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是?”駱爺好奇地問道。
“這次玉虛山的動靜這么大,那位公子哥很有可能參上一手,別人會忌憚泉州那些大勢力,這位小爺哪里會在意這些?到時候他在前面和這些勢力斗,我們在后面渾水摸魚就好?!奔Х蛉嗣佳酆Φ乜粗槧敗?p> “這倒是......有點意思?!瘪槧敵烈髌?,“你們想我怎么做?”
“那些大勢力清場以后會在外圍布置一道封鎖線,那位公子哥要進山,肯定會吸引大部分的力量,到時候由駱爺和您手下的三十六墨麟騎作開路先鋒,我們自然能輕松殺進去。”
“呵呵,想的倒是不錯,那我又能有什么好處?”
“這次玉虛山的異象持續(xù)這么久,卻遲遲沒人找出源頭在哪,我們這幫散修各自都有些風水堪輿,旁門左道的手段,若是進去以后,當能起到一些作用,沒準兒還能幫助駱爺率先一步找到寶物;而且我們分散開來,哪些大門派下手就不會有什么顧慮,若是我們合在一起,他們總要忌憚幾分,這就是我們的機會?!?p> 屋內(nèi)安靜下來,駱爺思索著,有幾分心動;他原名駱清遠,年少時是個讀書人,家世也算不錯,可惜家道中落,他科舉又落榜,與當?shù)匾患沂孔宓穆?lián)姻還被對方退婚了,可謂人生失意至極,最后走在路上遇見匪人劫財,他干脆把心一橫,主動要求加入他們。
青蒼雖然以武立國,但這些年來一直都重視科舉,文人的地位在不斷提高,一個讀書人愿意主動加入劫匪,這讓那幫人頓時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駱清遠加入匪幫后,憑借著頭腦靈活,心狠手辣,兼之有幾分習武的天賦,很快就找機會干掉了匪幫的大當家,自己當起了老大;之后他合縱連橫,或兼并或消滅其余匪幫,最終成為了泉州最大的山頭。
別的匪幫發(fā)達后都是拼命地拉人壯大自己,駱清遠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增加人手反而精減;他讓自己的手下一直維持在三十六這個數(shù)目上,一旦有人實力落后,便會被淘汰出去,由更強的新人替頂;因為機緣巧合之下,駱清遠得到了一批來自荒原的異種坐騎,名為墨麟獸,所以他和他的手下又被人稱為‘三十六墨麟騎’。
‘三十六墨麟騎’的名頭近些年來在泉州越來越響亮,就算是大江派,洛水幫這樣的大幫派也不愿意輕易招惹駱清遠,這次玉虛山異動,發(fā)現(xiàn)駱清遠出現(xiàn)后,他反而還成為了各方勢力的座上賓,被各方拉攏。
只不過駱清遠已經(jīng)習慣了久居上位,不愿意再回去給人當狗,所以對于各大勢力的拉攏并不感興趣,反而對眼前這位姬夫人的提議有些興趣。
姬夫人是江湖上一名散修,本來和她丈夫是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只可惜丈夫死于江湖仇殺,她從此以后就成了姬夫人,自身實力一般,但籠絡人心的手腕卻委實厲害,有好幾名江湖少俠都圍繞在她身邊甘心當護花使者;這一次她出面牽頭,拉攏了好些有實力有手段的江湖散修來和駱清遠談判,就是為了能在玉虛山分一杯羹。
“姬夫人,如果最后真能成事,得到的寶物要怎么分配?”駱清遠問道。
姬夫人見對方終于松口,嫵媚地看了他一眼,媚眼如絲:“駱爺實力超群,我們哪里敢讓駱爺吃虧......”
正說著,樓下突然傳來吵鬧聲和打斗聲,屋外有人輕輕敲門道:“大當家,有人來了?!?p> “哦?”駱清遠有些驚訝,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摩擦’,各方勢力基本已經(jīng)達成一致,這間客棧的所有‘位置’也固定下來,這時候突然有人闖進來,要么就是愣頭青,要么就是過江龍;可愣頭青應該沒辦法鬧出什么動靜,看樣子多半是條過江龍了;想到姬夫人剛剛口中提起的那人,他心中一動,和姬夫人對視一眼,兩人齊齊起身朝屋外走去。
兩人穿過走廊,來到二樓的圍欄處,微微探身朝樓下看去;只見樓下已經(jīng)躺了一地人,唯一站著的有兩人;一名風流倜儻,氣質出眾的年輕公子,還有一名身材寬大,面帶微笑的胖子。
二人正是楊溯和錢多。
在司馬家休整幾日后,翠花的傷勢穩(wěn)定,朝幫來接人的也已經(jīng)到了,楊溯便決定繼續(xù)上路;他出門前對錢多等人說過此行的目的就是從通州開始一直到滄州,游歷一段時間后去凌霄大會湊個熱鬧;至于要用什么借口去刷玉虛山的‘副本’,他也是提前想好的:當他們途徑泉州時,玉虛山的異象肯定已經(jīng)傳開了,到時候自然有理由去看一看。
在原著中,玉虛山這個副本的動靜不算太大,也就是幾州之地的江湖人士參與其中,并沒有弄得整個江湖皆知;所以楊溯一開始的打算是帶人偷偷來刷個本,刷完就走,不引人矚目最好;只可惜事與愿違,一路上經(jīng)歷這么多事,他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蹤跡肯定是瞞不住有心人的,便不再指望能夠低調地刷本,反正自己身邊現(xiàn)在跟了一個武圣,友好度也還不錯,就不信刷個‘小副本’還能有什么意外?
于是楊溯帶著人大大方方地來住店了,只是他沒想到住個店都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招惹自己,結果自然不用多說,全都被錢多輕松放倒了。
很快一名身穿青衫,胸口繡有‘江’字的男子從后院走出,看也沒看地上這些傷員,而是對楊溯行禮道:“可是朝幫,朝公子?”
楊溯笑了笑:“是?!?p> “公子恕罪,是我們失禮了?!蹦凶痈静粏栐?,直接賠罪道。
楊溯倒也不覺得奇怪,能一口叫出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對自己的到來一無所知,剛剛有人出言挑釁,估計也是這幫人演得苦肉計,無非是想試探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
“好說,我只是來住店的,怎么,沒位置了?”楊溯笑著問道。
男子眼神閃爍一下:“既然是朝公子大駕光臨,位置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朝公子打算要幾個位置?”
“哦?若是本公子打算包下這間客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