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將快收尾的肚兜放在塌上,就站起來坐在桌邊吃飯。粗茶淡飯的,她也已然習慣。
“銀珠去,把我前些日子刺繡的巾帕挑好看的拿一條來,另取了我剛繡好的梅花扇,還有我爹讓人捎帶過來的葡萄干和榴葉茶也一并拿來,吃了飯,咱們就去李側福晉那里請見吧。”
“是?!?p> 因宋氏的爹在禮部做事,娘家是在京城胡同里的。平日娘家也常有關照,時常送東西進來與她,噓寒問暖的倒也不至于孤單。
還好家里有娘家多少接濟,手頭也有一些閑散的銀子,新衣也是娘家給的,否則宋氏就寒酸了。
她一個侍妾格格,還未侍寢呢,主子阿哥不關照,哪里有新衣穿。用的飯也是和奴才們相差無兩。并沒有特殊待遇,更別提會有什么果脯蜜餞子吃了。
總之侍妾格格是寒酸卑微,若是不得寵,連四爺身邊的四大丫鬟都比不了。
倒是福晉近來也有關照她一些小食,甭管福晉是個什么心思,她心里得感激。
宋氏怎能不想上位,若是不討四阿哥喜悅,她在這后院就是挨踩的份兒,以后女子們也會越來越多,踩著她不止會痛,還很慘呢。
故明明被李氏欺負了,她還不得緊著去巴結討好,好在夾縫中求生存。至于上位之事,如今萬萬急不得。
宋氏心里憂思著呢,知道此番就算去服軟,李氏也不會給她好臉色,但無論如何,她還是要去的。
吃好了飯她撐著傘,身后方嬤嬤拿著禮就去了李氏院兒里。
李氏盤坐在軟榻上正抄寫著佛經,柳葉眉微蹙。
被禁足兩個月她能好過嗎,依她的性子,真是沒法子不坐立難安。
因為被禁足,她還要抄寫佛經替皇家祈福,將抄寫好的佛經送去誦經閣,給里面的和尚誦讀。
禁足的日子,四阿哥并未過來探望,也未曾遞過一句關心之語,還沒侍寢過就引了四阿哥親自加罰,她就是擔心忙后四阿哥對她有了壞印象,往后就好不了。
現在只望解了禁足以后,想法設法的得了四阿哥的寵幸才是。
福晉倒是隔三差五的派人送小食來,也不知她突然的熱心腸是什么意思??傊x這個人她往后要小心些,斷然不可和她面上在起什么不悅。
雖李氏不得出這院兒,屋里伺候奴才倒是可以出去走動的。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她也知道。
這近兩個月風平浪靜,日子如常。
看李氏寫著寫著就擰了眉,卓嬤嬤好生說道:“主子抄佛經也不可清心嗎?”
“這般煩悶又如何清心了。嬤嬤你來抄吧,我煩了?!?p> “是?!?p> 卓嬤嬤就上了塌幫著抄寫佛經,卓嬤嬤模仿李氏的筆記惟妙惟肖,不細看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見這些年卓嬤嬤是對自己的主子頗為上心的。
趙公公出去一趟回來了,他走進來打千兒。
“請主子安,四阿哥院兒里好像出事兒了?!?p> 李氏用帶著護甲的手扶了扶額頭:“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