無聊的相親。這次雖然杯子被摔碎了,但蘇澤和蘇以之間依然裝出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蘇以剛才看到這幅畫面,嘴角掛起一些玩味的笑容,但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異色。聰慧的她自然猜到了弟弟如此失態(tài),完全是因為自己口無遮攔地扯談。
她心里其實是樂開了花,還不時在曹世永沒在注意自己時,對著蘇澤擠眉弄眼。
“小伙子,偷聽別人說話可是一件沒有禮貌的事情?!庇行┮馔獾氖?,曹世永突然開口了,說話的對象竟然是蘇澤。
原來他早已經注意到了蘇澤一直在偷聽他們談話,只是沒當一回事,直到剛才蘇澤不小心打碎了咖啡杯的時候,他忍不住開始了說教。
“這么安靜的地方,你們說話聲音不小,我不想聽也沒辦法?!碧K澤皺著眉頭說道,“你可別隨便甩鍋?!?p> 他們的談話,聽到就聽到了,坐在這個位置是必然的事情,沒有什么好否認的。
曹世永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和這種小年輕爭論,實在是有失身份。
“年輕人,你這種性格,在社會上是吃不開的?!彼麚u搖頭,語氣里盡是嫌棄,“別人提出意見,你應該虛心接受?!?p> 蘇澤樂了,這家伙現在頂多就一個科員吧,連九品芝麻官都不是,這就是對著他擺起了官架子。
老子又不是在你部門里,還敢來教訓我?
“呦,你這官腔,是公務員?”蘇澤輕挑著眉頭,卻是明知故問。
“當然?!辈苁烙烙行┑靡?,這個身份在如今的社會可是非常體面的。
以往每一次相親的時候,對方問起你是什么工作。他都會得意地回一句:我是公務員。
“我……呸,人模狗樣的東西?!碧K澤果斷開始了反擊,“你tm算是什么東西,我能不能在社會上吃開,用得著你來說。你tm連相個親,都滿嘴謊言?!?p> 他頓時也來了火氣,在這么安靜的咖啡廳里,就你這破嗓子嘰嘰歪歪,就算他不刻意偷聽,這話也會很自然地會傳到耳里,難不成讓他往耳朵里塞棉花不成。
其實說話是蘇以和曹世永兩人,但前者是自家親姐,當然被蘇澤習慣性地無視,直接將所有屎尿盆子扣到了曹世永的頭上。
“我說什么慌了。你這小年輕不僅臟話連篇,還隨便污蔑別人,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我呸,再沒教養(yǎng)也比你這個偽君子好。這個姑娘說自己有個弟弟,你心理明明非常介意,嘴里還虛偽的表是自己不在意??上О。愎賵錾系碾[忍功夫還不到位,這臉上吃屎一樣的表情,早已經把你的真實想法表現的一覽無余。別他娘再裝下去了?!?p> “你……”曹世永舉著手指,卻不知該怎么反駁。
“你什么你!”蘇澤最不喜歡別人用手指指著自己,直接伸出手掌拍走了他的手指,“被我揭穿了,惱羞成怒了?一邊貪圖人家的美色,一般嫌棄人家有這個弟弟這樣的拖油瓶。你這首鼠兩端的樣子,真不像男人……”
“如果不是你們兩人在扯談,我又怎么會摔到杯子?!彼裰樒ふf道,“這杯子的賠款要不算到你們的頭上?”
“你……”曹世永又不經意間伸出了手指。
也許這個動作對他而言,已經養(yǎng)成了一種習慣,平時或許就是這么斥責部門里的下屬。
“啪。”
蘇澤毫不客氣地拍掉了對方的手指,這次的力道比上一次還加大了幾分。
呲~~
曹世永感受到皮膚上傳來一陣疼痛感,這小年輕下手不知輕重啊。
“你算什么東西,別拿著臭爪子指著我?!碧K澤繼續(xù)挑釁著,“大男人別婆婆媽媽的,想要動手就動手,我人在這里都接著。”
他想著是這里有監(jiān)控,只要繼續(xù)火上澆油,逼得這家伙動手,他馬上倒地碰瓷啊。
這樣一來,曹世永就會背上公開場合先動手的大鍋,內部處分肯定少不了,以后在仕途之路上想要繼續(xù)升遷也難了。
不過這家伙涵養(yǎng)功夫倒是不錯,蘇澤連續(xù)兩掌甩在他的手掌上,硬是沒動手,看來也知道這里是公眾場合。何況眼前的小年輕,一臉的痞子相,他也不想一般見識。
曹世永轉過頭望向蘇以:“蘇小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他也明白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不用了,我約了朋友,等會去逛街?!?p> 蘇以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拒絕了。
“行吧,一路小心?!辈苁烙傈c點頭,“那個小年輕的胡話,你可別往心里去。”
“我自有分寸?!?p> 蘇以打了一個招呼,率先走出了咖啡廳的大門,而曹世永又瞥了一眼蘇澤,卻換來了對方冷冷的一句。
“你瞅啥呢,信不信我削你?”
他搖搖頭,回了一句:“小年輕,我不想跟你斗嘴,但我很確定這德性,這輩子不會有出息的。我看人很準的?!?p> 說完后,曹世永挺直了身子,理了一下西裝,在幾個女性服務員偷偷地注視下,大步走出了咖啡館。
他離開后不久,蘇澤也雙手插著口袋,悠哉地走回了車上。
過了一會兒,蘇以也悄悄地坐上了汽車,有些興奮地拉了下弟弟的衣袖,眨著眼睛說:“小澤呀,你罵人的水平不懶啊,曹世永那家伙估計被你氣炸了,又不好在公眾場合發(fā)作?!?p> 蘇澤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我剛才也被你氣炸了,沒有在公眾場合發(fā)作已經算不錯了?!?p> “姐姐知道錯啦,不過你說過愿意給我當擋箭牌的呀。再說了,剛才那個曹世永不就當了你的出氣筒了?!?p> 的確,剛才蘇澤火氣那么大,口無遮攔,有一部分是因為曹世永那副滿是官腔的臭架子,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老姐的瘋狂甩鍋。蘇澤不會對姐姐發(fā)火,只能把曹世永當做了出氣筒。
蘇以看著弟弟氣呼呼的樣子,眨了眨眼睛,突然伸出了雙手,捏住了蘇澤的臉頰兩邊的肉,使勁搖晃著。
“小澤,別生氣啦!”
“住手??!你捏得我好疼!”
蘇澤揉了揉臉,有些不滿地問:“你都跟那家伙告別了,剛才怎么還過去打招呼,難道以后還準備繼續(xù)聯系?”
“不會聯系了,不合適?!碧K以嘻嘻一笑,“剛才不是去打招呼,而是我有點好奇?!?p> “好奇什么?”
“曹世永剛才上車后,就掏出了手機面色赤紅,神情激動。我有點好奇,就走了過去看看?!?p> 蘇澤想到這家伙剛離開時的表情,心中一動,問道:“難道說……”
“他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發(fā)泄呢,估計就打電話給自己的下屬,編了一個理由,估計是為了找一個出氣筒發(fā)泄吧,正好被我聽到。你沒注意到,他剛才那副表情有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