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凌打開淘寶店鋪,發(fā)現(xiàn)智慧草竟然賣出去了一株,系統(tǒng)后臺的財富值變成了2125。
他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網(wǎng)名:“依依不舍?!辟u出去唯一的一株聚陽草也是這個人。
不但罵了他一頓,而且還給了差評,蘇凌實在是不明白,對方都認定自己是騙子了,為什么還要繼續(xù)買。
由于店鋪的私信實在太多,蘇凌很少看私信,而且那些基本上都是口吐芬芳的私信看了也沒什么價值。
但這次不同,蘇凌可以從茫茫多的消息中找到了‘依依不舍’。
“您好,寶貝我收到了,對不起,您肯定不是騙子,我可以認識您嗎?”
“偉大的高階覺醒者......如果有能幫到您的地方,請隨時開口。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手機號:*******,微信:*******,期待您的回復?!?p> 這些是前天的消息,接下來是昨夜凌晨一點又發(fā)了一大堆。
“哇!好激動??!我已經(jīng)在電腦前坐了兩天兩夜了,沒想到我有幸又一次收到彈窗推薦?!?p> “可以回復我嗎?”
“我可以認識您嗎?”
“您什么時候發(fā)貨?。∥艺娴暮芟胍娮R一下高階覺醒者的能力。”
“高階覺醒者一定很神秘,很高冷吧,不被回復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高階覺醒者可以不用睡覺,不用吃飯,不用喝水嗎?”
“如果能隔空遞物的話,能不能隨意穿越空間呢?”
“真的很好奇??!”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又是一連串的消息轟炸。
“高階覺醒者一定長得很帥吧,會不會衣袂飄飄不食人間煙火呢?”
“老公又不在家,他一直很忙,忙的我買了聚陽草也沒時間給他?!?p>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我買的智慧草依舊沒有到,我太瞌睡了,我還想撐著多等一會兒,但眼皮不爭氣的老往下掉?!?p> “最后,期待您的回復!”
蘇凌仔仔細細的看了這么一大段話,里面的信息量異常豐富。
對方是一個已經(jīng)結(jié)婚的少婦,聚陽草是為自己的老公買的,但老公不在家還沒試試藥效有沒有用。
而對方目前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高階覺醒者。
對方似乎很孤獨,能跟他這么一個陌生人發(fā)這么多的消息,能將聊天界面當成自己的日記本來分享生活。
蘇凌不知道應該說對方是話癆亦或是傻了。
最關(guān)鍵的是,對方發(fā)來的:
“我已經(jīng)在電腦前坐了兩天兩夜了!終于又一次收到彈窗推薦了!”
為什么她要傻愣愣的等這么久?彈窗推薦又是什么?她等了兩天兩夜,似乎只為在自己的網(wǎng)店買東西,然后就為了買一株智慧草。
難道不能隨時進店的嗎?難道不能一次性買太多?
“系統(tǒng),這是怎么回事?”
......
一頓解釋之后,蘇凌人都傻了。
“不是,小爺我賣點東西難得要死,你給我設置這么變態(tài)的規(guī)則?非彈窗推薦不得進店鋪,進到店鋪只能買一個單品。然后在收貨之后三分鐘內(nèi),使顧客強制退出網(wǎng)店,你這么作,是想讓網(wǎng)店倒閉吧。我的十個積分還遙遙無期呢,你就是想讓我完不成任務,懲罰我的對吧?!碧K凌不滿的咆哮道。
系統(tǒng)并沒有回應他。
......
蘇凌開啟極限快遞,將一株智慧草給郵寄到滬市。
相隔距離雖遠,卻轉(zhuǎn)瞬即到。
蘇凌原本還擔心,極限快遞這種相當于傳送門之類的東西,會不會太過驚世駭俗。
如今看來,‘依依不舍’將他當成了高階覺醒者,也就是說,這種能力雖然很玄幻,但依舊是有人可以做到的。
這樣的話,蘇凌便可以盡情的用了。
能在網(wǎng)絡上披一個高階覺醒者的身份,并不是壞事??础酪啦簧帷膽B(tài)度就知道了。
蘇凌依舊沒有回復‘依依不舍’消息。
......
老牛村的小學,坐落在村子中央地帶。
數(shù)十間陳舊的瓦房,帶一個院子,一個土操場,便是學校的全部設施。
包含從學前班到六年級的所有學生,約有一百名學生左右。
十來個老教師,全部年過半百,他們?nèi)諒鸵蝗?,年復一年的撐起了窮苦山村的教育。
老教師們的文化程度并不高,那時候讀個初中畢業(yè),然后去讀三年的師范,就能教小學或者初中。
尤其到了如今社會飛速發(fā)展,城市化愈來愈迅猛,信息大爆炸的時代,老教師們的知識就不足以撐起小孩子們的啟蒙教育了。
因此學校希望有城市的年輕人來山里支教,也花費了很高的代價去聘請。
但那些支教的城里人后來都走光了。
沒人愿意來這么窮苦的地兒,本地人都一個個的削尖了腦袋也要走出大山,更別指望外人能在這里扎根下來了。
迎接蘇凌的是村小的主任,吳清源,如今五十多歲,也快到了退休的年紀。
蘇凌以前上小學的時候,吳清源老師是他的班主任。
一副棕色木柄的老花鏡,一身穿的灰白的中山服,一個破敗不堪的村小,一堅守就是二十多年。
“就記得我前不久才教的孩子,怎么一轉(zhuǎn)眼也當老師了!”吳老師笑道。
“時間太快了?!?p> “是啊,時間快到...我們這一輩人這就老了。唉...”吳老師深深嘆了口氣。
“吳老師,我聽說咱們學校來了三個支教的城里人?”蘇凌問道。
“唉!”吳老師又嘆了一口氣:“他們才來這里不到半個月,已經(jīng)想著走了。沒辦法,我們這地方窮啊,誰也留不住,只是可惜了孩子們?!?p> “沒啊!我覺得小學的課程,咱們村的老教師也能教得很好啊,不一定非要仰仗外面來支教的?!碧K凌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一個老教師都知道現(xiàn)在的教育跟以前不一樣了,十多年前我們只需要讓孩子們能識字能數(shù)數(shù)就行,但現(xiàn)在城里的那些同齡的孩子,學英語、鋼琴、繪畫?;A的課程教育只占很小的比重。
也不一定就說是城里孩子學這些能學的多好,以后也許也不一定有用,但這是一個開發(fā)智力的過程。等到了初中,高中,咱們農(nóng)村的孩子更加難以和城市孩子競爭。
像蘇凌你這么聰明的,那終究是少數(shù)。”
“你以后就帶三四年級的體育和社會課吧,兼三年級的班主任。等你熟悉了村小的教學節(jié)奏,再讓你慢慢的接手語文和數(shù)學這種大課。
我一會兒給你拿份課表,辦公室已經(jīng)給你收拾好了,你回家住的話就不用整理宿舍了?!?p> ......
辦公室是一間平房,里面擺了幾副木質(zhì)桌椅,全校的老師在一起辦公,備課啊,批改作業(yè)什么的。
對于學校給自己安排的體育和社會課程,蘇凌還是很滿意的,這兩門課一周下來每個班四節(jié),加起來八節(jié)課。
蘇凌依舊擁有大量的空閑時間,去種地,去經(jīng)營網(wǎng)店。
蘇凌到學校的時間很早,此時才早晨七點半,校園里已經(jīng)回蕩著朗朗讀書聲。
老師們基本上全部在辦公室了,都是蘇凌熟悉的面孔,蘇凌同他們一一熱情的打過招呼。
剩下三個位置始終空著,不見來人,想必就是那三位來支教的城里人。
蘇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辦公桌,就去班級了。
作為三年級的班主任,蘇凌決定負起自己應有的責任。
村小的三年級只有一個班,一共十五個學生,他們已經(jīng)聽說了班里要來一個新的班主任。
一見到蘇凌進教室,一個個扯開了嗓子在讀“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p> 聲音整齊,抑揚頓挫,跟唱歌似的。
蘇凌平時是一個很愛笑的人,但一到班級里,自己就不自覺的板起了臉,像一個巡視江山的帝王,老師需要威嚴,而這個威嚴有時候并不需要刻意培養(yǎng)。
蘇凌走到一個小胖子的面前,輕輕敲了敲他的桌子,方才進班級的時候,他分明看見這個小胖子在吃東西。
讀書聲小了下來,小胖子一臉無辜的站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蘇凌的語氣平淡,平淡中帶著些許嚴厲。
“老師,我叫陳大壯?!毙∨肿硬槐安豢旱?。
“背一遍‘詠柳’,我看就你剛才讀的最起勁?!碧K凌說著拿起了陳大壯的書,只見書上布滿了涂鴉。
‘抽煙的李太白,騎自行車的杜子美?!?p> “畫的不錯!”蘇凌感嘆。
“碧玉...妝、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陳大壯心虛的用手捅了捅自己的同桌。
陳大壯的同桌是一位小姑娘,她正在努力的做口型“綠絲絳”。
“陳大壯你先坐,同桌站起來?!碧K凌面無表情道,他開始享受這種可以拽拽的,又不用欠揍的身份了。
陳秀兒一臉無辜的站了起來,她的身形很單薄,面色黝黑,頭上別了一只蝴蝶發(fā)卡。
“背一遍白居易的草。”
“老師,這是我們二年級背的,我們現(xiàn)在學的不是這個。”陳秀兒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又沒讓你背四年級學的。”
小姑娘瞪大了眼珠子,這樣說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p> 背完之后,一臉自豪的看向蘇凌。
陳秀兒是班里的學習委員,學習向來不錯。
“你倆坐吧。”蘇凌說了一聲,繼續(xù)在教室里巡視,此時人人自危,一個個慫的跟鵪鶉似得,生怕被蘇凌叫起來背誦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