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靈異

明朝來的吸血鬼

6 以天地為子宮孕育胎盤

明朝來的吸血鬼 赤族隱士 5138 2019-08-07 08:01:38

  吳敬天心中一凜:“老伯說說看?!?p>  “那天中午,俺在門口的河坎邊磨柴刀,磨著磨著,俺覺得背后一陣發(fā)涼……不是風(fēng)吹過來的涼……是陰森森地涼。不知怎么地,俺心里突然很恐懼,身上一下子起了雞皮疙瘩。

  俺猛一回頭,啥都沒有看到,光天化日的,太陽還曬著,安安靜靜的??墒前秤X得哪里不對勁,俺在這河邊住了三十多年了,從來沒有像這樣害怕的感覺。

  但是俺看了一圈,覺得是自己想錯了,就繼續(xù)磨刀。磨刀石‘唰……唰……唰……’俺好像聽到還有什么別的聲音,登時(shí)全身抖了一下,馬上提刀又轉(zhuǎn)身看。

  還是啥都沒有看到,四周都安安靜靜的,太安靜了,啥聲音都沒有。不知怎么地,俺就覺得越來越害怕,心都要跳出來了。

  俺站在那也不敢動,只看著河水流啊流,俺順著河水看上去……慢慢看到一大叢水草那邊,水草長得又高又大,陽光給葉子擋住了,下面是一團(tuán)陰影,黑乎乎的。

  俺直盯著陰影里看,覺得那里面有什么叫俺害怕的東西。俺看著看著,看得越來越清楚,俺看到……那里面有一雙眼睛,也在盯著俺看。

  俺嚇得全身冰冷,腿一陣陣發(fā)軟,又害怕又不敢移開視線。再看了一會兒,又覺得那兩個東西不是眼睛,一動不動的不可能是眼睛。

  俺膽子又大了起來,從河坎上拿了一根長長的樹枝,朝著陰影里慢慢伸過去,樹枝伸到那兩個東西前面,這時(shí)候,那兩個東西眨了一下,這下俺清清楚楚看到了,那真是一雙眼睛。

  俺把樹枝一扔,大聲叫起來‘有水鬼啊,快來人啊’。那雙眼睛慢慢地沉到水里去了。俺叫的很大聲,幾個村里人趕了過來。俺才壯起了膽,拿起幾塊大石頭往水草下扔去,可是那里什么也沒有,俺還被村里人笑了一番?!?p>  老農(nóng)喝了一口酒,繼續(xù)說道:“自從這件事以后,俺有時(shí)候還會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俺。哎……不知是不是年紀(jì)大了,膽子變小了……”

  吳敬天細(xì)細(xì)琢磨著老農(nóng)的話。

  老農(nóng)認(rèn)為額圖渾是個啞巴,兩人也不說話,對干了幾碗。

  自釀的高粱酒后勁很足,額圖渾醉倒了,癱在桌上就睡。吳敬天和老農(nóng)攙著他去了柴房,吳敬天也合衣在地鋪上躺下。

  老農(nóng)說道:“這場雨不知道要下多久,俺夜里還得照看著鴨棚,在外面桌子上靠一會兒就成。小哥早點(diǎn)休息?!?p>  漸漸地,吳敬天眼皮發(fā)沉,也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敬天猛地驚醒,聽到屋外老農(nóng)在喊:“是誰?誰在那兒?”

  吳敬天叫道:“老伯,出了什么事?”

  “干什么……啊……”

  吳敬天急忙跳到門外,看見屋前一大團(tuán)黑影一閃,額圖渾也已驚醒,立刻揮刀斬開馬韁,兩人飛身上馬,雙腿一夾,兩匹馬朝黑影方向沖了過去。

  雨已經(jīng)停了,雖然霧氣很重,但月亮像洗過一樣出奇的亮,四下里照得清清楚楚。

  額圖渾拿好弓箭在手。驀地吳敬天手一指“那兒”,額圖渾“嗖嗖嗖”幾箭便射了過去。

  箭射出去以后無聲無息,不知道射中黑影沒有,兩人留神地策馬走去。

  突然那團(tuán)黑影往空中一竄,飛得很高很高,竟然停在了空中。吳敬天和額圖渾看到這情景,相顧愕然,心中充滿了驚駭和疑慮。

  月光照耀下,看得分外明白,那團(tuán)黑影是一個黑衣人,手里抓著另一個人,抓著的正是那老農(nóng)。

  額圖渾又是幾箭射去,那黑衣人身體一沉避開,驀地筆直向兩人沖來。

  吳敬天和額圖渾往兩邊急拉馬韁,“嘭”地一聲黑衣人落在兩人中間,又騰空而起,遠(yuǎn)遠(yuǎn)地飛走了。

  吳敬天和額圖渾拉轉(zhuǎn)馬頭,趕馬急追。黑衣人突然身形一頓,舉起手里的老農(nóng)向吳敬天扔來,吳敬天急忙伸手一抱,一撞之下兩人一起往后便摔,電光火石間,吳敬天雙腿猛夾住馬腹,帶得青驄馬立了起來,兩人穩(wěn)穩(wěn)落地。

  吳敬天看了一下老農(nóng),發(fā)現(xiàn)只是昏迷,便將他放在地上,又跳馬追趕上去。這一下子,已經(jīng)落了額圖渾一大截。

  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額圖渾瞄準(zhǔn)黑衣人不停射箭,其中一箭射穿了黑衣人的后腦。

  黑衣人轉(zhuǎn)身大喊道“想送死就來吧”,舉手成爪,惡狠狠向額圖渾抓來。額圖渾看準(zhǔn)來勢,右手拳頭朝黑衣人肩膀打去,“砰砰砰”連打了黑衣人三拳,但額圖渾左手卻也被抓下了一塊肉。

  黑衣人一落地,捏了捏被打的肩膀,驚奇地“咦”了一聲。吳敬天已然趕到,和額圖渾一起一左一右將黑衣人攔住。

  只見黑衣人的左眼窩里穿出一支箭,箭頭上扎著眼球。黑衣人伸手抓住箭頭,把整只箭從眼窩里拉了出來,絲毫也不覺得痛,又摘下箭頭上的眼珠,朝眼窩塞了回去。

  眼球已經(jīng)壞了,有一半掛在外面,顯得尤為惡心恐怖。

  吳敬天和額圖渾看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黑衣人張大嘴,兩側(cè)四顆牙齒突然長出尖尖的獠牙,獰笑著看了看兩人:“恩,哪個都比老頭長得好,吃起來更香?!?p>  說完怪叫著撲向吳敬天,吳敬天凝神靜氣揮刀反擊。黑衣人形如鬼魅,動作極快,吳敬天把刀舞得虎虎生風(fēng),刀光衣影越閃越快。

  額圖渾看得眼花繚亂,根本插不進(jìn)手,只得拉滿了弓等待下手的機(jī)會。

  “嚓嚓”幾聲黑衣人似乎被刀鋒劃到,他突然怪叫一聲:“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話音未落,整個人向后倒著飛起,吳敬天使出全身力氣,一個轉(zhuǎn)身把長刀扔得飛了出去,長刀“呼呼呼”劃著圓圈,在月光下發(fā)出熠熠寒光。

  黑衣人飛得快,刀飛得更快,寒光閃過,切斷了黑衣人一條腿。額圖渾緊跟著一箭射穿了他的喉嚨。黑衣人慘叫了一聲從空中栽倒在地,一動不動。

  額圖渾趕上前查看,吳敬天心里覺得不對勁,連忙叫道:“等一下,小心中計(jì)?!?p>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黑衣人陰惻惻一笑,額圖渾眼前黑影一晃,“啊”痛呼著向后便倒。

  只見額圖渾兩只眼睛下面的皮肉,被抓出兩條長長的傷口,直至下巴,血肉模糊,連骨頭都露了出來。這一下驚險(xiǎn)萬分,如果不是黑衣人少了一條腿行動受阻,額圖渾的眼珠子已經(jīng)被挖出來了。

  黑衣人又迅速無比地雙手往額圖渾胸膛插落,眼看就要把他開膛破腹。

  吳敬天往前急撲,抱住額圖渾欲打滾避開,立刻覺得背上劇痛,黑衣人的手指插進(jìn)了他后背,連皮帶肉撕下了兩大塊,血流滿背。

  吳敬天強(qiáng)忍劇痛抓住額圖渾急跑幾步,拔出匕首迎敵。

  黑衣人面目猙獰看著吳敬天和額圖渾,單腳一跳一跳向他們逼近。

  吳敬天突然叫道:“你后面有人?!?p>  黑衣人森然道:“嘿嘿,你想騙我?”

  “真的,你回頭看看。他要抓住你了?!?p>  黑衣人冷笑著遲疑不定,突然轉(zhuǎn)了一下頭,卻差點(diǎn)撞上另一張臉。

  這張臉高鼻深目,長著一對藍(lán)眼睛,藍(lán)眼珠子直直盯著黑衣人,像兩個深邃的陷阱,似乎馬上要把黑衣人吞噬。

  兩個人互相盯視,誰也不說話。

  半晌,黑衣人單腳往后一蹦,跳的遠(yuǎn)遠(yuǎn)地,怪笑著說道:“嘿嘿嘿,我躲藏了這么多年,還是被你找到了?!?p>  “其他人躲在哪里?不男不女的白璧君在哪里?”

  黑衣人獰笑道:“嘿嘿,你想殺他們,來不及了。你看到天上的胎盤沒有?‘黑邪魂’要出世了,他們要去迎‘黑邪魂’。嘿嘿哈哈哈……”

  那人緩緩說道:“‘黑邪魂’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你們都活不到那一刻?!?p>  “百鬼團(tuán)你殺了幾個了?”

  那人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腦門:“沒記錯的話,加上你六十六個,數(shù)字很吉利?!?p>  “嘿嘿,謝謝你把這么幸運(yùn)的數(shù)字留給我。好,好……”黑衣人連聲說道。

  突然單腳一頓,向后飛去。那藍(lán)眼人也不追趕,抬頭仰望黑衣人越飛越高。

  黑衣人越逃越遠(yuǎn),一陣得意后,心里反而突生恐慌:“我逃走了?……他為什么不追我?……他要用什么詭計(jì)?”

  黑衣人回頭看來,突然間眼神大駭,他看到一顆小火星正朝他急速飛來。

  小火星飛得奇快,他想避已然來不及,火星“呲”鉆進(jìn)了他的身體。

  空中傳來黑衣人駭人之極地慘叫聲:“這是不是……是不是死油?……這是死油火?!?p>  他痛苦地撕扯著身上的衣服,皮膚裂開一條條縫,每條縫里都噴出火來,瞬間全身化為火球,兀自在空中慘叫掙扎,似乎正經(jīng)歷世上最難忍的痛苦。

  最終哀嚎聲漸漸變?nèi)酰谝氯藷梢欢鸦覡a,從空中紛紛散落。

  吳敬天和額圖渾一同抱拳道謝。吳敬天看那人看樣子約莫比自己大上幾歲,身穿裘衣皮靴,頭戴皮帽,貌似胡人。

  吳敬天從小生活在軍營里,看慣了官兵的粗魯,他見這胡人打扮雖然粗獷,但舉手投足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優(yōu)雅,只是藍(lán)色的眼珠子看人時(shí)偶爾深邃莫測。

  中國古稱眼睛有顏色的胡人為“色目人”,安祿山、鄭和等都是有名的色目人。吳敬天軍隊(duì)里便有很多藍(lán)眼睛綠眼睛的色目人士兵,絲毫不以為意。但這個胡人說漢話十分流利,可能是常與漢人來往的緣故。

  那胡人的藍(lán)眼睛掃過二人,從身上解下包裹說道:“你們傷得不輕,正好我配了一種新藥還沒試過,給你們試試看?!?p>  吳敬天將袍子在路邊積水里打濕,小心地擦去額圖渾滿臉的血跡,額圖渾痛得不停抽搐,但忍著不吭一聲。待血跡擦完,額圖渾突然向吳敬天雙膝跪下,手捧心口,左手指天,朗聲道:

  “吳將軍,救我的命,額圖渾,命是將軍的。上刀山,下油鍋,萬死不辭。”

  吳敬天忙扶起額圖渾:“你我一軍同袍,即是兄弟。兄弟同生共死,勿說見外的話。”

  那胡人將額圖渾臉頰兩側(cè)掛下的皮肉翻上去,取出一只瓷瓶,小心地挑出藥粉灑在傷口上,藥粉極為靈驗(yàn),不一會兒,皮肉便和臉頰黏連住,額圖渾直覺得麻麻涼涼的,疼痛立止。

  胡人看罷,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是對自己的藥很滿意。接著又給吳敬天后背上藥,藥粉彈上后背,吳敬天馬上覺得疼痛漸去,他使了一下勁,除了麻麻的感覺外,似乎行動已無大礙,心里暗暗佩服。

  兩人再次向胡人道謝。吳敬天說道:“朋友相救我們二人,我也不敢隱瞞,我們是皮島將士,我叫吳敬天,他叫額圖渾。請問朋友高姓大名?!?p>  那胡人言不由衷道:“我嘛……我叫突么施,從西域來。”

  吳敬天察覺那胡人似有隱瞞,像是捏造了個假名,想必他有難言之處,也不在意。

  吳敬天問道:“突么施兄弟,我們二人這次,是為查訪吸血妖怪的事而來,想不到在此地便碰上了。敢問被你殺死的那個是什么東西?是否就是吸血的怪物?”

  “那是血者,非人非鬼,吸血為生?!?p>  “非人非鬼?那是什么……莫非是人魈?我曾聽一道長說過,道家修煉之術(shù)便有除殺人魈?!?p>  “如此理解也可以?!?p>  “人魈說了‘胎盤’,又說了‘黑邪魂’,那又是什么?”

  突么施手指寧遠(yuǎn)錦州方向,用下巴一點(diǎn):“胎盤便是空中的大烏云。寧錦兩地連年戰(zhàn)爭,是陰魂所積之地,以此天地為子宮,孕育出來的胎盤便會誕生‘黑邪魂’。”

  “這么說,那‘黑邪魂’已經(jīng)在烏云里等著長大,有什么方法可以除掉‘黑邪魂’?”

  “不對。胎盤只孕育黑邪力量,它在等著黑邪魂出現(xiàn)?!?p>  “黑邪魂現(xiàn)在何處?”

  突么施搖頭道:“誰也不知道。‘黑邪魂’在變成‘黑邪魂’之前,和普通人一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此人必先經(jīng)歷人間煉獄之苦,萬箭穿心之痛,親人好友死絕,身受非人侮辱,最終良知泯盡人性盡失,他才是胎盤要等的人?!?p>  “請問突么施兄弟從何處得知這些消息?”

  “我當(dāng)然知道。幾百年前,魔云胎盤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一次,那次它要等的人沒有出現(xiàn)?!?p>  “那次魔云胎盤出現(xiàn)在哪里?”

  “就在離這不遠(yuǎn)的地方,蒙古庫布其沙漠?!?p>  正在這時(shí),額圖渾突然拿起弓箭,對準(zhǔn)遠(yuǎn)處一棵大樹喊了一聲:“那里,是誰?”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樹后黑影里探了一下頭,慢慢走了出來:“吳大哥?吳大哥是你們嗎?”

  吳敬天走上幾步,大聲說道:“金珠妹子,你怎么跑出來了?”

  尹金珠歡喜地叫了一聲,踉踉蹌蹌跑了過來,跑到吳敬天身前時(shí),雙腿一軟差點(diǎn)摔倒,用力抓住了吳敬天的手臂。

  她一只手按著肩膀傷處,臉色因?yàn)樘弁达@得煞白,豆大的冷汗不住滴落。

  她對著吳敬天困難地笑了一下,喘息著說:“找到你們了……我聽到你的叫聲,又聽到馬叫,走出來看不到一個人……我以為你們出什么事了……我好害怕,就出來找你們,走了好遠(yuǎn)好遠(yuǎn),終于找到了……太好了……”

  話未說完,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倒下,吳敬天忙一把摟住。尹金珠靠在吳敬天懷里,意識不清地呢喃著:

  “吳大哥……我害怕,我害怕一個人……爹娘都不在了……哥哥也不在了……只有我一個人……我害怕……”

  吳敬天心里突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在他很小很小的時(shí)候,有一天,大部隊(duì)出去打戰(zhàn),他在軍營里尋找義父,守營的士兵沒有人告訴他義父去哪里了。他把軍營每個地方都找遍了,急得直流眼淚。

  這時(shí)候義父和將士歸營了,人疲馬乏,每個人滿臉滿身都是血,差點(diǎn)認(rèn)不出誰是誰。他哭著向義父跑去。

  哭什么!男子漢要上陣殺敵,不是哭鼻子的。義父兇巴巴罵他。

  是,他大聲說道。為了忍住眼淚,把嘴唇都咬痛了。其實(shí)他只是想告訴義父自己很想念他,想他的陪伴。但他什么都沒說。

  “吳大哥……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吳敬天柔聲道:“不要怕,我在這里?!?p>  他看見尹金珠昏迷中露出欣慰的笑容。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