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農(nóng)勁蓀有些左右為難。
栩楓可以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今晚之事,如果不是有栩楓在,他這條老命就直接交待了。
可他現(xiàn)在卻不能請栩楓進門,這實在是說不過去的。
農(nóng)勁蓀想了想,隨即說道:“這樣吧阿楓,我在精武門旁邊不足百米處,有一座私人別院,你先把光子安頓到那里住,這樣,你就可以任意往返精武門了?!?p> 栩楓笑道:“這樣也好,那我先去把光子安頓好。”
農(nóng)勁蓀說道:“走,我?guī)銈內(nèi)ァ!?p> 說著,農(nóng)勁蓀就帶著栩楓和山田光子,來到了自己的別院。
別院不大,但是干干凈凈,還有兩個老媽子伺候著。
栩楓安頓好光子后,便隨著農(nóng)勁蓀一起回到了精武門。
至于愛德華醫(yī)生,栩楓也留在了別院里,讓他等待。
愛德華對自己受到的冷遇很是不忿,但考慮到栩楓的實力,他就什么話都沒有了。
此時,精武門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農(nóng)勁蓀被伏擊的事情,一看到農(nóng)勁蓀回來,大家立刻急切的跑了過來,把農(nóng)勁蓀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霍廷恩和陳真自然也到場了,霍廷恩圍著農(nóng)勁蓀聽事情經(jīng)過,而陳真則一臉關(guān)切的望向栩楓。
栩楓趁機拉著陳真走到旁邊,把山田光子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接著又把找到洋醫(yī)生的事情也告訴了陳真。
陳真眉頭一動,“光子沒事就好——你說的那個洋醫(yī)生,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農(nóng)大叔的別院里,跟光子呆在一起。”
“好!我們立刻就行動?!标愓鎵旱土寺曇粽f道。
兩人剛要走,就聽農(nóng)大叔朗聲說道:“……總之啊,這一次能夠保住我這條老命,多虧了栩楓賢侄啊,栩楓賢侄一個人打18個!”
“哇!厲害!”
在場的精武門學(xué)徒們,立刻滿眼崇拜的望向栩楓。
栩楓連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那些匪徒明明都是解元魁殺的?!?p> “阿楓師兄,你就別客氣了!”
“就是,我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我們才不會往外亂說呢!”
學(xué)徒們七嘴八舌的保證道。
栩楓苦笑一聲,“多謝諸位的好意,不過這件事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跟真哥有點小事,先告辭一下。”
說著,栩楓便朝農(nóng)勁蓀等人拱了拱手,又對解元魁使了個眼色,快速走出了精武門。
解元魁眉頭一動,知道栩楓找他有事情,當(dāng)即找了個借口,跟農(nóng)勁蓀告辭。
他剛走出精武門,栩楓就閃到了他的面前。
解元魁嚇了一條,捂著心口說道:“栩楓兄弟,你這是干什么?”
栩楓笑著說道:“解捕頭,我們想請你幫個忙。”
解元魁笑瞇瞇的說道:“咳,說什么請不請的,你和陳真都是咱們唐人的大英雄,你們兩個的事,只要我能辦到的,隨便吩咐!”
栩楓笑道:“解捕頭這么說,我們就放心了,我們想請你幫忙做個見證。”
解元魁疑惑的眨了眨眼,“見證?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當(dāng)然不會,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旁邊看就行了?!?p> “我能帶人嗎?能帶槍嗎?”
“當(dāng)然?!?p> “那就好!什么危險不危險的,我解元魁一身正氣,還怕危險嗎?”解元魁咧嘴笑道:“走!”
“請在稍等一下?!?p> 栩楓帶著解元魁先來到了別院。
山田光子一直在門口等著,一看到栩楓和陳真到來,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
“陳真!”
“光子!”陳真一把抱住山田光子,動情的說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p> 山田光子用力的搖了搖頭,“不,不委屈,反倒是我給你添麻煩了!這次,多虧了有栩楓君保護我?!?p> 陳真看了看光子旁邊的肥佬醫(yī)生,“你就是愛德華醫(yī)生吧?”
愛德華用日耳曼語傲慢的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他說他就是?!辫驐鳑]有理會愛德華的態(tài)度。
“好,那我們出發(fā)吧——”陳真抓住山田光子的手,“光子,你先呆在這里,等我辦完了事情,就回來找你?!?p> 山田光子重重的點了點頭,柔聲說道:“我會等你的?!?p> 陳真抿了抿嘴,松開了光子的手,堅毅的轉(zhuǎn)身離開。
趁著月色,一行人在陳真的帶領(lǐng)下,快速朝寶山方向走去。
寶山在上港的郊外,臨海而望,道路偏僻,地勢崎嶇。
肥佬愛德華醫(yī)生一路上嘟嘟囔囔,說的都是日耳曼語。
他在抱怨這次事情太麻煩了,早知道要走這么遠的路,給他三張萬國債券他都不會來的。
栩楓完全沒有搭理他。
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他們終于爬到了寶山的山腰。
陳真沉聲說道:“就是這里了?!?p> 解元魁喘著粗氣,舉著火把照了一圈,頓時大吃一驚。
“……等等!這里,這里不是霍老爺?shù)膲灥貑???p> “沒錯!就是霍老爺?shù)膲灥兀 币幻犊煲哺辛似饋?,“?dāng)初霍老爺遺體下葬的時候我也在場,就是這里!”
解元魁皺眉說道:“陳真,這黑燈瞎火的,你把我們帶到這里來干什么?”
陳真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鐵鍬和鎬頭,“我要挖開師父的墓,請解捕頭站在一邊,做見證吧?!?p> “什么?!”解元魁驚呼了起來,“陳真!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你為人徒弟,挖師父的墓,你不怕天下人唾罵你嗎?”
陳真苦然一笑,“怕,但我更怕師父死得不明不白?!?p> 說著,陳真一鎬頭敲在了墳堆上,用力的挖了起來。
栩楓也抓去一把鐵鍬,準(zhǔn)備幫忙。
陳真連忙說道:“楓弟,你不要管,這是我精武門的事情。如果挖墳的事情傳揚出去的話,你也會跟我跟我一樣,背負罵名的?!?p> “真哥……”
“不用說了,你站在旁邊看就好了。”陳真把栩楓手里的鐵鍬奪下來,扔在了一邊。
栩楓只能站在旁邊,默默的看著。
陳真一個人,默不作聲的挖著墳堆,他的表情極其凝重痛苦,手上的動作卻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
可想而知,他現(xiàn)在的內(nèi)心有多么的難受。
在唐人文化中,刨墳掘墓,可是大不敬之罪。
更何況是徒弟刨師父的墓!
這種事傳揚出去,必定是千夫所指。
解元魁拉住一個捕快,小聲的說道:“你快點跑回精武門,把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告訴農(nóng)老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