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睫毛一顫,一把拍開他的大臉。
傅明禮:“……”
“陛下好歹生于皇廷,應也深諳禮數(shù),如此三五不時就動手動腳的毛病是打哪兒來的?”
“情不自禁?!备得鞫Y倚靠在軟枕上,碰了下剛才被她拍的那一塊皮膚,“云姐姐下手真狠?!?p> “你活該。”云清坐回床邊的凳子上:“陛下如此孟浪,沒有女子會喜歡這樣的男子的?!?p> “我不管其他女子如何,我只想知道云姐姐”傅明禮眼眸一定,凝視著她素凈的容顏,眸中似有光芒晃動:“云姐姐你會喜歡朕嗎?”
“云清八歲時,曾偶得一絕世良駒,那馬烈性暴躁,尋常人靠近不得。宮中的馴馬師傷了十余人,始終無法馴服此馬?!痹魄蹇畈叫兄磷狼?,拎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唇邊輕抿。
傅明禮:“云姐姐想說什么?”
“后來我上了倔勁,瞞著父皇私下馴馬,那馬性子暴得很,無數(shù)次要甩我下馬,我死命抓著韁繩,抱著馬頸拼命賴在馬背上,無數(shù)次死里逃生,就為著心里的那點不甘,最后還是成功馴服了它?!?p> 傅明禮搓了搓手指,約莫品出些味兒來:“云姐姐是在暗示朕,只要朕拼盡全力,云姐姐也會被我馴服嗎?”
云清回過眸,對著他莞爾一笑:“我是想要告訴陛下,馬兒可馴,人卻難馴。烈馬是馬,云清是人。”
傅明禮仰了仰頭,心口泛起了熟悉的疼痛。
云清放下茶杯,“陛下好好休養(yǎng)身體吧,云清就不多留了。”
傅明禮閉著眼,聽著云清淺淺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門口,一只手徐徐捂住臉,掌下溢出一聲苦笑。
王晉送走了云清,轉頭走了進來,對著傅明禮躬身:“陛下,云姑娘走了?!?p> “嗯。”傅明禮放下手:“她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王晉就站在門口,耳力又不差,自然是聽到了。
“云姑娘言下之意深沉,奴才細細地聽了,奈何悟性差了些……”
“所以就是沒聽懂?”
王晉尷尬地笑了一下:“是奴才愚鈍。只依稀聽出,云姑娘提起她曾經一波三折馴服烈馬,應是在暗示陛下不要操之過急?!?p> “不止?!备得鞫Y躺下來,眼睛盯著屋頂:“她為了馴服一匹馬就可以不顧安危,如若朕真的逼得緊了,她恐怕要以性命相脅?!?p> 云清看起來的確像是做得出這種事的人,王晉咽了咽口水,自覺這話不好接。
傅明禮睨向他:“朕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卻一直不為所動,莫非是心里真的惦記著俞國的那個皇帝?”
“云姑娘和俞國皇帝有兄妹之名,她是理智之人,不會如此無視禮法的?!蓖鯐x寬慰道。
這話說的倒有些道理,傅明禮點了點頭:“你這老東西,看人還挺有一套的嗎?”
王晉挺直了腰身:“年紀大了,人生閱歷而已,陛下謬贊?!?p> “那依著你的人生閱歷,你給朕看看,云姐姐對朕到底有沒有動心?”
王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