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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霸春秋

第103章 離去

晉霸春秋 憶枕中夢 1116 2019-10-05 23:42:54

  最終,一場晚宴在一片歡笑聲結(jié)束,諸侯帶著微醺的酒意各自回到自家的行轅之中。

  盟會在今日也算是勉強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期間雖然發(fā)生了不少事,但總的來說,這次首止盟會還是比較成功的。

  齊國所倡導(dǎo)的諸侯共同擁戴姬鄭的提議得到了初步的貫徹,并且寫進盟約之中,雖說盟約的作用就是用來撕毀的,但是,在而今齊國如此強勢的背景下,諸侯還是要掂量掂量的。況且擁戴世子,本就是大義所在,各國諸侯又向天地鬼神起誓,所以,基本上可以杜絕諸侯們的出爾反爾。

  鄭伯逃盟之事自然也不會如此輕易揭過,魯、宋、陳、衛(wèi)、曹五國諸侯在晚宴中當(dāng)著姬鄭的面向齊桓公作了保證,回國之后立即整頓兵馬,只待齊桓公一聲令下,便立刻出兵伐鄭,好教鄭伯知曉知曉什么叫天下大義。

  五國諸侯之所以如此積極,一來是為了向齊國表忠心,二來與申生提出的戰(zhàn)勝之后強迫鄭伯贖回留在首止的扈從士卒不無關(guān)系。

  說到底,國與國之間不過一個利字而已。

  至于許國,許僖公同樣也表達了“寡人愿索敝賦以從”的殷殷期盼。

  不過卻被齊桓公給拒絕了。

  因為許國處在鄭國的四面包圍之中,萬一諸侯這邊剛打完鄭國撤兵,鄭國便拿許國出氣,齊國也鞭長莫及啊。

  更何況許國上下還在為許穆公服喪,齊國身為諸侯領(lǐng)袖,在盟國國喪期間向其征兵,不仁!

  所以,齊桓公拒絕的很是干脆。

  許僖公見齊桓公態(tài)度堅定,便不再強求。

  許國國小,又處在鄭國國境之內(nèi),之前差點被鄭莊公吞并,現(xiàn)在又夾在齊鄭之間,許僖公心中還是有頗多顧慮的。

  齊桓公的決定可以說是正合許僖公的心意。

  別看許僖公在私底下對鄭國喊打喊殺的,但在明面上,許僖公終究還是不愿和鄭國結(jié)仇的。

  鄭國的國力雖然已經(jīng)大不如前,但是只要鄭國愿意,隨時可以把許國給滅了。

  許僖公的父親許穆公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拼了命的向齊國靠攏,齊國但有征調(diào),許國傾盡所有也要滿足齊國的要求。

  許穆公所做的這一切僅僅只是為了能夠借助齊國的力量壓制鄭國,使得許國不至于亡國絕祀。

  現(xiàn)在齊國要攻打鄭國,許國必然要態(tài)度鮮明的站在齊國一方。不過,對于鄭國,許僖公也不想與其撕破臉,說到底,齊國這汪遠水終究解不了近渴。

  這便是小國的無奈之處。

  ……

  第二天,諸侯各備車馬護送姬鄭離開,齊桓公親自將姬鄭送出衛(wèi)境。

  分別前,姬鄭握著齊桓公的手,道:“齊侯大德,鄭沒齒不忘?!?p>  齊桓公躬身道:“太子言重了,臣不過從天下臣民之殷望而已,盡忠職守,豈有大德于世子?”

  “卿過謙了……”姬鄭道:“卿率領(lǐng)諸侯共同擁戴于我,我不敢忘卿之德,他日必以德報之,以酬卿匡佐之勞?!?p>  齊桓公連稱不敢。

  姬鄭也不在意,突然有些惆悵的說道:“此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與卿再相見……”

  齊桓公躬身道:“太子厚愛,臣實惶恐。王事多艱,患生肘腋,禍起蕭墻,當(dāng)此之時,愿太子能虛心仰上,折節(jié)下交,以招徠天下同志之士共匡王室,守威定功,此安危之本也,愿太子勿以臣為念!”

  “臣小白雖在藩室,然不敢不盡心竭力以成輔弼之任,匡靖之責(zé),太子但有所命,只須遣一車至齊,臣國雖小,有車千乘,甲士二萬人,皆愿為太子效死……”

  姬鄭隱隱有些感動,忠臣啊這是,若是天下諸侯都有齊侯這個覺悟,何愁夷狄猾夏,何愁天下不平?

  姬鄭眼角含淚,情緒不免有些激動,道:“卿之至忠至誠之心,鄭知之矣。詩云:蓼彼蕭斯,零露瀼瀼。既見君子,為龍為光。其德不爽,壽考不忘。又云:仲山甫徂齊,式遄其歸。鄭德也小,不敢與先宣王并列,然亦愿效宣王故事……”

  姬鄭所謂的宣王故事,指的是周宣王派遣仲山甫幫助齊國筑臨淄城。姬鄭引述這句詩自然不是想要表達為齊國筑城的意思。那只是表面意思,深層意思在于周宣王派仲山甫幫助齊國筑城最終安定了齊國。

  姬鄭的言下之意便是日后一定會大力襄助齊國的事業(yè)發(fā)展。

  齊桓公自然能夠聽明白姬鄭話里的意思,這不是正是他孜孜以求的么?

  “太子言重了……”齊桓公謙遜的說:“臣不過略盡本分而已!”

  姬鄭聞言感嘆道:“向使天下諸侯皆如卿一般略盡本分,何愁周室不興?”

  齊桓公嘿然不應(yīng)。

  另一邊,申生也在和隰朋依依惜別。

  申生拱手道:“這段時間承蒙公孫子關(guān)照,躍感激不盡,謹謝之?!?p>  “子疾客氣了。不過,以吾之見,子疾留在成周確實是明珠暗投,甚無謂也。不如之齊,齊國國雖小,地方千里,君臣齊心,以商立國,有魚鹽之利。以子疾之能入可與吾同列朝堂,出不過期年,便可積致千金,何苦流連秦周之間,為客旅行商,追逐小利?竊為子疾不取也!”隰朋依舊沒有忘記他的策反工作。

  申生嘴角勉強勾起了一絲苦笑,道:“躍謝過公孫子厚愛,只是臣家在秦,家中所植產(chǎn)業(yè)皆在周秦之間,奈何輕棄家業(yè),以遺祖宗羞?恕臣不敢從公孫子之邀?!?p>  隰朋嘆了口氣,人家連祖宗都搬出來了,他還能說啥?難道蠱惑人家做不孝子孫?

  “罷了,罷了……既然子疾執(zhí)意如此,我也不便再多言,只是他日若子疾入齊,一定要前來與我一會,我在家中掃榻以待?!?p>  申生躬身行禮道:“公孫子之言,我之愿也,他日入齊之日,必親自上門向公孫子致歉!”

  隰朋笑了笑,也不再多說。

  以隰朋現(xiàn)在和申生保持的友好關(guān)系,日后肯定還會有聯(lián)系,卻也不急在這一時,太過急切,唐突了人才反而不美。

  而且,就申生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來看,暫時并不出仕之意,即便面對姬鄭的百般拉攏,申生依舊沒有向姬鄭委質(zhì)效忠,這其實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隰朋雖然不明白申生為何如此,但這并不妨礙他等著申生轉(zhuǎn)變心意。

  除此之外,他也沒有什么好的方法,申生畢竟與姬鄭關(guān)系親密,不可輕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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