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錢氏已死?!狈鰧㈦x拱手作揖稟告。
“做的好,花家那事處理如何?”扶云路問道。
“不出姑奶奶所料,花月夕是被花芷蓉害死的。只是.....那其中一味藥材——陰魂草?!?p> “陰魂草?”扶云路聞言淡淡道。
“此草無色無味,中等毒性,及其難養(yǎng)活,毒性也只在摘下來七個時辰內(nèi)保留?!薄?p> “只是這草并非中原本土,銀魂乃是阿蠻國王室才可有資格種養(yǎng),是禁花。”
扶將離鎖眉,想不通花芷蓉為什么會有阿蠻國的毒草。
“應(yīng)該是錢氏給的?!狈鲈坡穼Υ瞬⒉灰馔猓叭绻怀鑫宜系脑?,當(dāng)年我房間的香燭內(nèi)被摻了陰魂草?!?p> 無色無味的陰魂草,寒潭香,安神香,三個一起作用,倒是難為這東家了。
即使寒潭香里面的藥已經(jīng)被沈道年換下,她也還是沒逃得過一死。
扶云路眸光寒了寒。
“錢氏是阿蠻國王室人?!”
一向自持穩(wěn)重的扶將離此時也有些失態(tài)。
誰能想到呢?
一個及其不起眼的青樓女子竟然是敵國的王室!
而就是這毫不起眼的角兒,害死了天下武功至顛的人。
一步棋,改變了整盤棋的格局,改變了一國鼎立的局勢。
“花間坊的東家是的,她是他的人?!?p> “花間坊?”扶將離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驚中帶點(diǎn)憤怒。
畢竟老祖最愛他家的酒,襟江的哪個人見到東家不是帶著幾分尊敬。
而著尊敬究竟是為了誰?到底是因?yàn)槭裁矗?p> 扶將離怎么可能不清楚。
因?yàn)檗o仙老祖,是辭仙老祖守候了一方的安寧,是扶家維護(hù)著青陽世代百姓的安寧。
有老祖在,有強(qiáng)盛的扶家在,敵軍不敢輕易進(jìn)犯,敵國不敢越雷池半步。
而他,還有其他不知情的百姓,全都錯付了,還把花間坊捧成了世間名酒坊。
青陽的百姓竟被愚弄了四百年?
這就像個笑話一樣。
“我這就帶人抄了花間坊!”扶將離沉著面色拱手作揖就要退下。
“不必,晚些他自會過來?!?p> 扶云路攤開黃紙,擺上朱墨,嘴里邊說道。
扶將離此刻心下疑惑諸多,卻也不敢打擾辭仙繪符。
繪符極耗心神,倘若因?yàn)榉稚癞嫴硪还P,輕則成為毫無用處的殘次品,重者讓使用者受傷反噬。
扶將離在一邊屏息靜觀辭仙姑奶奶制符。
觀高手制符他自己也能收益頗多,更何況能觀摩辭仙這樣在制符方面登峰造極的人物。
扶將離可謂是三生有幸。
扶云路褪去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專注謹(jǐn)慎的神情。
扶將離觀的也認(rèn)真。
不覺外面紅霞渲染天邊暮色,室內(nèi)漸漸昏暗。
扶將離掌燈。
“看出來哪里不一樣了嗎?”扶云路頓筆。
案上攤開的是兩張才繪好的符紙。
扶將離時而鎖眉,突然意識到姑奶奶在問話。
忙起身作答,“應(yīng)該是左邊這張注入的靈力較為充沛些?!?p> “嗯,坐下吧,不必太過拘謹(jǐn)?!狈鲈坡返?。
扶將離心下拿不準(zhǔn)辭仙問話的意圖,也不確定方才自己的回答是否合姑奶奶意。
“你可愿意跟我學(xué)學(xué)制符?”
扶將離驚愕,有些恍惚到,“姑奶奶愿意教我制符?”
扶云路頷首,自是默認(rèn)了。
不是扶將離反應(yīng)慢,只是辭仙性子使然。行無蹤跡,居無定所,對什么都好像淡淡的。
這樣的辭仙居然愿意教人制符?
上次見辭仙老祖收了阿昭,扶將離也心想姑奶奶不過是愿意把這孩子留在身邊照顧,也沒真的往收徒那方面想。
畢竟連親親侄兒扶天青都沒有教過。
他自然是受寵若驚。
“弟子定不負(fù)老祖所望!”扶將離忙又起身作揖。
扶云路點(diǎn)點(diǎn)頭,不吝贊賞道:“你是難得的好苗子?!?p> 在這代小輩里,扶將離各項(xiàng)實(shí)力當(dāng)屬翹首,悟性也是極高的。
扶云路重新指了指方才那兩張符,“你覺得哪張符質(zhì)更佳?”
扶將離此刻卻有些惶恐,畢竟與先前的心境不一樣了。他擔(dān)心答錯讓老祖失望,怕讓她覺得自己看錯人。
扶云路瞧出了他的緊張,“且寬心作答,我還未教授你什么,自然不會苛責(zé)。”
扶將離見辭仙老祖如此,也放松了些。
“可是左邊這個?”扶將離開口就覺得自己答錯了,如果真是如此,老祖自也不必問他。
果然,扶云路緩緩搖了頭,“非也。”
扶云路剛要詳細(xì)解釋,扶天青卻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進(jìn)來,看到扶將離也在倒是愣愣。
扶云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擺擺了擺手,示意退下,“你回去再好好想想。”
“是,弟子告退?!狈鰧㈦x作揖離去。
扶天青曉得自己兒子這是被指點(diǎn)了。
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花間坊是敵國駐青陽的探子這事他是曉得的,自然也不敢耽擱。
“花間坊老板說要見你,據(jù)他說是你要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