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鄭菲一聲痛喊。
張北暢一把提起了鄭菲,讓鄒馨白掄了兩個巴掌到她臉上,算是解氣,隨即拉開門將她甩了出去。
“??!啊······”鄭菲摔到門口,胳膊肘猛捶在水泥地上,骨頭像被被千斤巨石壓碎了一般,吱吱喳喳的痛徹心扉,她扭皺著臉痛得泣不成聲。
“賤貨,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鄒馨白向地上猛啐了一口痰,隨即摔上了門,震得大門嗡嗡顫抖。
鄭菲齜著牙,緊皺著眉頭,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眉頭才逐漸松開。
她嘗試著動了動手指,渾身的筋骨似乎不再向大腦傳來劇烈的疼痛信號了,她才握緊了手掌捏成拳頭,睜開眼艱難爬了起來。
她使勁咽了一口氣,額頭上卻傳來一塊緊密的刮痛,她頓時渾身猛的一緊,抬手護(hù)住了額頭。
應(yīng)該是額頭的傷口又被撞到了,她慢慢地?fù)沃孛嬲酒鹆松恚艘谎劬o關(guān)住的別墅的大門。
她的眼角上掛著一滴從額頭上流下來的血,血珠搖搖欲墜,晃得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被一顆紅色的陰影罩住了大半個視線。
她連忙抹去了血珠,看見手指上頓時就染紅了,腥腥的,突然就覺得額頭更是痛苦了起來,害怕自己會不會毀容了。
事情卻已經(jīng)是這樣了,再擔(dān)心也無濟(jì)于事,現(xiàn)在要盡快離開這里!
她撫了撫大衣口袋里手機(jī),微微凸出的長方形體讓她不禁感到欣慰又心安——萬一真的毀容了也不至于白白犧牲了。
她忍不住想哭,委屈,害怕,抑或是喜極而泣,全部的情緒都交織在了一起,猛烈地撞擊著她的心。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鄭菲一瘸一拐走了好一段路,眼見著快要到的士??奎c了,她趕緊拿出大衣口袋里的手機(jī),點開屏幕檢查,錄音果然還在繼續(xù)著,她連忙點下了保存鍵。
抬頭一看,一輛的士正從不遠(yuǎn)處開過來,她趕緊抬手示意停車,手中的手機(jī)卻是突然被一個猛力抽空,一輛自行車從她眼前飛速而過,車上的一個鴨舌帽男人就一把拽走了她的手機(jī)。
“??!手機(jī)!有人搶手機(jī)了,有人搶手機(jī)了!”鄭菲馬上反應(yīng)過來追著自行車大喊起來,聲嘶力竭,卻是被鬧市的車聲人聲給淹沒去了。
“哇兒哇兒哇兒哇兒——”這時,馬路上幾輛警車飛速而過。
“啊,停下,停下,警察停下,?!编嵎萍钡猛O聛碇倍迥_,眼淚落得滿面,幾輛警車聽不見她的呼救,義無反顧地繼續(xù)奔去。
鄭菲知道這樣是傻得無用功到頭了,只能無助地再去追那已經(jīng)跑得老遠(yuǎn)的自行車,聽著身后的警鳴聲由強(qiáng)而弱漸漸遠(yuǎn)去了。
“啊——”跑到十幾米處,突然一個顛簸,她整個人都撲倒了下去,手掌擦到馬路的地面上,一陣刮擦的細(xì)痛,隨即火辣辣了起來,有沙子磨進(jìn)手掌里了。
“啊啊啊~~~,手機(jī),手機(jī),我的手機(jī),還給我,還給我······”鄭菲伸著手向前方的視線抓去,卻是眼看著自行車拐到另一個方向消失不見了。
她那只伸前的手頓時止住了抓動,隨著臉上絕望的神情一起失去了力氣,山坡崩塌瓦解一般垂落了下去,一地狼藉。
胸腔中一陣的喘不過氣來,她顫抖著,撐著手掌讓自己站起了身,兩腿發(fā)抖,扶住路邊的一個電線桿。
“怎么辦,怎么辦?”鄭菲的眼淚猛的落下來,“現(xiàn)在連手機(jī)的錄音都沒有了,要是錄音筆里的錄音被鄒馨白斷章取義的發(fā)布到網(wǎng)上去,不止救不了韓商元和李驍,連她自己都會被那段錄音毀得身敗名裂······韓商元,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邊狠狠抹著眼淚一邊向街邊招手著,攔下了一輛的士鉆上車去:“師傅送我去時代傳媒集團(tuán)大廈,麻煩快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