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傷
醒來,睜開眼。
入目的是一張人臉——冰瑩!
這是馬車?yán)?,冰瑩坐在三忘的對面,此刻正在睡覺。
三忘挪動身體想要坐直,忽然一陣頭暈?zāi)垦?,渾身乏力?p> 聽到動靜,一旁坐著的少司看向三忘,關(guān)心的說道:“先別動,你失血過多,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p> 少司伸出手,幫三忘坐好。
三忘虛弱的問道:“我們怎么坐在馬車?yán)???p> 少司說道:“其實馬車?yán)餂]有人,我直一都在做樣子,為了迷惑那些王家刀客?!?p> 三忘疑惑的問道:“原來是這樣,那么你是冰家人?”
少司搖頭笑道:“當(dāng)然不是,雖然我姓冰,但我卻不是南地人,只是在這里當(dāng)差。”
三忘點頭,心中明悟,少司只是在幫助冰家。然而三忘卻關(guān)注到另一個問題,少司不姓少,姓冰。
“所以,你叫冰少司?”三忘好奇問道。
面對疑問,少司神色古怪,隨后“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難道不知道少司是個官職嗎?”
三忘皺起眉頭,他真的不知道,“那你叫什么?”
少司笑道:“冰清?!?p> 冰清!
三忘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好了!”冰清忽然正色道:“現(xiàn)在,我……問你幾個問題?!?p> 面對突如其來的提問,三忘想也沒想說道:“問吧!”
于是冰清問道:“你究竟是不是道門的人?”
這自然是了!
三忘直接點頭,肯定道:“是的。”
冰清頷首問道:“你不怕毒?”
三忘想著,最后點頭說道:“一般的毒不怕?!?p> 冰清想起考核那天,明明毒針扎在他身上,他卻沒有任何事,果然是不懼毒的。
頓了頓,冰清又問道:“你的家……在哪里?”
三忘眨了眨眼,認(rèn)真的說道:“森林里?!?p> 冰清瞇起眼,似是在懷疑。不過又突然點頭笑道:“我相信你?!?p> 聽到“相信你”這三字,三忘心中一喜,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他真的很喜歡聽到別人對他說這三個字。
忽然三忘摸到自己的手腕,那里被一圈紗布包著。
冰清的的視線也落在紗布上,而后看向冰瑩說道:“之前還多虧了冰瑩愿意為你輸血?!?p> “輸血?”這個詞令三忘疑惑。
冰清解釋道:“就是將她的血,輸進你的身體里?!?p> “是這樣!”三忘看著自己的手腕,他有些難以想象,怎么可能把一個人的血,輸送給另一個人。
這是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冰清繼續(xù)說道:“不然你以為你失血這么多是怎么活過來的,換作其他人早就死了,現(xiàn)在冰瑩也是因為失血導(dǎo)致的昏睡?!?p> 聽到這話,三忘沉默。
雖然冰清沒有說其中的細節(jié),但是仔細想想,這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三忘再看向冰瑩,之前對她的不快通通消散。
冰清說道:“其實冰瑩很喜歡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p> 三忘忽然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微微泛紅。
此時車外。
馬安和正陽走在一起,車夫駕著馬車。
現(xiàn)在馬車正在往回走,不去北地。
遠處的天邊,天空的顏色漸漸暗下來。
……
當(dāng)他們回到武役衙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夜。
冰清將三忘放在冰瑩的床上。
至于冰瑩,則和冰清睡在一起。
躺在床上,哪怕已經(jīng)睡了一天,但現(xiàn)在三忘依舊覺得很困。
閉著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
“嗯!”三忘猛地驚醒。
吃驚的看著此刻正抱著他的那個人。
“怎么回事?!比鼰o力的說道。
他推了推冰瑩,可是根本推不動。冰瑩壓著三忘一只胳膊,睡得很死。
三忘的身體有些難受,胳膊發(fā)麻,明明昨天冰瑩和冰清睡一起,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又折騰了一會,三忘很無奈的放棄了。
睡著的冰瑩就是一只死豬,根本醒不了。
直到冰瑩睜開眼睛,面露驚色,質(zhì)問三忘:“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昨晚熟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和姐姐一起睡的,起夜之后很自覺的就走回自己的房間。
“我……”三忘很是無奈,就像是天降災(zāi)禍,根本無法說理。
“這可是我的房間……?。 北撜f道,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壓著三忘的手,想到三忘失血過多,于是連忙松開。
三忘這才揉了揉手,整個人只覺得更加虛弱。
而冰瑩看著三忘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于是輕聲說道:“小三忘,雖然你還很小,可是男女終究有別?!?p> 三忘將臉埋起來說道:“可我沒有力氣起身?!?p> 如果是平時,他一定很容易就能將冰瑩推開,但現(xiàn)在卻無法做到,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冰瑩語塞,同時想到昨晚的情景。
三忘沒有力氣,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床上,而自己昨晚……
忽然冰瑩笑道:“嘿嘿,我記起來,今天早上還有事要忙,既然如此,你就暫時躺在我床上吧!”
冰瑩“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
三忘無語的看著冰瑩離開,然后松了口氣,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