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亭來到指定地點,一切準備就緒,只差分隊長一聲號令。
“出發(fā)!”
探險隊夾在中間,等到了南獸林再沖到前面探路。一路上平平淡淡,卻是能感覺到隊伍中沉重的肅穆,這一去怕是又得少大半人馬。
分隊長在馬車里小憩,這等場合他早已經(jīng)歷多回,生死別離在他看來稀松平常,不過如此。然雖合上雙眼,他倒是回想起以前一起玩耍的哥們一個個被元獸掏心扒皮,原本冰冷的內(nèi)心瞬間有了熱度,戰(zhàn)意昂然。
南獸林人煙稀少,平常人也不會沒事找死。這次隊伍中加入了一位散修,據(jù)說實力卓絕,已踏入黑元級別,這讓不少士兵放寬了心,有一個強大的后盾總是好的。
各種動物的叫聲不斷,元獸混在里面,尋找著最佳時機一擊必殺獲得獵物。人類的氣味早已刻入它們的腦海,會讓它們提前撤退,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落單,立馬反追,人血味是它們最愛的味道。
“停!”分隊長拳頭一握,走下馬車,圍繞著四周轉(zhuǎn)了一圈,植物郁郁蔥蔥,血紅色的大樹相互環(huán)繞,遮蔽住上方的陽光。
“探險隊在前,進行探測?!狈株犻L卡瓦里下令道。他身后站著一位著紫色上衣的中年男子,有趣的打量著周圍,此人正是那位黑元級別的散修。他此次前來本是游歷山水,沒想到遇上老友,正碰巧老友需要外出狩獵,順便跟著一塊來了。
“南獸林果然名不虛傳,此等珍奇異寶隨處可見?!鄙⑿藓臃蛔诱f道,指著周圍的大樹。
“此話怎講?”卡瓦里問道。
“其名為炎之樹,若用其為材料制成武器,堅韌無比,而且還能變異元力?!焙臃蛔有Φ馈?p> “還有這么一說?來,”卡瓦里遞給河坊子一把鋒利無比的彎刀,“你想取多少取多少,沒人攔你。”
河坊子擺擺手,“哪有這等容易?炎之樹若是能如此輕而易舉砍斷,怕是這樹林早就被砍荒了。得需要特制的工具才能將其砍下?!?p> “什么工具?這么多年來,我雖然沒去過其他地方,但還是積攢了不少好東西的。”卡瓦里自信道。
“丸言刀?!焙臃蛔右粋€字一個字的說道。
“從未聽過,這刀在哪兒能買到?”卡瓦里問道。
河坊子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丸言刀可買不到?!?p> 卡瓦里聞聲疑惑問道:“何解?”
“丸言刀乃是東應城城主親手所鑄造,哪兒也買不到?!焙臃蛔友凵裢嘎冻鲆还删磁逯椤?p> “東應城?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么個城池?!笨ㄍ呃锼驯槟X海,九大城池根本沒將其包括在內(nèi)。
“是在島上的,我無意中碰見,上面的人見我實力弱小,直接將我趕出了島嶼,不讓我再踏足一步。”河坊子說道此處更是唉聲嘆氣,他堂堂黑元層次的高手無論在哪兒也該受到尊重。哪想那島嶼上的人根本沒把他當做一回事,直接將他轟走,關(guān)鍵是他還沒法抵抗,只能聽之任之。
“?。≌f來說去,你這番話無異于放屁,毫無用處,和多年前的你倒是并無兩樣。”卡瓦里打趣道。
兩人暢談,底下士兵跟著歇息,唯有已經(jīng)出發(fā)進入森林的探險隊提心吊膽,他們圍在一起,緩緩向前邁進。東亭位置較好,站在靠后,這主要是探險隊的人員看他年紀輕輕,一方面不知分寸反而誤事。還有一方面則是多少有三分惻隱之心,這么年輕的娃娃來當他們的擋箭牌,多少臉皮有些掛不住。
微風拂過臉面,四周靜悄悄地,東亭小心翼翼挪動著腳步,眼神注意著周圍環(huán)境的動靜。
突然,一條青綠色的大蛇從叢林里面彈出,東亭眼疾手快一刀將其劈成兩截,蛇頭仍然朝著東亭撲來。東亭躲避不及,沒想到普通的動物居然也能達到這等速度,挨著東亭的中年男子一手抓住蛇頭,捏成肉醬。
中年男子掃了東亭一眼,沒有言語,一行人繼續(xù)向前深入。
一堆動物的骨架如小山般擱在兩棵大樹中間,所有人立馬來了精神,原本就很緊張的心情此刻更是到了極點。這么多動物的尸骨堆積在此處,很大可能為元獸所為,平常動物沒有這種習慣,元獸生性嗜殺,喜歡將獵物尸骨放在一處,滿足它們獨特的獵奇心。
最前面的男子大著膽子獨自前進,用手里的鐵棒將尸骨戳了幾下,他轉(zhuǎn)頭笑道:“大家不必擔心,這尸骨聞著味道怕是有好幾天了,沒有元獸會喜歡這種氣味的?!?p> 他看見大家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望著他的背后,咽了口口水,緩緩扭過頭,一張張著血盆大口的臉直接將他腦袋連著身體吞入腹中。
余下之人才看清猛獸的樣子,一只巨型青蛙。它的嘴巴異常的大,成一個彎月形的弧度,嘴巴里面細小的牙齒密密麻麻,舌頭又長又寬。它原本將整個身體埋在尸骨后面茂密的草叢里,根本觀察不到它的樣子。
腦袋低垂抵在尸骨后面,想是那人用鐵棒戳尸骨時打擾了它的睡眠,才會將其驚醒。
“呱呱呱!呱呱呱!”青蛙慢慢暴露出它整個隱藏在后面的身體,兩條后腿肌肉異常發(fā)達,能清楚看清肌肉的輪廓。
前掌的爪子上面有少許羽毛,想必是抓弄鳥類的獵物才沾上的。它非常人性化拍了拍手掌,將羽毛弄干凈,然后就近的大樹摩擦干凈前掌的污垢。
東亭一群人鎮(zhèn)定自若,他們沒有從眼前的青蛙身上感受到任何元力的波動,那也就判斷出該生物不是元獸,也就不必害怕。
所有人擺出一副戰(zhàn)斗的姿態(tài),唯有東亭感到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總感覺危險正在悄悄降臨。
前面幾人拖著武器向著青蛙大喊著沖去,青蛙不過吐了吐舌頭,兩個人就被其吞到了肚子里。
這一下子所有人有些慌了,哪怕就算是平常的生物,未必是他們所能應付過來的。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一群人紛紛掉頭,青蛙并沒有追過去,它就仿佛在看戲一般等著這群人跑的差不多的距離,一蹬腿直接跳到跑的最快的人前面,砸出一個大坑。
一群人再次紛紛掉頭,分成好幾個部分逃跑,只能碰碰運氣,看誰更倒霉。
然而青蛙直接原地一跳,發(fā)出的震動直接將所有人震倒在地。東亭趕忙從懷里掏出驅(qū)獸散,抹在臉上,然后起身繼續(xù)奔跑。
他前面還有三個人在逃跑,只要跑過他們應該就有一線生機,他們四人這條路東亭是最靠后的。
等到青蛙將其他幾人收拾干凈,終于輪到東亭四人,不知這算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
青蛙猛然跳躍直接擋住他們的去路,兩者速度根本不在一個層次,無論怎么跑都是在做無用功,徒勞無益。
為什么后面的人還沒有過來呢?這兒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為什么救援人馬還沒有跟過來?難不成探險隊要將獵物勾引到他們跟前才會動手嗎?四人心底升起一陣無奈,絕望到無以復加。
然而等到青蛙將最前面的人咬成兩半,其余三人繼續(xù)往后全力奔跑,沒有人想死。
東亭眼睜睜超越一人來到第二位,沒成想后面那人直接一個飛腿把東亭踢倒在地,隨后逃離。
東亭望著青蛙逐漸朝他靠近,氣息越來越急躁,背上還殘留著跑掉那人給他留下的傷痛,他怕是得到此為止,索性閉上了眼睛。
然而青蛙略過他,直接朝著他前面兩人追去,當然東亭根本不知道發(fā)生的一切。
卡瓦里一眾人終于趕來,場面十分悲壯,只有一人存活朝著他們奔來。后面的青蛙蹲在原地靜靜望著他們,并沒有逃跑的意思。
“這是什么東西?”卡瓦里第一次見到如此長相的青蛙,并且從其身上感應不到任何元力波動。
然而就是這么一只奇特的青蛙卻是將身體強度為龍衛(wèi)的探險隊輕輕松松干掉,有些超出他們的理解范圍。平常生物哪會有這等實力,頂多和一個身體強度為龍衛(wèi)的人類持平,怎會有這般恐怖的殺傷力?
河坊子仔仔細細將眼前這只青蛙看了一遍,笑著說道:“我的老朋友,你發(fā)財了!這是幼獸?。 ?p> 卡瓦里張大嘴巴,似乎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