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崢在士兵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上城頭,望著遠方如潮水般正在退去的日耳曼軍隊,張崢的心里暫時安定了下來。
城墻之下到處是日耳曼人的尸體,在距離城墻三十步以內(nèi),層層疊疊的尸體覆蓋住了一切,讓人根本就看不到地面。
“派100人出去回收一下標槍和弓箭,一點也別給他們留,今天暫時安全了?!?p> “對了,找?guī)讉€會日耳曼語的,跟我去見見那幾個日耳曼俘虜。”
但當會說日耳曼語的士兵被帶到張崢面前時,卻讓他吃了一驚。其中一個士兵金發(fā)碧眼,看起來并不是羅馬苗裔,倒像是個純粹的日耳曼人。
“你,士兵,你出列?!?p> “是!長官。”那士兵昂首向前邁出一步,但就他的拉丁語發(fā)音來看,似乎并不是那么標準。
“伙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一個純正的日耳曼人,怎么就加入到羅馬軍團中呢?”
“報告長官,我的部落被其他部落人剿滅,所有親人和朋友都死于非命。在我眼里,他們并不是什么同胞兄弟,而是我的仇人?!彼难劬η宄好髁?,在他的眼神里,張崢看到了一個精神羅馬人的堅定。雖然他的口音有些奇怪,但張崢還是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好樣的!士兵。當你摒棄奧丁時,朱庇特將賜福于你!”
他招了招右手,示意那個日耳曼士兵和其他幾名會日耳曼語言的羅馬士兵跟著他走。“你們幾個,跟我來?!?p> 關押著日耳曼俘虜?shù)牡胤接幸粋€用木條釘成的籠子。籠子里面只簡單的鋪了些干草,而俘虜們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還未靠近,僅僅走到5米開外,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惡臭味,好像是某種牲口的味道。
“呸、”張崢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連嘴里的唾液在這股氣味的感染下,好像都變臭了一樣。
他對左右的士兵道:“幫我用日耳曼語傳達一下以下的話?!?p> ?。骸拔沂沁@座要塞的最高指揮官,我們將放歸你們其中的幾個人,為我們傳遞消息。如你們所見,戰(zhàn)爭打到了今天的份兒上,連我都已經(jīng)受傷了?!?p> 他對著那幾個日耳曼戰(zhàn)俘,指了指自己纏著繃帶的肩膀。
“你們?nèi)硕鄤荼?,我們的堡壘同樣很堅固,我也不想要什么和平,回去告訴你們的阿米尼烏斯,如果他是個有種的男人。就在四日之后,要塞東方的空地上,和我們所有人決一死戰(zhàn),而在此之前,讓雙方養(yǎng)足精力吧。”
士兵如實轉(zhuǎn)達了他的話,并將其中一部分俘虜放了出來,他們被斬斷腳上的鐐銬,送到要塞之外。
“長官,我實在是愚鈍,不能理解你的意思。我們現(xiàn)在依托著要塞,明明占有優(yōu)勢,為什么要出城與他們戰(zhàn)斗呢?那樣不是定會全軍覆沒嗎?”金發(fā)碧眼的日耳曼輔助步兵,用蹩腳而生澀的拉丁語詢問著。
“你叫什么名字?”張崢回頭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是剛才那位日耳曼籍貫的小兵。
“長官,我的名字,曼若諾里斯?!?p> “我記住你了,諾里斯。阿米尼烏斯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會那么容易相信我,他肯定是會先假意的答應我的要求,然后偷襲要塞。而我們,以逸待勞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