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聚餐雖說是慶功宴,其實主要還是離別宴。
祁億離開后,仁?和付司柯也離開,段尹聞不用說,肯定跟在仁?身后。
“沒想到,我最終還是要在MM?!比?原本以為合同期一過,她和MM就會分道揚鑣。
“人算不如天算?!?p> 付司柯有點失落,但也有些許的輕松,也許是因為以后都不用面對工作室的那群家伙了吧。
“不過還好,以后還是可以和付總監(jiān)一起共事?!?p> 這點才是仁?最值得高興的事,工作室算什么,她又不經(jīng)常回去,重點是跟工作室的人的感情不深,沒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戀的。
“哈哈,這倒是件好事?!备端究乱幌氲接腥?在,什么煩惱都拋到腦后。
仁?三人走出堝吟酒店,季縶蘇出現(xiàn)在段尹聞的車旁,修長的身影引人注目。
段尹聞掐指一算,這家伙肯定是來蹭車的。
“九點半了。”季縶蘇淡淡地看了仁?一眼。
“一萬五。要多沒有要少好說?!比?回想起季縶蘇說九點之前要付賬,反正他的目的是為了收錢,而且自己又會賠,所以遲了半個鐘也不礙事,目的能達到就行。
“什么一萬五?”段尹聞眼珠子裝滿著疑惑,盯完季縶蘇又盯仁?,意圖在他們臉上找答案。
“你什么時候多一個表妹了?”季縶蘇這種朋友,真是絕了,上線時拿你當朋友給你面子不揭穿,下線后管你什么只要抓著漏洞就使勁往里鉆,不鉆出沙就不罷休。
“付司柯對吧,你開車來的嗎?”段尹聞見她點頭,連忙把身上的車鑰匙扔給季縶蘇,“走走走,那你送我回去吧?!?p> 隨即,推著付司柯的肩膀逃離現(xiàn)場。
付司柯既然是仁?的朋友,又即將是自己的下屬,那他也用不著跟她客氣。
“喂,段尹聞,你走了我怎么辦啊!”
仁?看著段尹聞離開的背影,送佛不應(yīng)該要送到西嗎?所以說既然送她來了,那理應(yīng)也要送她回去啊。
“你身邊不是還有個大活人嗎!”
仁?看著那輛車,又瞥了一眼季縶蘇手上的鑰匙,感覺段尹聞的字面意思就好像是在說,送佛是要送到西,那輛車接你來,所以也理應(yīng)那輛車送你回去。
“上車。”
季縶蘇讓莘特助先開車回去,他留下來等段尹聞再一起走,但是結(jié)果段尹聞跑了,最后等來了個仁?。
仁?不情愿地坐進后座。
前座,季縶蘇靜靜地開車,后座,仁?看著之前扔下的輸液瓶,還剩一點,唉,真浪費。
這人真不要臉,之前拔的時候怎么就不說浪費了呢。
車內(nèi),很安靜,安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在仁?印象中,這是第一次和季縶蘇坐在同一輛車上,氣氛怪尷尬的,坐姿不適,身體十分別扭又不敢亂動,看了看手機又放下,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解救這不自在的軀殼。
“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有必要去一趟銀行?!?p> 季縶蘇突然打破了沉寂。
“我沒有十萬,只有一萬五,不過八千也好說?!?p> 一提到錢這件事,仁?渾身都精神,將一些不該有的束縛丟在腦后。
“要多沒有,要少好說,是這個道理嗎?”季縶蘇瞥了一眼后鏡,漫不經(jīng)心道。
季縶蘇竟然記住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了。
“既然你不能多,我也不能少,那我們就折個中間數(shù),一萬五?!?p> 剩下的好說,反正以后她都在自己眼皮底下工作,可以在工資里扣。
這就是為什么季縶蘇兩個都要的原因。
宴會之前,祁億約季縶蘇今晚聚餐,說手頭上有人物資源問他要不要,季縶蘇想著剛剛?cè)币粋€便答應(yīng)下來。
可季縶蘇沒想到的是會碰到段尹聞和仁?,他們倆還表兄妹的湊到一塊,更沒想到的是這是仁?的工作室,而且祁億所說的資源就是仁?和付司柯。
經(jīng)過觀察,付司柯能力確實不錯,很適合接手MM。至于仁?,她手上有《遺珠拾羽》,所以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自己的旗下。
“不用去銀行了,我現(xiàn)在就轉(zhuǎn)賬?!?p> 仁?二話不說,當即就給季縶蘇轉(zhuǎn)賬一萬五,原本就是想賠他一萬五,現(xiàn)在不多也不少,她很得意。
“新劇本想得怎么樣了?”
季縶蘇看到錢到賬后,嘴角微微一揚,他這算是把錢騙到手了。
本來是不用她賠的,不過,既然她自己自動把錢送上門來,那他就沒有不收的道理。
“我不會改,所以不需要想?!边@句話讓季縶蘇感到疑惑,緊皺著眉頭,“改不改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
“我是作者,我有權(quán)利?!?p> 仁?死守著立場,就好像是要告訴季縶蘇,只要有她在,就休想打《遺珠拾羽》的主意。
“我想,《遺珠拾羽》所有的負責(zé)人都不會因為你而去冒這個險。”畢竟MM當初冒著風(fēng)險邊拍邊上映,就是為了能贏得更好的收視率,然后以便收獲更大的利益。
如今,眼前就有一個快捷鍵,可以助他們快速地獲取想要的利益。
可想而知,他們肯定是不會錯過這次按鍵機會的。
更何況,MM現(xiàn)在納入TRY旗下,他們也沒什么決定權(quán)。季縶蘇要說是,他們肯定也不敢說不。
“但所有權(quán)還在我手上,所以還是我說的算。”仁?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給自己留了后手。
“你既然已經(jīng)授權(quán)了,那就應(yīng)該安心坐等利益的收成,畢竟改劇本這事又沒有損害《遺珠拾羽》的任何利益,更沒有違背你和MM當初簽的那份合同,所以你也沒理由不舉雙手贊成,不是嗎?”
季縶蘇不愧年紀輕輕地就當上了TRY的CEO,就他這種智商和口才簡直了,都能把死人說活,活人不死也都被他活活地給氣死。
“沒辦法安心?!?p> 仁?堆積在心頭的雜陳太多,又加上被季縶蘇如此壓迫,她真的快要瘋掉了,不受意識的控制,對他吼:“《遺珠拾羽》不是你實現(xiàn)商業(yè)目的的工具?!?p> 稍微和平的氣氛被這份喧囂給打破,季縶蘇突然剎車,從牙縫中逼出兩個字:“閉嘴。”
幾乎同時,由于慣性,仁?的額頭撞到椅背上,不由自主地沖著他大喊:“你有病?。 ?p> 季縶蘇重新發(fā)動引擎,繼續(xù)上路,一次對罵過后,車內(nèi)恢復(fù)一開始的安靜,仁?右手捂著額頭,心里在暗暗地大罵著季縶蘇。
工具,商業(yè)目的的工具,季縶蘇他怎么舍得,姜酏和邢珠兩人的故事就如同他和鐘鄒漁當年的影子,他們倆是多么的相愛,可是老天卻殘忍地奪走她寶貴的生命。
此生用盡全力去愛一個人,就算那個人離開了,這輩子怎么可能會輕易忘掉,怎么可能還會有余力去愛上其他人。
季縶蘇早就把姜酏當成了自己,把自己當成了姜酏,他要為鐘鄒漁守住最初的那份堅貞的愛情,姜酏自然也要為邢珠守住那份真摯的愛情。
他一開始想搜購《遺珠拾羽》就是為了紀念他和鐘鄒漁的愛情,為了能讓天下人都知道姜酏對邢珠的那份執(zhí)念,從而間接的傳達自己對鐘鄒漁的那份念想。
所以《遺珠拾羽》不是工具,它是季縶蘇對鐘鄒漁的承諾,她愛的人一直都會愛她。不管何時何地,是人是鬼,那份愛依舊,且永存。
“弛……”
季縶蘇再一次突然剎車,仁?的頭也再一次不受防備地撞擊椅背,同一種方式,同一個位置,同時撞擊兩次,“季縶蘇,你TM有病是吧?!?p> 捂著額頭,忍著疼痛。
“下車?!?p> 季縶蘇的冷言冷語,讓仁?覺得無情無義,她抬頭看窗外,才發(fā)現(xiàn)到家了。
“啪?!比?用盡全力地砸車門。
“誒,有你這樣關(guān)門的嗎,車門都要被你甩掉了。”仁?轉(zhuǎn)回頭,段尹聞?wù)邅怼?p> 奇怪,他不是回家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誒,我手機還在你那勒。”段尹聞看到仁?疑惑的神情,便解釋。
其實他一開始就計劃要季縶蘇送仁?回家,留她們倆獨處空間,然后讓付司柯把他送到仁?家,之后再坐等季縶蘇的車回去。
畢竟他了解季縶蘇,肯定有重要事情,不然他不會無緣由地跑來蹭車。
你看,兩事各不誤,多好。
段尹聞都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但意外的是,他上車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還在仁?那里,剛好有借口可以讓他順理成章出現(xiàn)在仁?家的樓下。
唉,沒辦法,連老天都在幫他。
“段尹聞,我跟你講我以后都不會坐他的車了?!比?把手機還給段尹聞后,一刻也不多待,直接回家。
段尹聞注視著前方,散著濃濃的怨氣的背影,漸行漸遠,“誒,那是我的車好不好?!?p> 嗯哼哼,季縶蘇惹你生氣,你對我車發(fā)什么脾氣呢。
“你又欺負人家了?”段尹聞坐進副駕駛座,車就啟動了,“人家今天才剛暈完,你又欺負人家?!?p> 季縶蘇疑惑地瞪了他一眼。
“你看,證據(jù)都還在這呢?!?p> 段尹聞從車后面挖出了仁?扔下的輸液瓶,“她今天暈睡了一個下午,一醒來就趕著去聚餐,我怕她出問題,所以才跟著去的?!?p> “你知道她為什么會暈嗎?”
段尹聞把輸液瓶扔回后座,兩眼直盯著季縶蘇,“今天她突然跑進我辦公室,又突然地離開了,我覺得奇怪嘛,就跟著出去,結(jié)果,暈在樓下了。你說她為什么突然又跑到樓下去了呢?找你去的?!?p> “《遺珠拾羽》?!?p> 季縶蘇做出判斷。
他們之間的所有聯(lián)系都是因為《遺珠拾羽》而開始,換句話說就是如果沒有《遺珠拾羽》,他們就不會有任何聯(lián)系,先是不接受出售版權(quán),后是不允許改劇本。
這女人身上到底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對,沒錯。”
段尹聞思考了很久,也只有這個答案最合理,“她為了《遺珠拾羽》暈倒兩次,你難道就不好奇,不想知道她經(jīng)歷過了什么嗎?”
“她的病該治了?!?p> 季縶蘇回想起仁?今晚向他吼了兩句“有病”,就覺得牙癢癢的,要不是看她手里有《遺珠拾羽》,他恐怕真的會按捺不住會將她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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郄殷墨
郄殷墨:不,你不會。 季縶蘇:……(對,我說的全是氣話!你是作者你最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