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站在一旁,看著少年痛到脖頸青筋暴露,紅唇咬出血來,面目猙獰,恨不得拿刀直接斬斷右手,不由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驀地,那金色五指環(huán)悄然綻放出一抹亮光,那亮光雖弱,卻爆發(fā)出巨大的能量,猛地震退男人那壓迫人心的氣場。
君墨邪拂袖起身,懷中紫貍化作一滴紫淚石握在掌心,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趴在地上的少年,良久,薄削的唇微微上揚(yáng)。
那一笑,卻似幻夜魔神,魅惑九天。
懶而低啞的嗓音終于染上幾分生趣:“看來這寶物已認(rèn)主,旁人是碰不得分毫了……”
少年蜷縮著身子,血裂的唇瓣發(fā)白,宛如受盡的小鹿,身體瑟瑟發(fā)抖。
“這般嬌弱,怎能供我消遣?”君墨邪轉(zhuǎn)身往殿中走去,吩咐月嬋:“帶他下去療傷,明日再來見我!”
“是!”
月嬋彎腰恭送主人離去。
伸手就要去扶少年。
少年忙往后退去,哆哆嗦嗦道:“他說……他說明日我還要來?”
月嬋輕嘆一聲:“你方才不是答應(yīng)了主子從今以后要跟著他嗎?”
“我……我……”少年不知何言。
月嬋卻安慰道:“沒必要那么怕,至少主子絕不會動手殺你,只要你自己撐得住,就一定可以活下去,嗯?”
……
拒絕了月嬋療傷的提議,倉皇逃出長辰殿。
轉(zhuǎn)身,看著那座奢靡至極的巍峨宮殿,墨染淡淡一笑,快步往墨竹居方向跑去。
墨竹居位于行宮最邊緣、僻靜之地,靠著后山,繞過一大片密集的竹林,便可看見那一座兩層高的雅致竹樓。
竹樓之下,明溪正在院中練劍,見一個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歸來,左肩上滿是血跡,臉色一變,立刻迎了上去。
“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么弄成這樣,你……”
墨染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強(qiáng)制性地將少年拖回屋內(nèi),落好門鎖,并扯進(jìn)了密室,扔在了床榻之上。
“我能活著回來,便是代表了萬無一失,至于你,從即日起,不得踏出此石門一步!”
“你有什么資格限制我的自由?”明溪怒吼起身。
墨染握住少年左手,反手一折,伴隨著“咔嚓”一聲,一腳踩在了少年腿彎處,又是一聲滲人的骨折聲。
明溪痛哼,跪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或許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安分?!?p> 墨染掀起衣襟坐于凳上,雙腿微分,雙肘安放于雙腿之上,淡漠沉穩(wěn),壓沉的氣場鋪滿整個空間。
“你……”明溪?dú)獾囊痪湓挾颊f不出來。
這時,一位婦人踩著階梯走了下來。
婦人約莫四五十歲的模樣,穿著一襲墨黑色繡花襦裙,摻白的發(fā)絲以一根素銀簪子束于腦后,面容和善,知禮優(yōu)雅,給人一種平和如墨的感覺。
明溪一看到婦人,立刻嚷嚷道:“娘!你看她,大病初愈,不但又把自己弄傷,還不讓我出去了,哪有這樣的?”
婦人順著明溪指引看去,卻見墨染坐于石凳之上,已然撕下那張人皮面具,露出紅痕斑駁的丑陋容顏。
燭光照耀之下,臉色蒼白,額間滿是密集的汗珠,唇線緊抿,左肩之上血紅一片,隱隱可見錚錚白骨。
婦人神色微變,上前道:“傷的可重,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