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沒想到，林漸要去的地方不是商場，不是電影院，也不是美食城。
陸時把車停在停車場，他抬頭看著樓頂?shù)拇笳信疲骸傲譂u，我滿足不了你嗎？還是我太溫柔？”
林漸翻了他一眼：“你腦子里還有沒有別的了？綠色的綠色的！放心進去吧！不會讓你留下打工的！?！?p> “切，我怕什么？”
渤臨市最大的按摩會所------
林漸和陸時并排往里面走，林漸看著陸時：“怎么了？覺得別扭？不是說天上都陪嗎？”
“林漸，你是我見過第一個過生日來泡腳的?！?p> 林漸按下電梯：“這就是你不懂了吧，改善血液循環(huán)，促進新陳代謝，如果你覺得只有這些那你就錯了，除了這些啊還可以美容養(yǎng)顏抗疲勞，養(yǎng)生護腦，活血通絡(luò)，冬天泡還可以驅(qū)寒，我跟你說，這里面的學問可大著呢！”
陸時笑笑：“你收了人家多少錢啊，比專業(yè)的還專業(yè)?！?p> “你自己說我惜命的，我怎么著也得對得起這兩個字吧?！?p> 陸時點點頭：“學醫(yī)的人可真是不一般，我看你也別做什么顧問了，直接開個洗腳城算了，沒人去泡你就自己泡，也不算賠?！?p> 林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覺得可行，我考慮一下?！?p> 電梯門開了，林漸直奔前臺，前臺的小姑娘看著林漸，那個看起來很優(yōu)雅的女人說出了和外表極其不符合的兩個字：“足療”
陸時覺得林漸說的絕非虛言，因為他明顯感覺自己輕松了不少，他決定回嵐山一定要去辦張卡。
“林醫(yī)生，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林漸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喝茶”
陸時雙手插在褲袋里：“行，咱們今天就把這漫漫養(yǎng)生之路走到黑。”
最后在茶館里，林漸選了兩包茶葉，她看著陸時：“買單啊，不是要給我買生日禮物嗎？”
陸時愣了一下，從錢夾里抽出兩張鈔票遞給老板：“回頭別說是我送的?！?p> “回頭？回頭我都喝完了，誰還能看見?！?p> “也是”
兩個人坐回車里，陸時把林漸的茶葉扔在后排。
林漸拉好安全帶：“讓我想想我們接下來去哪”
陸時發(fā)動汽車：“你別想了”
“嗯，我暫時也沒什么地方想去了，你想去哪？”
“帶你去買禮物”
林漸指著后面的茶葉：“不是買過了嗎？”
“那能叫禮物嗎？”
林漸笑了一下：“嫌我花少了？我知道陸警官有錢，一個人住大別墅！”
“伶牙俐齒!”
“說真的，那個別墅是怎么回事啊，我記得小錄說過你們不是嵐山的?！?p> “嗯，我小時候在嵐山，我父親是后來調(diào)去省廳的。”
林漸點了一下頭：“那伯父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了。”
陸時也這么覺得，他的父親很厲害，但是他不會把這些話說出口：“嗯，比我差一點?！?p> “你就自戀吧你！”
林漸知道，章小錄那個大嘴巴怎么可能不炫耀他家老大，用章小錄的話來說他家老大就是身手好，槍法好，頭腦好，哪里都好。
林漸很少逛街，上次是鐘亦拉她去的，再上次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每次去到一個大型商場，林漸都暈頭轉(zhuǎn)向的。
陸時牽著她的手：“走，不用替我省錢?！?p> 可是林漸完全不知道要買什么，她什么都不多也什么都不缺。
林漸越是什么都不想買陸時就越是拉著她買，反正也不知道她能用到什么，干脆就一家一家逛，半個小時下來陸時手里也提了不少大包小包了，還得空出一只手牽著林漸。
林漸一只手被陸時牽著，另一只手拉著他的手臂：“可以了吧，你要把未來十年的禮物也一起包辦了嗎？”
陸時剛開始學著對一個人好，自然是什么都覺得不夠。
“累了嗎？”
“不累，我是怕不阻止你你能在商場里花出去一棟房子。”
“哪有那么夸張”
“等會吃飯把小錄和季塵帶上吧，要不他倆晚上回去肯定要賣慘?！?p> “你說了算，有什么想吃的嗎？”
林漸想了一下：“配合今天的主題吧，吃素怎么樣？”
陸時假裝嘆息：“我不應(yīng)該問你的。”
“吃素多好啊，這又是你不懂了。”
“那林醫(yī)生，這次又有什么說法？”
“嗯……，減肥??！”
陸時對章小錄的了解真是不愧對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章小錄看了一眼菜單：“嫂子，看不出來你還念佛??！”
季塵也不愧是學過醫(yī)的：“吃素多好啊，有利身心健康，降血壓降膽固醇，再說了，你又不是主角，要我說有的吃就不錯了！”
“那老大，你說說唄，你們今天都去哪約會了?！?p> “我們今天啊，去研究怎么能長命百歲?！?p> 章小錄不解，不是去約會過生日了嗎，怎么又跑去研究什么長命百歲去了：“那老大，你們研究出來了嗎？”
“嗯，林漸都可以長生不老了?！?p> 章小錄擺擺手：“唉呀我不聽你說了，沒事就騙我，嫂子你說說唄，都去哪兒玩了？”
林漸看著章小錄，那人一臉期待：“你們老大說的沒錯，某種角度來說，我們是去研究怎么才能長命百歲的?！?p> 章小錄收回目光：“嫂子，你怎么這么快就被老大帶壞了！不跟你們說了！”
菜還沒上，幾個人聊起了這次的案子。
“小錄，你們今天去警局有什么情況嗎？”
章小錄想了一下：“我和季塵今天去了姜溪蕾、許白凝和趙茵然曾經(jīng)就讀的那所高中，她們?nèi)齻€今年大二，那就只有今年高三的人才有可能會知道她們，主要是還有一個多學期就要高考了，我們也不能一個一個去問，所以我們就去了教務(wù)處，也沒什么發(fā)現(xiàn)，就說她們?yōu)槿颂幨篮馨缘?，但是高中的時候沒有大學這么夸張，校方那邊表示兩年前沒有發(fā)生過校園暴力之類的事情?！?p> 陸時重覆著那句“沒有發(fā)生過校園暴力”他說完笑了一下，眼中卻沒帶一點笑意：“是沒發(fā)生過還是沒死在學校里就不算校園暴力？也沒關(guān)系，既然這樣我們就查沒有參加高考的、退學休學的、還有意外死亡的?！?p> “行！意外死亡局里肯定會有檔案，至于沒有參加高考退學休學的我明天再去跑一趟。”
林漸半天沒說話，一臉認真思考的表情，陸時看著她：“你不是雜學嗎？說說你有什么高見，來，試著分析一下心理?！?p> 林漸整理了一下思緒：“屢次在游樂場作案，果汁是最重要的作案工具，而且出現(xiàn)在門口的監(jiān)控里還不會被懷疑，你們會想到什么人？”
章小錄打了個響指：“我知道！是孩子！”
季塵跟著設(shè)想了一下：“這么說的話，倒是合情合理，但是孩子會有這么細膩的心思嗎？”
“這個我也考慮了，如果受家庭因素或外界影響也不是沒有可能，死者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但不一定是家人。當然了，心理上也沒有百分百的絕對，我剛才說的這些也沒有任何證據(jù)，你們可以把這些只當做是一個參考?！?p> 陸時覺得林漸說的這種情況倒不是沒有可能：”你繼續(xù)說”
“如果案件是在兩年前發(fā)生的，那三名死者當年就是十六歲，十六歲的高中生如果要對一個孩子造成傷害，那就不一定是直接傷害。其實兇手玩心還是比較大的，或許是我們把事情想的太復(fù)雜了，如果嘗試用未成年人的角度看待這起案件會不會比較有方向？”
“那如果是未成年人，今年應(yīng)該至少也是初中或者高中了吧！”
林漸點頭表示同意章小錄的看法
“木木，那這樣的話我們尸檢時發(fā)現(xiàn)的假發(fā)和一個學生你能聯(lián)想到什么嗎？”
“對，季塵，其實我一直覺得那根頭發(fā)很奇怪，試想一下，什么人需要假發(fā)？病人？光頭？Cosplay?話劇演員？可是想來想去都不符合常理，最有可能是應(yīng)該是兇手特意偽裝，或許是有什么不想被知道的秘密呢？”
林漸說完再沒有人開口說過話，林漸不知道這幾個人是不是在思考她說的這種可能性。
陸時回過神：“等明天去局里查過再說吧，以上都是猜測，但是有一句我同意，就是我們把這起案件想的太復(fù)雜了，包括我們沒來渤臨之前發(fā)生的那兩起案件都一樣，其實應(yīng)該是一個很自然的聯(lián)系。”
氣氛一下變得很沉重，章小錄打著哈哈：“老大，咱們別在飯桌上聊工作了吧！要不這樣吧！我們一起為大嫂唱生日快樂歌怎么樣？”章小錄說完還不忘了用手指頭捅了捅季塵：“好不好季塵？”
那人一臉假笑：“好，個屁啊！傻不傻啊！”
林漸也是這么覺得，太傻了，都這么大的人了：“小錄，千萬不用唱?！?p> 章小錄一臉難以置信：“不是吧，老大說對你來說儀式感不重要我還不信，怎么還真是??！生日快樂歌不唱就算了，等會總得許愿吹蠟燭吧？”
季塵在一邊扯了扯嘴角：“這可能也要讓你失望了，我估計木木壓根就沒訂蛋糕。”
章小錄看著陸時：“老大，你也沒訂？你們這群人，簡直太沒情調(diào)了！”