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聽著永韻的嘀咕,沉下心稍微那么一想,好像永韻說的有那么一些道理。
她打小跟父親學(xué)**王心術(shù),如此艱難地走到今天,居然已經(jīng)心慈手軟到了這種地步。
云清恨自己不爭氣。
永菱看出永韻這番話說到云清心里去了,她不想云清因為往日的事情自責(zé),柔聲撫慰道:“殿下是女子,仁善一些也是好事,何況沈靈瑤常玥之流,到了這種地步已然不能給殿下帶來什么威脅了,殿下放了也就放了,就當(dāng)是行善積德?!?p> 云清有被安慰道,彎唇笑了笑,仰頭看著永菱說:“別忘了找太醫(yī)給那姑娘看病?!?p> 永菱:“……”
好一會兒,她低下頭,頗為無奈地說:“有時候,心狠手辣一點未嘗不是件好事。”
三日后,云京墨在早朝上下達(dá)了處置承親王的旨意。
消息傳出去沒多久,大理寺的天牢里就傳出了承親王服毒自盡的消息。
承親王自盡后,云清讓擎云查驗過尸體,確認(rèn)是承親王本人后,讓人送給了云京墨一份名單。
承親王聯(lián)合太后在宮中謀事,自然不會只有他們兩個人,六部當(dāng)中暗中作為二人黨羽的官員不少,云清除去過一部分,但礙于當(dāng)時有重要的六部官員牽涉其中,而當(dāng)時朝中局勢動蕩不安,不是罷免他們的時機(jī),所以才等到了今天。
云清在協(xié)助云京墨料理新政的過程中有意無意地將那些身居高位的涉案官員明升暗降,現(xiàn)如今再動手,不至于給朝廷帶來傷筋動骨的麻煩了。
云京墨和云清也算是有了難以化解的隔閡,永菱對于這位陛下不是十分放心:“殿下怎么知道陛下會秉公處置此事?要是陛下記恨著承親王的事情,反而故意把那些官員調(diào)撥到重要位置上,那咱們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
“不管是從前的大俞,還是現(xiàn)在的大俞,從來都不是云京墨一個人說了算的。”云清抬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名字,撂下筆時低眉淺笑:“云京墨沒有那個本事?lián)蔚闷鸫笥岬慕?,那就讓我來替他撐著。他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我可以幫他來做?!?p> 她的口氣溫柔,清麗的眉眼間盡是文雅端莊,但在永菱看來,云清唇畔的那抹笑意仿佛帶了殺氣。
她一瞬間放心了許多,果然,先帝爺手把手帶出來的殿下還是當(dāng)年的那個殿下。
擎云倚在門外的柱子上,聽到二人的對話走進(jìn)來:“殿下之前不是說,不會與陛下為敵嗎?”
云清將紙上的墨跡放干,抬起頭笑著道:“像上次派兵圍困長樂宮那樣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出現(xiàn)第二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擎云朝她微笑,云清將剛寫好的名單遞給他:“這幾個御史都是承親王那邊的人,派人盯著些,別讓他們借機(jī)在陛下那里挑事。實在不行就殺上一個兩個,反正他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權(quán)作是為民除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