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被傾沉踹下山底的花落棋,費了半天的勁,才吭哧吭哧地爬回了花花寨,剛到宅門口就看見葉輕舟鬼鬼祟祟地在傾沉門前。
“我說,你在那干什么呢?”
葉輕舟聞聲幾步跑過來捂住花落棋的嘴,低聲道:“你小點聲!爺和那姑娘在里頭呢!”
花落棋聞言眼睛瞪圓了一圈,支支吾吾道:“烏醋——碎了——?”
葉輕舟沒好氣拍他一腦袋,道:“你丫想什么呢?”
花落棋忙問道:“什么情況?什么情況?”
葉輕舟搖搖頭,道:“不知道,爺好像認(rèn)識這姑娘,但是又好像不認(rèn)識?!?p> 花落棋用胳膊肘懟他道:“你說的是人話嗎你,我怎么聽不懂?!?p> 葉輕舟懟回去道:“丫你不是人聽得懂就怪了!反正是那姑娘說她叫玉與容之后,爺?shù)哪樕妥兞??!?p> 花落棋臉色也變了,驚道:“叫……叫什么?”
葉輕舟重復(fù)道:“玉與容……嘖……其實我也聽得耳熟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花落棋忽然蹦起來,激動地不行,極其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聲音道:“哇靠!玉與容??!江湖上四大宗門之一玉隱宗宗主他妹啊!”
葉輕舟忽然想起來了,哇靠……怨不得這么耳熟,“他妹的,居然是玉隱宗宗主他妹!”
花落棋把著葉輕舟道;“咱們爺知道玉隱宗的事嗎?知道她是誰嗎?”
葉輕舟茫然地?fù)u頭,道:“咱們爺從來不過問江湖之事啊。”
花落棋蒙了,道:“那他怎么認(rèn)識玉與容?”
葉輕舟狂搖頭道:“不知?!?p> 一雙湛藍(lán)色的眼眸,這世上只有一個家族有,那便是玉隱宗玉氏。玉與容聽傾沉這般說,立刻聯(lián)想到自己已消失兩年了長兄,玉與容問道:“你認(rèn)識家兄?”
傾沉挑眉問道:“令兄?”
玉與容道:“家兄名與卿,于兩年前外出云游,再無蹤跡,聽閣下意思,閣下見過家兄?何時、何地?”
傾沉道:“一年前,蒼茫山?!?p> 玉與容道:“蒼茫山?”
傾沉道:“正是此山。”
玉與容垂眸,蒼茫山與幽然谷相隔數(shù)千里,長兄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地,便是云游……也不該來這種地方,不像是他會選擇的。
“他可有跟你說什么?”
傾沉難得一笑,緊緊盯著玉與容道:“他說,我將來會遇到一人,她能帶我揭開所有謎團(tuán)?!?p> 只覺告訴玉與容,他口中之人,正是自己,她道:“是誰?”
傾沉保持著笑意走向玉與容道:“一個與他有九分相象的、同樣有著一雙湛藍(lán)色眼眸的女子……也就是……你?!?p> 玉與容神色緊了緊,又道:“謎團(tuán)為何?”
“我……是誰?”
“什么?”
傾沉淡淡重復(fù)道:“我,是誰?!?p> 縱使玉與容慧敏異于常人,現(xiàn)下亦是眉頭微斂,道:“你想知你的身世?”
傾沉點頭道:“正是?!?p> 玉與容冷著面細(xì)細(xì)理順?biāo)悸罚鞘情L兄兩年以前便預(yù)感天命,得知兩年后的她會來到蒼茫山,這才告知眼前這人?可眼前這人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與她又有何干系?長兄既然知道我會來蒼茫山,會不會也已經(jīng)預(yù)感到玉隱宗有滅門之災(zāi),不然她怎會擅自出幽然谷?他既然預(yù)料到了,為何不回來告知,眼睜睜看著宗門被滅?!
想到這里,玉與容心頭一種異樣感覺來襲,那感覺像是她只身一人前往婆羅宗報仇受傷時一樣,一個在皮膚,一個心頭,難受得要命。玉與容忽而躬身捂住胸口,千年不變的面皮上出現(xiàn)一道裂痕,傾沉讀之像是……痛苦。
傾沉扶住玉與容,眉頭微蹙道:“你怎么了?”
玉與容不答,她也不知這是怎么了,從前在玉隱宗是從沒感受過的,像有人用手揪著心臟,像密密麻麻的針穿透心臟,總之心那里一抽一抽的難受。
傾沉見她捂著胸口,問道:“心臟疼?”
玉與容深深呼著氣,捂著心口的手松了松,原來這種感覺……叫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